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是黄雀

为诸位谋利者,结局总是难逃惨遭背刺的下场。

地上诸多野兽们翘首以盼,等着它俩落地。

黄毛猿猴在空中调整身形,一手抱着松塔,一手将松木棍挥舞的水泼不进,将周身的野兽打飞出去。

钢毛野猪埋首冲了上去,将猿猴摔得七荤八素。

眼见自己要被围攻,猿猴愤怒的吼叫着,抬手将松塔扔到野猪身旁。

看着众多疯狂的野兽又扑向了野猪,猿猴哼唧几声,捡起石块砸向了飞扑下来的山鹰,接着拎着棍子又冲了上去。

山鹰身形一转,躲过了石块,转身回到了枝桠上,它决定再等等。

另一旁的大蛇也不好受,刚一落地,就被杂毛狼咬到了尾巴,也不知杂毛狼哪来的怪力,将丈许长的大蛇甩得挨不着地。

饶是如此,那大蛇也是死不开口,艰难地吞咽着松塔,无奈的是杂毛狼太大力了,吞进去又甩出来,弄得它相当难受。

枝桠上的山鹰不安的踱着步子,翅膀张了又合,一副煎熬的模样。

步流川倒是安稳的看着戏,甚至还想嗑点瓜子。

咬着松塔死不松口的野猪被围攻了半晌,浑身浴血,腿也断了一只,终于是撑不下去了。

野猪嘶鸣了一声,它身上半尺多长的钢毛纷纷竖起,随着它的咆哮声尽数喷射而出。

清场!

在步流川的视角下,只见那野猪身上白光一闪,接着就是那堪比铁箭的钢毛雨幕般向四周激射。

箭幕过后,场上陷入了寂静,被甩的身体不能自主的大蛇虽然身上插了不少箭,但都只是破了层皮。

真正致命的伤在头上,大蛇的一只眼睛上插入了一簇钢毛,只剩根部,显然是戳到了脑子,定是活不了了,能做的只剩下在地上挣扎抽搐。

挨着大蛇的杂毛狼受的晒是轻多了,毕竟大部分飞到这个方向的猪钢毛都被在上飞舞的大蛇独自揽下了。

不过杂毛狼受的伤虽不致命,却也影响了正常的活动,瘸着一条腿起身,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稍稍远离了些那条疯狂扭曲的大蛇。

黄毛猿猴虽然凑得最近,不过因为总是猥琐在后边,所以挨的箭最少。

可惜个子太高,脸上被插了两箭。

不过猿猴皮毛异常坚韧,算不上致命,就是疼的慌,正躺地上捂着脸哀嚎呢。

其余的野兽情况就更糟糕了,基本上是活不了了。

光秃秃的野猪躺在地上,先前的爆发已经是最后的力量,此时的它浑身淌血,一动不动,一副凄惨的模样,似乎已经死了。

嗖~

枝桠上的山鹰终于等到了出手时机,立时振翅俯冲下来,目标是野猪口中的松塔。

捡漏的来了!

步流川霍然站起,正要冲出去时,异变陡生。

就在山鹰即将触碰到野猪时,野猪突然扬起头颅,两点白光自鼻中飞出,化作飞针,直冲山鹰。

山鹰不及闪躲,仓促间张口吐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火红苍鹰,然后调动体内心炁防御,认命般的收敛翅膀挡在身前。

火红苍鹰振翅飞出,撞向野猪的肺炁本源。

金红两色轰然相撞,滚滚的灵气潮汐将周遭一切掀飞出去,野猪没有防护的脑袋更是直接化成了灰,远处原本就受伤不轻的三位更是如遭重击,其中挣扎已久大蛇竟是直接死去,不再动弹。

哧~

一声微不足道的碎裂声响起,爆炸中央忽地射出紫色的光束,接着便有数不清的紫玉般的颗粒溅射出来,四处散落着。

“松子?”

步流川比较了一下地上散落的松子与大蛇口中的松塔,毫不犹豫地趁此机会冲了出去。

脾炁壮四肢,肝炁强筋腱,步流川同时将两种炁汇聚在腿部,猛地一蹬,出来个坑。

接着整个人风一般刮过战场,冲到了大蛇身边,一把从嘴里掏出松塔转身就跑,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上去颇有赋。

守在大蛇几丈外的杂毛狼都懵了,明明是它最近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狼嚎猿啸,脚步不停的步流川心中颇为得意。

“果然,虽然野兽也会玩黄雀把戏,但哪里有人来的在行?”

脚下不停,不到半刻钟,他就已经跑出去十几里了。

……

“啊!”

刚没得意多久,步流川后背忽地一凉,虽然他及时的调用脾炁守御身后,却还是痛呼一声,身子葫芦般的滚了出去,沾了一身泥巴,松塔也掉了出去。

步流川抬头一看,心态顿时崩了。

又是那只山狸。

相比他此时崩溃的心情,血淋淋的后背似乎也不那么钻心的疼了。

在同一个对手面前以同样的方式跌倒两次,步流川不知道该对自己什么好了。

山狸舔了舔刚刚收回的爪子,心中颇有些疑惑。

按它的设想,让这个人和竹林里难缠的野猪、杂毛狼、黄毛猿等争个你死我活,届时胜出者必然虚弱不堪,自己只需要优雅的在外边悠哉的等着,待胜者出来后,轻轻的挥一下爪爪,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岂不美哉?

我可真是个足智多谋的可爱!

可为什么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有余力承受自己的青刃??

步流川可不知道山狸心中在想些什么,看着树上的山狸,斜睨着一旁地上作势欲飞的松塔,步流川一边调用肾炁止血、肝炁疗伤,一边思考如何拿下这个可恶的东西,带走自己历尽艰辛,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战利品。

山狸不相信自己的算计有问题,没有人能在经过连番恶战后依然精力充足!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虚张声势!”

山狸右爪猛地接连挥出数道巨大的青色光刃,然后迅疾地扑向地上的松塔。

“该死!”

步流川双手握持龟壳,同时向里灌输体内将近一半的心脾二炁。

火生土,心炁助脾炁。

龟壳涨至两丈方圆,将漫青刃尽数拦下。

步流川亦是向前一扑,几乎与山狸同时碰到松塔。

咔嚓

一声轻响,松塔在山狸锋锐的爪下断成两截。

步流川握着半截松塔借惯性顺势向后一跃,挺直身子佯装沉稳,挥手召回龟壳,预备着向里灌输肺炁,做淡定之态。

山狸扒拉了一下自己那边的半截松塔,不满的瞪了眼步流川,叼起松塔转身就走,几个腾跃间就消失不见。

眼见山狸离去,步流川气势顿时一泄,佝偻着身子大口喘气。

看了看手里的大头那端,想笑又笑不出来,气恼极了!

“我本来能拿到一整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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