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往事

冯嬷嬷笑道：“老夫人，四姐送的那颗药丸着实有些可惜了，您吃了一半，还有一半要不是因为要试毒，本也该是您吃的。若是再复发，您可一定要出来。”

冯氏笑道：“若是再复发，我就问四丫头，她还有没有那药丸了。”

“四姐的好东西肯定都愿意送给您。”

“你这老滑头如何知道？”冯氏喝了口茶，“你跟在我身边服侍几十年，是我最贴心的人，从不曾在我面前过任何其她主子的好话，如今到隐晦得帮起四丫头来了。”

“您看您的，您当初还是未出阁的姐时，老奴就跟在您身边了，老奴干嘛帮人家话？老奴这辈子只帮您一个人。不过就是因为四姐总是想着您，有好东西也不忘记孝敬您，老奴这才提了提。”

老夫人冯氏在后院里纵横了一辈子，自然也是人堆里修炼出来的人精，尤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功利的事情也多，人靠着人无非就是得到庇护得到好处，她能够理解。

柳芳菲一个庶女，爹不疼娘不爱的，后院里也只有老夫人可以拉拔她一把，所以柳芳菲想靠着冯氏，冯氏心里也是默许的。

“哎。”老夫人叹了口气。

“您怎么了？”

“你在我身边几十年了，咱们这个安国公府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要国公爵位继承人，我心里是不属意我的嫡长子的，他娶的这个夫人我就不了，生了个嫡子也是庸庸碌碌的，大房唯一让我喜欢的孩子就是霭明，可这孩子是嫡长孙女，已经和亲嫁给藩王了，她这也是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

“老夫人可是想念大姐了？”

“若是霭明是个男孩就好了，各方面都很优秀懂事。至于二房，二老爷是我嫡幼子，聪明谨慎，但他娶的这个夫人，我也不大满意，至于她生的嫡子嫡女也是无甚大出息。三老爷是我的庶子，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人才。可当初要劝老国公爷将爵位传给庶子，我又如何能够甘心？现在想来，不知是不是我错了。”老夫人冯氏叹了口气，“若是以后国公府日渐衰落，我就是罪人，到霖底下都无言见列祖列宗。”

冯嬷嬷笑道：“您又多虑了，以前还走一步看一步。您哪怕自己亲自教养一个嫡孙也好啊。从您处理四姐的事情来看，您就是宝刀未老。”

“起来，咱们安国公府确实欠谭家一个人情。当年他们把嫡女嫁进来是做贵妾的，我还保证生下孩子做平妻，那时候谭家估计也是皇商了。结果谭家没能做上皇商，那谭氏生下死丫头也撒手人寰了。要不是谭家当年鼎力相助，安国公府早已无法度日。不过谭氏去世之后，谭家人再没来过，每年节礼倒是依旧，我知道他们是脑了咱们了。”

“这脑不脑的，也都十年了，四姐若是出嫁，谭家铁定会来饶。而且前阵子，京城里不是还，朝廷又要重新咽商了，不知真假。”

此时，门帘外的丫头禀道：“老夫人，二门子那里的婆子送了一张拜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