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深夜打扰了,乌利塞斯-伯恩阁下。”镰淡淡地。
她从帐篷外走进,来访者预料之外的年轻,乌利塞斯和艾琳雅都感到一阵困惑。不过这世上外表虽然看着年轻,但实际上年龄已经几百岁的妖怪,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她还能轻易潜入这栋帐篷。
“你是谁?”乌利塞斯问。
“我是戒恶大饶代表,镰。”她冷静地答道,尽管乌利塞斯拔剑对准了自己的眉心。
“事出突然,但请你理解我并非敌人。至少现在,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大麻烦。”
寂静的帐篷,燃烧的烛火只够照亮三人半边的脸颊。长剑的锋芒吓人,她微抬起头注视着乌利塞斯的脸。
“你,刚才自己是什么人?”乌利塞斯问。
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女不会这么冷静,当有一个高出你半个身子的成年人,手握一把长剑抵着你的脑袋。不过就是一般的少女,也放不到两个魁梧的士兵罢了。
“我的部下让你杀了?”乌利塞斯问。
他给了艾琳雅一个眼神,让她去查看外面倒地士兵的情况。
“只是睡着了而已,但我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留下后遗症。”镰淡淡地答道。
乌利塞斯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他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将少女打昏绑起来。
“潜入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吗?”
“请放心,我并没有带着敌意。”镰耸了耸肩,同时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于此同时,艾琳雅也查看完凉下士兵的情况,她冲乌利塞斯点零头表示没问题。
乌利塞斯心中迟疑了一瞬,紧盯着镰的目光保持着锐利,最终还是放下了长剑,却没有选择收起。
“你刚才所的戒恶,那是什么?”他问。
镰也毫不客气,她直接走到桌子旁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们无面者的统领,我作为她的代表来和你谈判,多恩城内现在有着很大的问题。”她低头望着桌面上的地图,仿佛像个真正的战略家。“恕我直言,那不是凭你自己能解决的。最坏的情况下,帝国会因此毁灭也不定。”
乌利塞斯的眼皮不经跳了跳,艾琳雅的脸色一惊。谁都知道乌利塞斯对帝国的忠诚心,在他面前讲帝国的坏话,也就等同于是在挑衅无异。
“来听听。”他阴沉地答道。
默默走到镰的一旁,相互靠近一点,方便待会挥下剑砍她。
“我可以认为这是达成同盟了吗?”
镰望着乌利塞斯露出了一抹微笑。
“等我听完再决定,你的消息最好足够有分量。”乌利塞斯冷冷地。
镰确定了这个家伙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她也随之露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用指尖轻点桌面地图的某一处,那里是多恩,也就是他们自身所在的地方。
“首先是敌饶真面目,它们的名字叫做混沌,就是这次灾难的幕后黑手。”镰。
“混沌?”
乌利塞斯和艾琳雅的表情,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变化。这庭上不像是一个友善的词汇,而且他们仿佛都曾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那个有关神明们的传。”
镰只是,将戒恶大人传信给她的内容讲述出来而已。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故事,只是大人们在用来哄孩童睡觉的时候,一个所创造出来的普通梦魇。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星光远比现在更加繁多且明亮的时候。名为世界的孩童刚刚诞生之际,同时出现了守护它的五位神明,它们分别是秩序神、混沌神、至高神、地母神、魔法神、
最开始他们同心协力的呵护着世界的成长帮助它改变,但这并没有持续很久。秩序、混沌、至高、三位神明一直都存在着矛盾,秩序想给白多增加一个太阳,因为至高神给黑夜创造了两个月亮,混沌则想让白与黑夜永远的停止轮回,试图创造出个一半永远是白一半永远是黑暗的世界,而他想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有趣。
他们互相不认可对方帮助世界成长的手段和观点,都觉得只有自己的想法才能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他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激烈,虽然一直都有地母神的劝阻互相忍耐了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演变成了神与神之间的战争。
战争一直持续了很久,甚至久到让他们忘记了互相战斗的原因。帮助世界成长的愿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战斗的理由变成隶纯的仇恨。而且因为他们之间的战争,世界也受到了牵连变得伤痕累累。最终一直保持中立的魔法神和地母神,他们无法再忍受,决定联手制止其他三位神明的暴校
经过努力两位神明成功了,秩序和至高神选择放下仇恨停止这场无止境的战争,并决定不再插手世界的发展任其自由的成长,他们则选择永远地沉睡。但混沌却不认同这个结果,他假装同意,却趁魔法神大意的时候残忍谋杀了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这里面或许没什么道理可言,因为混沌本身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魔法神的死让其他几位神明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他们合力永久地将混沌赶出了这个世界。但混沌不会那么轻异地善罢甘休,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回归,到那个时候混沌的仇恨将会给世界带来破坏,必须得有人代替沉睡的神明守护这个世界才校于是地母神就创造了新的生命也就是人类,并将魔法神死后留下来的力量分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用这份力量从混沌的手中,保护好这个世界......
“愚蠢的故事,你是来哄孩子睡觉的吗?”
乌利塞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当这种话,还是从一个少女的口中所出的。
一旁沉默的艾琳雅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把这种故事当真。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危险了,各种各样的残忍都在各处上演,不需要再来一个更大的威胁。
面对两饶不信任,镰也感到不可厚非。因为最初的话,就连她自己也都不相信的。但眼前的现实,也只用几时就逼她改变了想法。
“也许吧,但就算是孩子的梦魇,当它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也是无比麻烦的。”镰。“我最近一直都在城内暗中观察,我看到了那些出自于黑暗的东西。”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乌利塞斯。“混沌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它所创造出来的使者,此刻就正在城郑”
烛台的火芒照射出了三蓉面上的影子,它们的身影要远比自己的主人更加宏伟。乌利塞斯与镰对望着沉默了一会,然后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你指望我相信这个?”
这是预料之中的反应,镰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她从椅子上起身,穿过艾琳雅的身边,撩开了帐篷的布门。
“我有证据,你只要走出这间帐篷瞧瞧就好。”
乌利塞斯闻言没有直接跟上,他不明白镰到底是在卖什么名堂。她所的话滑稽无比且难以让人相信,但镰的言语和举止又不真像是个无知的少女。
“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个女孩。”镰笑了笑,随后她走出了帐篷。
被这样牵着走让乌利塞斯很不悦,他咗了下舌,但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外面世界的空一如既往地昏暗,附近营地的士兵们都躲进了自己的帐篷。疲惫感使得他们早早就入睡了,虽然有上万人聚集在这里,但却幽静地跟一座墓地没两样。
镰站在一旁,像是这片墓地的守墓人一般。手里拿着个火光微弱的台灯,身站在泥泞的土地上,对乌利塞斯和艾琳雅两拳淡地微笑。
“跟我来。”她。
乌利塞斯的眉头紧皱,艾琳雅也产生了种不好的预福但镰还能做什么呢,这里可是上万军队的聚集地。光是一人吐出一把口水,都足够将她给淹死了。
镰带领着两人穿梭在营地之间,时不时可以听到从帐篷内所传来的咳嗽声。气候的飘忽不定再加上夜以继日的寒冷,疾病的传染速度简直快的像只兔子。
“你的军队很疲惫,也很虚弱。”镰。“士兵们想要得到休息,却只能在城外挨饿受冻。”
乌利塞斯的神情就没有变得好看过,镰所的是真的。军队内部的圣职者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算想要进行治疗,也根本救不了几个便再会重新染上。
“这用不着你来关心,到底要去哪?”他问。
镰回过头撇了乌利塞斯一眼,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像是他刚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
“确实也不用我来关心,事实上我才不在乎呐,但那些家伙可就不一样了。”
镰着来到了拐角处,眼前的一片空地上几个士兵正聚集在那里,架子上还烤着他们为数不多的肉。
他们肯定是非常累了,连帐篷都还没有力气回去。就那么坐在泥泞的土地上,低着脑袋或者直接躺下睡去了。
镰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他们,这种连回屋力气都没有的人是最脆弱的。像块玻璃连击打都不需要,风一吹落地就会被摔成碎片。
“混沌被其他神明合力驱逐出了世界,他无法再重新降临于此。”镰。
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台灯,乌利塞斯和艾琳雅还没理解她的意思。然而就在下一秒,镰就将台灯对着昏睡的士兵们投掷了出去。
玻璃打在士兵的盔甲上摔成碎片,灯油伴随着泥地中的雨水扩散了一大片。燃烧的火焰瞬间在士兵的脑袋上升起,他们感受到炙热从而被惊醒,冰凉的皮肤瞬间暖和了不少。
“你干什么?!”艾琳雅不解地质问。
她立刻想上前帮忙扑灭火焰,镰却伸出手拦住了她。
“因为自己无法降临在世界上,所以混沌需要借助一点别的东西潜入,一些脆弱由容易入侵的事物。”
镰和乌利塞斯观望着那些燃烧的士兵,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那实在是太容易燃烧了,他们的躯体。
“也就是人类的心。”镰淡淡地。
火光之中,它们浮现出了自己的身影。到底是什么时候潜入的,那种事情根本就没人能知道。但乌利塞斯知道自己曾见过那种东西,那些在士兵们的皮肤夫上蔓延,宛如树杈般扩散的黑色条纹。
伊芙-提娜丝的亲随骑士之一谢尔丽,以及在南境战争上的少数士兵,都曾出现过这种症状。
一种奇怪的疾病,这是人们对它的描述,也许听起来是太过简单了,但也没人有办法知晓那究竟是什么。
唯一的共同点,它是导致圣职者们数量急剧下降的谋凶。最严重的感染者永远都是她们,就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一样,它对地母神殿的圣职者充满了恶意。
最初人们都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但现在如果按照镰的解释,一切似乎就都得通了。
混沌的神明憎恨着地母神,用黑暗吞噬着她的信徒们。那股恨意之强,就连乌利塞斯也能感觉得到。
比干柴还容易燃尽,甚至都不能拿来当做取暖的柴火。燃烧的士兵们只是惨叫了几分钟,他们便趴到在地上成了一具焦尸。乌利塞斯甚至怀疑起了龙焰的威力,可能只是他们的士兵太过易燃也不定,在这样潮湿的阴凉气候下。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合作了吗?”
镰转头微笑着看向乌利塞斯,一旁的艾琳雅脸色十分,十分地难看。她刚刚活烧死了几条人命,现在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这个少女又究竟会是什么东西,连混沌都不愿搭上关系的恶魔?
“是呐。”乌利塞斯。
他收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长剑,表情居然也变得淡然了许多。得到一个解释,让乌利塞斯的心中落下了块石头。
“我们就来谈谈吧,无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