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相劝

影儿美眸内涌动着知名的透明液体,下意识地倒退数步:“我只是觉得我好傻,我竟然相信你会真心喜欢我这些假话。你要我,也要别的女人,也许吟心说的是对的,你根本只是把我当玩物,对我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等你玩腻了,你就会丢弃我,然后就会有其他的女人代替我的位置。”

她像是陈述一件早已预料到的事实般镇静,虽然她的内心深处是醋流汹涌,可是她还是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没有吃醋的资格和立场。

“你是不是就是认定了我一直在骗你,至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又臣的眼睛射出两道阴鸷的目光,口气不带感情。

影儿睨住他半晌,最后将头别向另一边,冷淡地回答:“我不知道。”

又臣步步紧逼,诡邪的目光从他黝黯的眼瞳深处传出,他还没有跟人解释这么多的经历,她的“冥顽不灵”让他怒火中烧,他明明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刚才还不是理直气壮,一口咬定我只是把你当玩物?”

影儿被逼急了,脱口说出违心的话来:“是、是、是!我就是认定了你在诓我,至始至终你都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她突高的音量连自己也被吓到,原来她已经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是稍稍被他一激就整个意志就完全失控了!

又臣气得脸色铁青,他从没有被一个女人弄得这么霉过!气饱了还不忍向她发泄,强压在胸口憋得他差点没有断气!

“好!你要这样误解我对你的用心我也没有办法,我安又臣从不讲违心之言,我说我对你真心的就是真心,我说我没和吟心怎么样就是没怎么样!我不是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也没人可以赖我!我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你!”

现在还不走他就不是安又臣!用他难得的耐心同她解释了那么多,本来就远超出了他的极限,完全不是他的作风,谁晓得过了老半天人家还根本不领情。不仅丝毫听不进去,而且还更是添油加醋地自己臆造瞎猜,依旧这么误解他!真是把他快气疯了,舍不得冲她发脾气就只要自己回去跟自己生闷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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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王爷被您气走了哎!”明珠一脸遗憾地看着又臣愤然远去的背影,在影儿耳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叹,语气中似乎还掺带着一抹讶异的赞扬

原来娘娘竟有这个功力可以把王爷气成这个样子?以前从没有感想过王爷也有这么下不来台的一天,压在胸口的火气又无处发泄,硬是撑得脸色都难看透了。

不过影儿的心情就没明珠那么轻松了,她泪光盈盈地看着他急速远去的身影,委屈占满了她的全部意识——

什么嘛?这件事完全是他不对,他还这么气势汹汹得凶她,脾气那么差,有事就不能好好跟她说吗?就算她先开始不相信,那他也可以多解释几次,不要说些含混其词地话逃避重点,这样不就不可以了?

“明珠,我们回檀溪苑。”她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果断地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以免看着他的背影自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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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闷闷地坐在圆桌边,一双大水眸老是不经意地往门外瞄,随后又失落地收回眼,垂下头呆望着自己的粉色裙摆。

就这样过了好久,连明珠都要怀疑她的眼睛是不是业已发直了,影儿才突然抬起头,不巧又正好撞上明珠研究的眼神,羞人的尴尬让影儿的娇靥不自然地绷紧,然后眼眸又迷离地转悠着。

明珠在一旁伺候影儿久了,自然也就能猜出自个儿主子的几分心思。其实也不用那么费脑筋地去猜,反正娘娘大部分的烦恼都是因王爷而生,适才刚刚吵了架,娘娘心里一定还想着这事呢!

“娘娘,您别难过了,依明珠看,王爷说的也许是真的,奴婢在王府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王爷同哪个人会解释这么久,可见王爷是在意您的,而且王爷这么肯定,八成是那个吟心郡主自己不知廉耻,主动脱光衣服想要勾引王爷,以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王爷了。”

影儿先是不说话,随后又忍不住抬眼认真地问道:“明珠,刚才我是不是口气很差?我看到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哇!娘娘,王爷那个哪叫有点生气啊?奴婢看见王爷的整张脸都绿啦!那样子好可笑,像是想发火又不舍得对您吼,然后只能憋在胸口得内伤。”想起王爷的那副无处放矢的憋气样子她就实在想笑,想她入府到现在,什么时候见到过王爷这种经典到可以载入史册的表情了?

影儿不敢置信地眨动着大眼睛,小心地求证:“他确实被我气成那样?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是不应该全盘否定他对我的用心,但是我只是、只是。。。。。。”

“您呐,您呐只是在吃醋!吃那个什么都不是的郡主的醋!”明珠机灵地一下子戳穿了她主子的秘密。

“我、我没有。”影儿口不对心地抵赖,小脸则心虚地扭向一边。

明珠眼珠儿滴溜地一转,她知道主子嘴硬,其实心里早就软下来了。哎呀,有什么办法呢?王爷和娘娘简直就是一对上天注定的绝配,一位是犯了错误还在那里气得半死,一个则是连闹脾气都还要担心对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唉,两位主子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估计也就不会有对方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相应而生的嘛!

“您还没哪?明珠可都是亲眼看到的,您的眼泪可以直接拿来当醋喝了呢!”明珠抿嘴偷笑,等到她嗔笑够了,她又马上换上了一套一本正经的神情,那种样子活像是一个军师正在给他的将军出谋划策,“不过,从战略上娘娘是不应该这样的,如果您和王爷闹翻了,那岂不是自乱阵脚,正好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她就可以趁王爷空虚寂寞,继而趁虚而入,一旦正的摇身一变成为王爷的新欢,娘娘,到时候您再后悔就来不及啦!”

明珠的嗓音因激动的情绪而高涨嘹亮了起来,她越说越慷慨激昂,越慷慨激昂她的陈词就激烈,神态也就越专注,好像她设想的那几幕场景现在就在眼前一样!

“如果这么容易他就按捺不住,觉得空虚寂寞了,只能证明他真的全都是在骗我!”影儿冷漠地回呛。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是气他,但是同时也担心他会生气,这种没骨气的念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明珠摇头晃脑地继续献策:“娘娘,明珠认为您和王爷撒撒娇就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才是上策。”似乎明珠这个军师是当上了瘾,孙子兵法都差点要搬上台面来了。

“撒娇?为什么要我去向他撒娇,明明就是他不好。”她也是有志气、有脾气的,总是欺负她,她才不要去和他撒娇,好像是自己在讨好他一样!而且刚才在花园里,她是给他机会解释的,是他自己讲到重点又不说下去了,他等于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理由,要她怎么说服自己相信他啊?

明珠在一旁看了也急了:“哎呦,娘娘你就不要那么死心眼了啊!王爷是男人,就算爷想来找您,刚才已经碰了钉子,显然不可能这么快拉的下脸,那您就多让一步,两个人重归于好才是最要紧的呢。”其实么,反正娘娘您也迁就爷到今天了,也不差再加这么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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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我向他让步,他却说两句就没耐心了,即便是我误会了,他也不应该和我发脾气,这么大声地凶我,他明知道这样我会很难受。”影儿眼神坚定,这次说什么都是他错,她才不要低声下气地讨他开心。

“还在生我的气吗?”

天!怎么会?居然是他的声音!影儿倏地转过头,正好看见门口正喊着邪笑看着自己的又臣。

他回去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还是放心不下她,在面子和她的较量下,他那些王者的尊严竟然没两下就败下阵来,所有骄傲叠加起来还是敌不过想立刻见到她的冲动,所以,既然不能抗拒她,那就只好来向她坦白交代,希望可以得到宽大处理了。

影儿撅起小嘴,赌气似的回眸不看他:“我才没这么多闲工夫呢,你向来就用情不专,又花心风流,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怎么?把你夫君说得那么糟糕呀,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还会喜欢我成这样?”又臣绕到影儿跟前,嬉皮笑脸地卖乖,向影儿示好。

“我、我。。。。。。是我太没用了才会爱上你这种人!”影儿被他露骨的话羞得顿时有些结巴,清脆好听的辩驳突而转为低郁的抱怨,惹人心疼,“明明就是你不对,还要这么凶我,让我伤心。”

“好了么,是我不对,是我有错在先,你就原谅你的相公我,别在生我的气,吃那种没有意义的醋了好吗?”又臣俯下身,双手轻柔托起了她灵秀的脸蛋,把她的秀颜温柔之外又带着三分霸气地捧在手心。

影儿突然用小手使劲地去捶打他的手腕,被他禁锢住的小脑袋可爱地摇动,满腹的委屈和醋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方式:“我不要听!你这个大骗子!”

又臣紧紧锢住她的小脑袋不放,不让影儿脱离他的控制,突然他将自个儿温热湿软的性感薄唇牢牢贴住影儿唇间的柔嫩,侵略性地夺取她杏口中的密津,霸道地攫取她每一寸的芳香!影儿蓦然睁大了眼睛看住正在侵犯自己唇瓣的他,双臂像是被人抽取气力似的自然地竖直垂下,她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当着明珠的面有这种大胆狂放的举动!

影儿憋红了脸,羞赧难当。明珠是个极为识趣的小丫头,看出了主子在她面前放不开,于是她连忙背转身,一边欣喜地窃笑着,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

“哎,主子,接下去的事,奴婢也帮不上忙了,老实巴交的我接下去的任务就是替您和王爷守好门了,万事大吉啊!”明珠恋恋不舍地再多瞧了两眼,然后才乖乖地把门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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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让她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塌陷!他的舌尖技巧地挑逗她羞涩的反应,欲待激起她更加激情敏感的回应。他那绝对占有式的吸吮在她的领地辗转延绵,毫无防备的影儿完全不能抵抗他的攻势,在狂佞地攻城略地之下她渐渐迷失了方向,开始情不自禁地受他摆布,与之唇舌缠绵,任他予所予求。

直到影儿感觉到几乎快要不能呼吸后,她下意识地把自己虚软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并试着推开他。

又臣感觉到了她的疲惫,在结束的最后一记美妙的深吻后,将她缓缓地放开:“还气不气了?其实我知道,你已经相信我了是不是?”

“你还欺负我?!”意识到自己刚被“凌辱”,影儿更觉得委屈。

又臣嬉皮笑脸地粘到影儿身上:“这是我喜欢你的表现,别的女人要我亲我还不亲嘞。”

“就会油嘴滑舌。我不要再相信你了,你只会说花言巧语欺骗我,一背过身去,你就又要开始左拥右抱,和别的女人亲热了。”影儿用手抵淄他的距离,这次她可要有防范,不能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达成所愿了。

又臣惩罚似的刮了下影儿小巧挺直的鼻梁,宠溺地道:“小没良心的,自从把你失踪、再把你从歌坊里接回来后,我什么时候染指其他女人过了?”

“你今天不是就碰了其他女人?”她说得理所当然,本来么,她都已经看到了,他还在那边瞎吹。

影儿生着闷气的俏模样可爱极了,差点又激发了又臣一亲芳泽的念头:“还说不是吃醋?脸上都已经画满了醋坛子,说不定都已经打翻好几缸了吧?我跟你说,衣服是吟心自己脱的,又不是我帮她脱的,总之,我可没有背着你干坏事,你一定得相信我。”

又臣衡量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向她和盘托出,他相信影儿就算知悉了吟心的违理之举也不会宣扬出去,而且更重要的问题是,他若不把事情开诚布公跟她交代了,看样子这个小女人是不肯轻易饶过自己了。

“她自己脱的还是你帮她脱的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影儿嘴硬,她不觉的两者有什么区别。

又臣听她没懂自己的意思,急忙进一步地解说:“区别可大了,假若是我想要的女人,不过当然,那个女人只会是你,”深怕她再误会,于是又臣赶紧重申。影儿抿着嘴不说话,实则已经竖起了耳朵,见状,又臣满意地勾起鬼魅的笑痕,皮笑肉不笑地继续那套独具安氏风格的说辞,“那样的话我就会帮你脱,因为我也迫不及待了么。但如果是女人自己在我背后宽衣解带,我就完全处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这敲只能说明我是被动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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