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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饿了

福伯瞳孔微微一缩。

那少年的气息虽不强大,但他打晕护卫时干脆利落的手法,让福伯莫名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联想到陆仁方才的话,福伯心道:这少年不简单,得找个机会提醒下少爷,否则少爷这回怕是要吃亏了。

吴暝抬头,看到陆仁与老管家走来,眨了眨眼睛,指着地上的护卫道:“是他先动的手。”

他想了想,又问道:“我还有饭吃吗?”

福伯愕然,旋即笑道:“你是少爷请来的客人,自然给你安排了席位。”

吴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时,沐风儿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朝陆仁质问道:“陆仁,你请我们来吃饭,居然也不跟看门的护卫一声,害得我们被拦下来了。”

“风儿对不起,都怪我,刚才光顾着让福伯多准备一张席位,倒是忘了这事。”陆仁连忙赔罪道。

“哼,你们家的护卫真是无礼,我让他们去找你查证也不肯,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们动手,要不是我比他们更厉害,只怕现在会更加难堪,这些都得怪你!”

沐风儿非常生气,指着陆仁的鼻子一顿抱怨。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我以后一定好生管教他们。”陆仁连连赔笑。

沐风儿还想继续抱怨几句,吴暝拉了拉她的衣角。

“干嘛!”

沐风儿没好气地道。

吴暝看了看陆仁,凑上来低声道:“能先吃饭吗?我饿了。”

沐风儿瞪了他一眼,心头的气顿时消了七七八八,脸上的怒容不知觉转为了笑意,“就知道吃,饿不死你。”

福伯闻言,只觉有些怪异,心道:莫非自己看走眼了,这少年当真只会点伎俩?

陆仁暗暗朝吴暝投去鄙夷的眼神,但见二人像极了打情骂俏的情侣,脸色顿时黑如煤炭。

福伯看得通透,暗自摇了摇头,出声道:“二位,今晚来客众多,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请二位随我入席。”

“风儿姑娘,你家秦叔已经知道你来了,正在等你,再晚几刻,秦大人怕是要等急了。”

“哼,让他等急了才好呢,我今都找他半了,也没见个人影,来赴宴也不带上我,生气。”沐风儿撅了撅嘴。

“风儿,这你可就错怪秦叔了,是我父亲找秦叔谈论关于玄堂招生的事,这一谈不知觉就到了晚上。”

陆仁靠近几步,解释道。

“你别话。”

沐风儿美眸一瞪,“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就来气。”

陆仁赶忙退开几步,“好好好,我走远一点便是,你别生气。”

沐风儿忽然想起一事,“我房间的门你派人去修了吗?”

陆仁暗道不妙,先前光想着如何对付吴暝,竟然忘了这件大事。

他灵机一动,赶紧道:“这事我怎么可能会忘呢,你尽管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准备了工具要出发了。”

“福伯,麻烦您带他们先行入席,我再去催促一番,随后就到。”

陆仁罢,飞也似得跑开了。

“哼,这家伙肯定是忘记了。”沐风儿冷哼一声。

“二位这边请。”

福伯一边带路,一边有意无意地道:“我家少爷一向乐于助人,但我还从未见过他为哪个人这般殷勤过,风儿姑娘还真是有魅力啊。”

“那是,我也一向乐于助人,他一定是在向我学习。”沐风儿得意洋洋道。

吴暝眨了眨眼睛,“那是因为门是他砸破的,花也是他碾碎的。”

沐风儿气呼呼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要你多嘴?”

吴暝挠了挠头,“我只是实话实……好痛,不要再拧我的肉了。”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沐风儿哼了一声,这才收了手。

福伯:“……”

他不由打量了眼身旁的少年。

他活了七十多岁,又跟着陆家家主在外打拼,阅人无数,眼力非凡。

可凭他的眼力,竟看不出这少年脸上有半分伪装的模样。

这少年是如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呆傻,还是故意伪装的呢?

福伯正想着,却见少年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你看我作甚?”

少年一脸疑惑。

福伯微微一笑,没有话。

吴暝转过头去,低声对沐风儿道:“刚刚那个管家在看我。”

沐风儿道:“看你一眼怎么了,还不让看啊,大惊怪。”

吴暝紧了紧衣襟,“我总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他会不会是想打死我?”

沐风儿扑哧一笑,“你想多了,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让我秦叔打死他,替你报仇。”

福伯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强笑道:“友真是误会我了,我就是觉着你有些面熟,这才多看了你两眼。”

沐风儿眼睛一亮,问道:“福伯,您真的觉得他很面熟吗?”

福伯愣了愣,“是有一点面熟。”

沐风儿露出惊喜之色,“我这朋友与他家大人在森林里走散,还失忆了,福伯您还记得在哪里见过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吗?”

“我见过的人太多了,早就不记得了。”

“您不是觉得他面熟吗,您再仔细想想?”沐风儿不依不挠地追问道。

福伯老脸有些挂不住,他惯用了大半辈子的客套话,竟被这对少男少女制住了。

“我年纪大了脑袋也不中用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他猛地咳嗽两声,笑道:“二位,前面就到了。”

沐风儿有些失望,“那好吧,您什么时候若是想起来了,记得要告诉我。”

福伯点点头,只是笑容有些不太自然。

“风儿姑娘,这边请。”

福伯将沐风儿引向主座,反手却把吴暝拦了下来。

“玲,带这位友入座。”

一个花枝招展的侍女走了过来,笑吟吟道:“公子,请随我来。”

“等等。”

沐风儿看到了位于角落的一处空席,有些不满,“福伯,我朋友为何只能坐角落。”

福伯笑着解释道:“风儿姑娘,因为今日邀请的客人众多,席位有限,所以座位都是根据请柬提前安排好的,这位友来得突然,仓促之下我只能临时在角落处安排了一个席位,还请见谅。”

“那席位未免也太过冷清,就让他与我同坐好了。”沐风儿道。

福伯低咳一声,稍稍压低声音道:“风儿姑娘,你的席位邻近主座,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

“我俩都是孩,有什么不太好的。”沐风儿脸微红。

没等福伯继续劝她,吴暝似有些等不住了,“我是来吃饭的,坐哪儿都一样。”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不理你了。”沐风儿顿时来气,跺了跺脚,扭头朝主座方向走去。

“玲,招待好这位友,不可怠慢。”

福伯吩咐了一句,走开了。

吴暝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玲掩嘴笑道:“公子没看出来吗?那位姐是想与你同坐一席。”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吴暝更加疑惑。

“公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木头脑袋呢。”

侍女又笑了起来。

吴暝不理解,“我怎么是木头脑袋了?算了,先带我去吃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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