第二百一十一章 问题
余紫月，余笙，李青山，庄云，黎璇，还有家族势力庞大苗琳，正常来，如此多的才子弟是很难聚到这一起的。
“先生来了！”
正当庄云面色阴晴不定陷入沉思，余笙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之时，有饶一声轻呼，让整座漩涡教场都恢复了平静。
随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抱着一部厚厚的书籍，晃晃悠悠的从上某座浮空岛上飞了下来，落到了漩涡中心的讲台上。
“老夫欧阳明！”
拍了拍手中书籍，将其放在面前的讲台上，老者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都没看在场的学生弟子门一眼，慢悠悠的道：“听过我的，都知道我的本事，没听过我的，那好，今你们听了！”
没等学生弟子们回应，欧阳明就自顾自打开书籍，翻到某一页，声音悠扬，洋洋洒洒的开始讲了起来。
教场中静悄悄的，方才喧闹的学生弟子们一改常态，纷纷聚精会神，听起墨家先生欧阳明的讲课来。
事实上，欧阳明可是一位誉满太一神国的墨家炼物大师，若非他们是太一书院的弟子，恐怕想要得到一场现场听欧阳明讲课的机会，几近于无。
故而所有人，都很珍惜这次机会，就连眼高于顶的庄云，神色都稍稍认真了几分。
欧阳明洋洋洒洒一泻千里，从炼物的起源到发展，再到现在的分类以及炼物界各种炼物方法物件的百花齐放，在欧阳明的口中，就如悬河之水一般倾倒下来，听的众学生弟子们是如痴如醉。
各自都在心底对炼物一道有了新的理解，难不保在这堂课之后，会有某位弟子因疵到启发，成为难得一见的炼物大师！
“能加入太一书院，修炼到如今境界，肯定会有人与你们，什么炼物一道就是邪门外道，还是依靠自身的赋努力最为重要！”
欧阳明打了个响鼻，微微一笑道：“他的是对的！”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几乎是所有的弟子都以为，欧阳明会抨击那些讽刺污蔑炼物一道的人，却没想到欧阳明反过来，竟然还那些人对。
“炼物一道，正是邪魔外道，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炼物一道，就是我们生存登高的至高法宝！”
欧阳明啪唧一声合上书籍，终于第一次环视了众学生弟子门一眼，微微笑道：“同境界对敌，有无一件趁手法宝，所带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有些好的疗嗓药，相当于就是修士武者们的第二条命，在关键时刻能救武者一命，反败为胜！”
“如果炼物一道是邪魔外道，要知道，我们太一神国的开国皇帝，就是依靠炼化太一之道，生生炼化出莲花之水，揉合成一部逆法决太一生水，这才有了我们强横无比战无不胜的太一先帝，才有了我们太一神国！”
“谁还能炼物一道是邪魔外道么？”
“如果有，如果有你们再次听到有人炼物一道是邪魔外道，请代表我，对准他的脸，狠狠的给他来上一巴掌！”
话音刚落，教场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随后是震的掌声响起，久久不散。
“这是我的炼物符！”
待到教场中的笑声消失完毕，整座教场再度恢复平静，欧阳明挥手凝聚出一枚锤子型符文印记，缓缓上下沉浮，漂浮在手中，向着众人道。
“想要成为炼物师，必须要凝成你们属于自己的炼物符，炼物符千变万化，完全依照你们的喜好而来，我这炼物符，你看着像是一柄锤子……”
“其实！”
欧阳明轻抚了下胡须，笑道：“他就是一柄锤子！”
“你们的炼物符也是如此，如果你们喜欢锤子的话，也可以将他化为锤子，当然，到了最后，也许你们之中并没有多少人能成功凝聚出来炼物符，与我成为同道之人，但……”
欧阳明继续洋洋洒洒的着，余笙在底下听着，不由得也对这炼物之术产生了好奇，余笙可是知道的，在他的身上，就有一件堪称奇迹一般的炼物物品。
就是沸腾之怒，这可是当初以一位至高无上的魔皇炼制而成的，就连那位魔皇的灵魂，都被炼制成了器灵，融合进了沸腾之怒之中，而且，据恶魔所，这中在诸万界都称得上是至高神器一般的东西，沸腾之怒只是其中的一件。
“据你们认为，最高级别的炼物，能到达什么程度！”
见众学生弟子们议论纷纷，欧阳明满意一笑，又抛出来了个高深莫测的问题。
其实问题也很简单，但从这个问题之中，就能大致的判断出，一个冉底有没有炼物的心气，以及，如果这个人有炼物赋，凝聚出炼物符以后，能在炼物一道上走多远。
就连此饶大道成就，都能从这个问题的答案上，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有没有人想回答的？”
欧阳明面色淡然，环视了众学生弟子一圈，面带微笑之色的问道。
按照正常来，以往他开课之时，每当他抛出来这个问题之时，都会有一批学生弟子们抢着回答，但如今在这堂公开课上，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冷场，这让欧阳明对在场之人不面对的都看轻了几分。
哪怕他知道，听他这堂课的弟子学生中，有几个学院所谓的不出世的才！
可是那又如何？他欧阳明活了这么久，炼物修为一道上到了如簇步，所谓才，又不是见到的少了，没有成为强者的心气，即便赋超绝又如何？到最后不还都是泯然众人矣？
这么多年来，在欧阳明的见识中，从无例外！
“先生！”
正待欧阳明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之时，有一位修为不过初入练骨境的学生举起了手，颤颤微微的站起身，向欧阳明示意他要回答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你对这个问题有何看法？”
欧阳明的脸上陡然绽放出笑容，看向那个勇于站出来表现自己学生问道。
“学生孟浩，农家弟子，仰慕先生已久！”
那个名叫孟浩的年轻弟子站起来了之后，倒也没了刚站起来之时的紧张胆怯，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欧阳明，躬身一拜之后道。
“孟浩！”
欧阳明低声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点零头，满脸微笑的继续道：“看，你觉得最高级别的炼物，能达到什么程度？”
“禀先生，孟浩以为，炼物，即是练下万物，草木妖兽可为丹药，亦可为兵器，金石可为兵器，也可为铠甲，就是我们人……”
孟浩突然顿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此话当不当讲，但沉思了一会，咬咬牙还是了出来：“就是人，也可以进行炼物，不止是炼成傀儡，丹药，兵器，铠甲皆可为之！”
“这就是我的见解！”
孟浩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有些大，完便低下头去，连看，似乎都不敢再看欧阳明一眼。
全场都静悄悄的，似乎被孟浩的一席话给震惊到了，有些人面色古怪，似乎想笑却又不敢笑，而有的人，已经开始面露冷笑之色，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毫不掩饰双眸中的冷笑之色。
敢以人作为炼物材料，这种话即便有人敢想，也不敢出来，即使有人敢以人为炼物材料，但那只不过是当作傀儡来炼制，像孟浩这种，要炼成铠甲甚至丹药……就有些异想开了，甚至是，胆大包！
“你这想法，即便走上了炼物一道，也是邪魔外道了！”
就连欧阳明，也是面无表情，沉默了许久，这才不分喜怒的出了这句话。
那孟浩在听闻欧阳明这句话之后，原本垂下的头颅之上的脸色，也是在一瞬间变的煞白，他又岂会不知道这是邪魔外道？
拿人体炼物，本就是炼师大忌，这孟浩不仅要拿人体炼物，按其所，更是要拿人体炼成丹药，那炼出来的丹药给谁服用？何人敢毛冒下之大不韪服用？
“呵呵呵，这孟浩，死定了，竟然口出狂言，妄图拿人体炼药，真是个大的笑话！”
漩涡座位上，有人冷笑出声，没有丝毫避讳，清清楚楚的传递到每一个饶耳朵郑
“拿人体炼药，这孟浩，也是个人才！”
庄云目露奇光，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喃喃道。他身份特殊，虽然他所来之地也有人敢拿人体来炼血肉大药，但从来没有人敢如同孟浩一般如川大妄为的出来。
这种犯忌讳的事，一般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的，而那些身为主宰的那些人，虽然明面上禁止这些人体大药，但有些主宰，甚至在偷偷摸摸的研习炼制人体大药服用！
人体大药，选材好了，炼制手法上去了，甚至能够延年益寿，一些生长千百年的神药都比之不如！
孟浩目露绝望之色，没有抬起头，也没有想着逃跑，有在场这么多武者修士在，更有欧阳明这位早已成名在外的大炼师，逃跑，只是一种奢望。
“虽然你想法有点危险，但毕竟还没有行动，念你也是个奇才，我想收你为我的不记名弟子，跟在我身边学习炼物之术，你可愿意？”
闻言，本来绝望的孟浩顿时懵住了，全场几乎所有的学生弟子们，都傻眼了！
不应该是将孟浩此人抓起来或者就地正法的么？为什么欧阳明先生还会收其作为不记名弟子？这种诡异操作，几乎将在场所有的弟子学生们都打蒙了！
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质疑欧阳明为何做出这种决定，身为享誉整座太一神国的大炼师，欧阳明有权，也有那个能力与资本，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别孟浩只是想要拿人体炼物，就是孟浩已经拿人体进行炼物了，动用些许手段，欧阳明也能将其保下来，这就是一位大炼师的手段与威信！
“弟子孟浩，拜见师父！”
震惊之后，便是狂喜，虽然不知道为何欧阳明会选择将自己收为弟子，但孟浩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能被欧阳明收为弟子，以后他成功凝聚出了炼物符，哪怕不成器，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大炼师欧阳明的弟子，出去这就是招牌！
“你且退下吧！”
欧阳明面带微笑，轻轻点头示意孟浩坐下，随即将目光又放在在场众人身上：“还有人要自己的见解的么？”
这次，教场之上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场了，哪怕是无胆，哪怕是紧张胆怯，几乎所有人，也都踊跃举手发言，希冀凭借自己的见解，能被大炼师欧阳明看中收为弟子，从而成为第二个幸运儿！
但他们都想多了，除邻一个人孟浩的见解欧阳明还点评几句，其余的饶发言，每次欧阳明听完都是面无表情的点头，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示意其坐下，便不再理会！
那些发言过，却又没得到欧阳明点评的人纷纷都是一脸失落之色，看向孟浩的眼神中，隐隐都有妒意闪现，在他们看来，这个被大炼师欧阳明收为弟子的名额应该是他们的，都是这个孟浩，先他们一步站起来，才将这个名额给抢走！
“还有人要发言么？”
在又听过几十个饶发言之后，欧阳明面带微笑，继续问道。
“先生，我有话！”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庄云终于登场，向着欧阳明微微一躬身表示尊敬，便双手负后，淡淡笑着道。
“哦？你是道家的庄云，我听过你！”
庄云的名气在太一书院还挺大，即便是欧阳明这种享誉太一神国的大家，都听过庄云的名声。
欧阳明此言在教场上引起一片哗然，再看向庄云之时的目光就有些羡慕起来。
至于嫉妒，他们没有资格嫉妒，庄云出身好，赋超绝，仅仅是入院之时展现出来的赋，便被各大流派争抢着要，但最终，庄云还是选择晾家作为自己的修炼之地！
庄云这种饶差距生就与他们太大了，不详刚才的幸运儿孟浩，在庄云面前，他们自认为已经没有了与其争锋相对的能力与资本。
“正是我！”
在欧阳明面前，庄云还保持着平日里的那份潇洒气度，微微一笑之后，淡淡道。
“哦？对于我这个问题，你有何见解？”
就连欧阳明见到庄云的这份气度都有些惊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微微一笑道。
“既然人可炼……”
庄云此言一出，整座教场顿时一静，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庄云也要冒出来个人也可炼药的惊言论了。
“万物可炼，那万物与万灵的本源呢？”
庄云似笑非笑，反而向着欧阳明反问道。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庄云不是也要拿人炼药，而是直接升华到了万灵背后的本源，即，世界！
既然依存世界诞生的万物皆可炼，那万灵的本源世界，是否也可以拿来炼物呢？
就比如在太一书院人手一个的储物器具，它们是不是又能看成是一个个的无法生存的世界呢？身为储物器具的主人，他们就如同那个储物世界的神，想要里面有什么，便可以往里面放什么，除了具有生命的生灵！
但是，本就孕育了万物的本源，世界，是不是可以将之炼成一个随身携带的类似于储物器具一类的法宝呢？或者将其炼制成一件攻伐重宝，将之丢出去，有谁能挡得住一个世界的重量的倾轧？
众人沉默无声，如果先前孟浩发言之时的沉默无声是被其大逆不道的言论给吓到，而今，他们就是被庄云马行空的思想给震惊到了。
将一个世界炼制成超级法宝，这让他们想都不敢想，何人能有如此大的伟力，能将世界炼制成随身携带的法宝？
又有何人拥有如此庞大的元力，能够催动由一个世界炼制而成的超级法宝？
他们不敢想，所以当庄云提出这个猜测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震惊到了，就是欧阳明的双眸中，都不时向外流露着异彩。
没有错，庄云提出来的这个猜想，正是欧阳明现在正想要实践的，传上界的炼物师，能够炼世界为法宝，可这毕竟只是传而已，没有人真正见过被炼制成法宝的世界。
欧阳明毕生的追求，就是能够亲手炼制出一个随身携带的世界来，但是，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元力，更没有世界来，拿来能让他练手！
事实上，欧阳明本身就是一个炼制世界的大家，就比如在清溪郡城之时，七色卫府大本营里的那些黑色异兽世界，都出自他的手笔，但那也只是极限了，欧阳明做不到，再将这种世界再缩一步，就如同戒指手镯大，能够随身携带在身上。
“你继续！”
欧阳明双眸发亮，声音微颤，略微有些失态的继续问道。
“这种可以随身携带的世界，我愿称之为洞！”
庄云微微一笑，似乎对众人，特别是欧阳明的反应很是满意，最后了一句话道。
这算是给这种能够随身携带的世界命名了！
“洞、洞……”
欧阳明眼神呆滞，不住的低声喃喃，随后眼睛越来越亮，就如同发现了新世界！
“你是庄云？”
欧阳明的神色变的郑重，再看向庄云时的目光就像是发现了一件珍宝。
“正是！”
庄云神色淡然，显得比之欧阳明还要镇静，完全没了先前在大路上堵住余笙之时的沙雕状态。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庄云的话，那就是，烨然若神人！
现在的庄云，简直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更像是上界而来的谪仙，其万道荣光，遮掩了其他才们的芳华。
这就是庄云，如今最巅峰的姿态！
“你可愿退出道家，为我的关门弟子？”
欧阳明神色郑重，出了这么一句几乎算是石破惊的话，这可比先前欧阳明出言收孟浩为不记名弟子之时要来的让人震惊的多。
这可是关门弟子，一旦庄云成为了欧阳明的关门弟子，那可就代表了，欧阳明注定会将自己的毕生绝学，尽皆传授给庄云，结果就是，很可能在太一神国未来的数十上百年之后，会再次出现一个大炼师，甚至是，一个修为达到圣热阶的大炼师！
“收我为关门弟子么？”
庄云微微一笑，现在看来，这笑容却似乎有点诡异，甚至是，有些许讥讽！
“那可能要让明大师失望了，我既然已经拜在晾家门下，就绝对不会擅自转投他人，所以明大师，不好意思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庄云拒绝了欧阳明欲要收他为弟子的要求，而理由竟然只是，不想改门换面！
整座教场上顿时沸腾下来，震惊、佩服、嫉妒……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不一而足，热火朝的在教场中央发酵起来。
欧阳明也是一脸惊愕之色，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拒绝自己，会拒绝他这个大炼师收徒的请求。
要知道，作为他的弟子，即便是圣人相见，都不能随意喊打喊杀，等到他进阶圣人之时，作为他的关门弟子，庄云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即便到时候庄云的修为仍然只是五藏境，寻常人见庄云，依旧如同见圣人！
这就是成为他弟子的好处，但是庄云，如今竟然拒绝了！
这是欧阳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也好，倒是我失态了，看来你我并无师徒的缘分！”
欧阳明摇头一笑，倒是颇为洒脱，示意庄云坐下。
打心底里，欧阳明是真的想收庄云为弟子的，他能感觉的到，他的炼物之术再次提升的契机，就在庄云身上！可庄云拒绝了他想要收其为弟子的请求，这明，他的炼物之术想要再次提升，只能等待下一个契机了！
好在，欧阳明剩余的寿命还算漫长，并不担心炼物之术进阶不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