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盯上
“这时节，穿什么颜色都好看。”柳芳菲笑道，梅香立即从柳芳菲的私库里拿出几匹丝绸来，有桃红色、绯红色、鹅黄色、青色，都是轻薄透气的。
“多谢四妹妹。”柳霭惠笑得合不拢嘴，这大概是她头一次对着柳芳菲露出真心的笑容。
等她走后，柳芳菲又让梅香拿出几匹布送去柳霭琴住的伏夕院。
“你亲自给二姐也送去，再问问伏夕院的丫头，二姐的病如何了。”
“是，奴婢这就去。”
等梅香走了，彩云笑道：“四姐真是心善，二姐对您一向不好，您竟如此关心她。”
柳芳菲已经知道彩云是大夫人孙氏的眼线了，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主子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品评。”这话话，柳芳菲的表情竟严肃起来。
彩云一时愣，忙跪下，“四姐恕罪。”
“我年纪不大才十三，就经历过最令人失望痛心的手足栽赃的事，又经历过退亲名声被搞臭，这世态炎凉见的不算少。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人，我也早明白了。留着你是给足了大家面子。”
彩云一听自己露陷儿，背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四姐，奴婢自打来了这院子就是四姐的人，万不敢有其他想法。”
“你没有其他想法，我是不信的。我做了什么去何处，你都会跟夫人的。你的主子是夫人而不是我。你除了在我这里领着一等丫头的月例银子，还在夫人那里领着通房丫头的月例银子。我猜夫人许诺你的好事就是，等大少爷娶了正妻，你就可以过去做姨娘了，是不是？”
彩云的老底被柳芳菲摸透了，她磕头道：“求四姐饶命，奴婢也是身不由已。”
“真的是身不由己？我怎么觉得这是条好路呢，虽然不是正妻，做个姨娘也好啊。你难道不喜欢大少爷？”
彩云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她也有她的难处，她的老娘病得厉害，哥嫂又巴望着她可以嫁有钱人，但要良心，她也是有的。她在大夫人孙氏房中伺候多年，原本大夫人还想把她送给国公爷做通房，她苦苦哀求不要，后来才得到孙氏的信任，因为她知道那些伺候过国公爷的通房们的下场，孙氏就是个表面慈祥手段狠辣的女人。
孙氏后来让她来柳芳菲的院子伺候，大事都要向孙氏汇报，还许她两份月例银子，她就动心了，因为她是真的缺银子。
“怎么不话？”柳芳菲见彩云发呆又趁胜追击，“我今在没饶时候跟你这些就是觉得你是个人才想收拢你。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跟着大夫人，可大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给你三时间考虑，三后，我就跟祖母，让你出嫁，回来后，你的去向就不是我管的了。”
“是，多谢四姐。”彩云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大夫人知道彩云被柳芳菲看穿了，彩云的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梅香就回来了，“四姐，奴婢回来了。东西给了二姐身边的红莲。她笑着道谢，奴婢还问过二姐的病，是不怎么好。”
柳芳菲点头道：“明再从库里拿支人参送去。你没见到二姐？”
梅香摇头，“没有，但是内屋和穿堂都是一股子药味，红莲二姐在中秋宴回府当晚就病了，高烧不退，人也迷迷糊糊的。请了太医院的陈太医来看，已经开了药。奴婢去的时候，大夫人刚走。”
柳芳菲忽然想起中秋宫宴那，柳霭琴回到座位上之后整个人就心不在焉的，难不成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六王爷府邸，楚琛也已经知道了那块帕子的主人定是安国公的姐了，因为穿桃红色外衫的就是安国公府这边的，只是有四位姐都去了，不知是哪个。
“那宫宴上，安国公府有几位姐？”
“禀王爷，经属下查实，安国公府尚未出嫁的有四位姐，两位是大房的，嫡出柳霭琴，庶出柳芳菲，一位是二房的嫡出柳霭惠，还有一位三房的嫡出，柳霭珠。最近正在议亲的是二姐柳霭琴和三姐柳霭惠。”
楚琛微微眯眼，“怎么庶女也能去宫宴？”
“禀王爷，那位庶出姐好像是跟在安国公老夫人身边的，安国公柳家就这么一位庶出姐，跟辅国公黄家的情况一样。而且这位柳芳菲姐在贵妇姐们之中声誉颇高，似乎是位妇科圣手。”
“哦？有点意思。”楚琛笑道：“不过，我得赶紧找到那个在假山外偷听我话的女子才校安国公府还有什么事？”
“禀王爷，那位大房嫡出二姐柳霭琴病了，还挺严重的。”
“看来是这位二姐了，不过也不一定。再去打探。”
“是，王爷。”
柳霭琴的病一直过了十才好，这日正是八月二十六，是个进香的黄道吉日。
老夫人冯氏就带着家中女眷到京城北郊外的盘龙寺烧香拜佛。
盘龙寺这个地方是京中不少勋贵世家都来的地方，香火鼎盛，整个寺庙建造在山上，厢房有很多间，后山半山腰宽阔得很不仅有好几处凉亭还有树林草地池塘，也是登高踏青垂钓的好地方。
柳芳菲今日穿的鹅黄色外衫，里头是白色高腰襦裙，显得身段颇细，至于柳霭惠则是穿得桃粉色外衫。
柳霭琴见柳霭惠穿得衣裳颜色跟那自己穿的特别像，略微有些不满，她一路上都没有跟柳霭惠话，而是跟柳芳菲话。
“多谢四妹妹送来的补品和人参。”
“二姐姐能好，全家都高兴，以后可要当心些。”
柳霭惠则是自恋于自己的新衣裳，在厢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这里太无聊了，咱们去后山逛一逛？”
柳霭琴撇嘴道：“瞎逛什么，万一冲撞了谁，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霭惠笑道：“也是，二姐姐大病初愈还是窝在这里吧，四妹妹你去吗？”
柳芳菲摇头，“我也不去。”
柳霭惠觉得这两个人都是胆鬼，于是自己就去了后山，西边凉亭里没什么人，她就坐下了，这里可以看见从后山上来的人，一览无余。
只见有一群人拥着一个穿着不俗的年轻男子上山来，等她看清长相就心思沉浮，这可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群人越走越近，竟是往凉亭这边来了。
柳霭惠站起来，直觉要避嫌，匆匆走了，此时她的帕子竟然掉了，碰巧飘落在那个男子的脚边。
此人正是楚琛，他捡起帕子一看，是和上次在宫廷里捡到的一样，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