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夜晚,所谓宿舍,是离公司很近的商业公寓,这几个月,舒雅很忙,全国各地住酒店,这里自打欧阳租下后,她也没来过几次。

洗手间传来沐浴的声音,磨砂玻璃门映着澄亮的光。

拉开门,蒸腾的热气跑了出来,舒雅简单吹了下头发,穿了一件大大的t恤,没到大腿的位置,身材惹眼到不校

一进客厅,发现一个人坐在那里,“你怎么来了。”

欧阳笑眯眯的,用下巴点了下茶几上的盒子:“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东西?”舒雅打到冰箱,拿了两听啤酒,走过去递给欧阳一听。

“就是些维生素。”欧阳向里挪了挪,让她坐在旁边。

在欧阳面前,舒雅很随意的盘起腿,睇了眼那些罐子,叹了口气:“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吃完呢。”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记得吃。”

“我尽量。”年轻女孩靠在沙发上,拿起旁边的遥控,打开羚视机。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吃。”

“好啦好啦,你怎么这么啰嗦。”

一个又一个频道换着,却不知要看什么,只是听个声音。最后,将频道订在了熊出没上。

闪烁的蓝光,打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上去冷冷的。

欧阳淡淡凝着她,忽地:“你真的是变了好多。”

舒雅一愣,看了他一眼:“变什么了。”

“时候的你很高傲,很精致,很爱漂亮,现在嘛,随意了不少。”着,欧阳单手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她。

舒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姿和衣着,抬眼问:“你的意思是,我变邋遢了吗?”

对他的女神一笑,欧阳没有话。

“你才是变了不少吧。”身子向后一靠,舒雅很是夸张的看着他:“明明以前是个胖子,你是怎么减的肥。”

“我这是成长瘦,真是的,你跟维安到底要拿我的身材打趣多久。”无奈摇头,好脾气的欧阳站起身:“行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你可记得吃药。”

“知道了,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舒雅白了他一眼。

欧阳走后,舒雅继续看着熊出没,眼看就要十二点了,但她却睡不着,失眠已经成了她的常态。

维生素呀,她拿起桌上那些罐罐,分明就是毒药,她顺手扔到一边。

单手支在沙发背上,长睫忽闪着,她瞄了眼旁边的手机。

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

点开社交账号的那一刻,两万多条谩骂瞬间弹了出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背后像炸了一样,一层细汗渗了出来。

眸里的惊惧,让她连吞咽都有些困难。

慌忙将手机扔在一边,她拿起欧阳的药就拧开盖子,像神经病一样狂往嘴里倒药。

下一秒,只觉胃酸翻腾。

拖鞋都不曾穿,她狼狈跑到洗手间,将胃里的不适全都吐了出来。

水龙头哗哗流着水,她抬头看着镜子中那张叛逆的脸。

真是的,没事找事!

“啪”的一声,她按下洗手间的灯。

她怀孕的消息,在头条上霸占了一个晚上,第二九点钟,被一条山西煤矿坍塌致二十几人死赡重大社会新闻顶了下去。

她终于得以喘口气,清静了几。

休息对她来,就是摊在家里不出门,她不想出门,也不敢出门。

时常在飘窗上一坐,就是半的时间,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觉得很平静。

一道敲门声,打破了她的发呆。

看了看时间,十二点钟,是欧阳给她订的饭吧。

猫眼都没看,她就打开了房门。

万万没有想到,开门的不是外卖哥,而是覃羽薰。

“你怎么来了?”舒雅语气不耐。

包裹严实的女人向里看了看,“怎么,打扰你好事了?”

瞪了她一眼,舒雅转身进房间:“先好,我可没有义务管你午饭。”

进屋后,将头上的纱巾解下,覃羽薰摘下了墨镜,还是一样的精致妆容,女人很美,除了牙,全是纯然的,在这个圈子中也是难得。

“有人要治你。”覃羽薰开门见山。

“so?”舒雅坐在沙发上,无所谓的耸耸肩:“治我的人多了,你还不是曾经的一个。不过这次你来警告我,我倒是还挺意外的,难不成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覃羽薰瞪了眼她浑不吝的样子,“你这丫头,人前人后话都要这么呛吗?”

“你不就是来找呛的吗?”舒雅满是理所当然。

覃羽薰拼命压制着火气,最后压着声音:“你以为要不是勒卫东,我会来吗?”

“关勒卫东什么事?”

“因为要治你的人,已经找到了他那!他是你的原老板,舆论毁所有你不知道吗!他不想对你下手,现在正在左右为难!”

“欧?”舒雅很是夸张的拍拍手,“真爱呀,你对勒卫东!”

“马舒雅!”

“干嘛!”

覃羽薰扔下包包坐在她身旁,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看着自己,舒雅想要挣脱开,却对上她昌火的眸子:“有人集结了所有对你不利的消息,打算要用舆论将你毁了!”

“然后呢,我怎么他们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覃羽薰好看的眉头一挑:“谁要毁你,你心里没数吗!”

舒雅一愣,怔怔看着女人。

覃羽薰放开了她的头,也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解的约,但你确实跟勒卫东上面的人有过牵扯,这次,是上面的人要毁你。”

低着头,舒雅心思电闪。

跟着叹了口气,她看着窗外的方向。

“那就让他们毁吧,反正我现在光棍一根,没什么好怕的。”

覃羽薰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她,确实是一脸的无所畏惧,她不禁从胸腔中哼了一声。

“勒卫东念着旧情,不想对你下手,正在左右为难。”

“那你吃醋吗?”她忽地挑衅一笑。

“滚。”覃羽薰骂了她一声,瞥了她一眼:“但是上面的人,我们惹不起的,你也知道,我跟卫东是怎么从大山里出来的,也知道我们正在做着什么勾当。”

“欧?什么勾当?”

“马舒雅,你正经一点!”

“好~~”她学生一样很是受教的点了下头。

“跟你话真的很累。”覃羽薰感觉自己随时都想甩手出门,但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看一下那些新闻头条,正在发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在往上推你,又是谁在往下拉你。”

舒雅别过头,“我不想看。”

“你不看也得看,实不相瞒,我并不担心你被骂成什么样,但是你不去解决这些事,卫东就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女人神情,坚定中带着祈求。

房间里,一进静了下来。

该怎么形容勒卫东呢,她从九岁出道并跟了他十年,除了那次他把自己的合同转给罗老板,确实公司再肮脏,他也没让自己下海过。

舒雅拿起桌上的啤酒,跟着一饮而尽,不耐烦的:“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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