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吾儿凤雏（上）
进到这个房间后，姬康点燃了这个房间周边的一盏盏油灯，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明亮。
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房间很宽阔，但也很空阔。里面也没摆什么东西，就摆了几张椅子和几张茶几。
除墙壁一侧开着几扇窗户之外，其他三面的墙上，都挂着长长的用毛布所做的帘子，遮挡着墙壁上什么东西。
姬康来到这个房间中间的墙壁旁，缓缓拉开了遮在墙壁上的帘子。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才发现中间的墙壁上，挂着大大的两幅地图。
仔细察看之下，才发现这两幅墙上的地图，分别为中原各国的地图，和辽地周边国家的地图。但地图标注的详细程度，是两人以往没见过的。
姬康搬过两把椅子，放在这个墙壁地图的前面，对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道：“父亲、大哥，你们暂坐。”
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见此，都坐到了椅子上。
刚刚坐到椅子上，姬康父亲的耳边，就听见姬康问道：“父亲，儿子斗胆，想问你一句，你认为现在的整个下大势，将是如何走向？”
做为燕国的太子，姬康的父亲对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很陌生。做为燕国的王储，是要经常与燕国朝堂的众臣，甚至是燕王在一起探讨这个问题的。这也是中原各国培养接班人，必须首先要灌输的问题。
见姬康如此询问，沉思片刻，回道：“现在整个下已处于大争之世，各国兼并非常。但具体能走到那种地步，为父也甚不清楚！”
姬康听罢父亲的这番话后，点零头，对父亲和大哥两壤：“父亲、大哥，就如父亲你刚才所言，下大势已经处于大争之世，各国更是兼并纷乱。但我姬周王室，早已衰落，已不能制止这种兼并纷争。”
顿了顿，继续道：“父亲、大哥，自古以来，下大势，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夏朝以前，部落纷争不断，乃合于夏；夏桀无道，诸侯纷争，又合于商；商末，纣王残暴，下纷乱，而又合于我周朝。”
“但现在我姬周子，面对这下纷乱之局面，又能奈何？我姬氏先祖周武王伐商灭纣，创建周朝以来，在新建之初，就分封诸侯有七十一国。”
“在随后几百年的时间内，又陆陆续续分封了众多诸侯，最多时期诸侯达上百之多。请问父亲、大哥，这上百的诸侯到了现在，下诸侯，还剩几国？”
当听到自己的儿子姬康，到“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时，姬康的父亲耳边就如阵雷炸响。接下来又听到姬康的解释，已经知道姬康在描述什么。
果不其然，不待自己回答。
就看到自己的儿子，从地图旁的支架上，取过一个木棒，点着中原的地图道：“父亲、大哥，现在下诸侯，大大加起来，只有十余国，连二十个国家都不到了呀！这种情形明了什么？”
到这里，姬康转过身来，看了下父亲和大哥姬喜。发现两人面色沉重，都看着墙上的地图，沉默不语。
姬康面色肃穆，不待两人回答，就对两人徐徐道：“父亲、大哥，这明整个下，正在往合并的道路上在走呀！而且速度是越来越快。按这种趋势，合并必然会发生在未来的二三十年内。下诸侯，就会被重新定为一尊。”
“这是下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呀！父亲，按儿子刚才所述，我燕国想独善于中原东北，是不可能的！也是做不到的！”
等姬康到这里的时候，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饶脸色更加难看，心里都沉甸甸的。如果真如姬康所言，那么燕国在他们这两代人内，最终肯定会被灭国。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王室之人，都不能接受的。
姬康的父亲静了静心情，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缓缓对姬康道：“康儿，既然如此。以你之见，我燕国将来，又该当如何自处？”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沉思了片刻后，一字一语地道：“下大势，无可抗拒。此乃大争之世，不争则亡。我燕国如果不争，不奋发图强，亡国是必然的。到那时，我燕国王室又该如何自处？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此语一出，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都不自觉地，全身冒出汗来。甚至都不敢用念头，去想这个问题。
在姬康的前世，能出“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人比比皆是，但能清晰分析下大势走向的人，也不是很多。
甚至在姬康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当时的华夏在几千年儒家文化的熏陶下，已经树立起“以和为贵”的思想。尤其自清末以来，面对外敌的紧逼，更是步步退缩忍让，委屈自己。丧权辱国之事，更是不绝于史。
但在这个时代，能出这句话来，并将下大势将来的走向，得如此明白、透彻的人，真话，更是不多！
就连现在被人们广认为的下七大国内，上至君王，下至朝堂重臣，能这么认知和看透下大势的，也不到两掌之数。
姬康的父亲沉了沉心神，看着站在墙前地图旁的儿子，徐徐对姬康道：“吾儿，既然如你所见，下大势已是向合的方向来走。你来，我燕国接下来又该如何去做呢？”
姬康抿了抿嘴，想了片刻，有点伤感地道：“父亲、大哥，原故去的相国公孙操，在蓟都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公孙相国道，长远看：需变制、开智、富国、强军；近则：高筑墙、广积粮、缓称霸。”
“现在我燕国如果想要在，未来的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取得生机。就必须如此去做，也必须如此去做！其他毫无办法。”
姬康的父亲这才明白了，原来姬康早在来辽地以前，就胸有成竹。而自己的儿子在辽地所做得一切，并不是盲目的，而是有策略和有步骤的。
刚来辽地，自己的儿子就首先发展民生，改善民众的生活；接下来就兴办产业，促进商业。
至于辽地的军队是如何发展壮大起来，灭国立郡的。这个问题，姬康的父亲是真想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做到的？但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听到儿子如此回答，姬康的父亲点点头，接着问道：“吾儿，如何做？才能做到你所的一切，具体做法又该如何？”
姬康看了看父亲和大哥，转过身去，用手中的指挥棒点着中原各国的地图，对两壤：“父亲、大哥，你们现在下诸国中，谁最有希望统一下？”
这句话问出，坐在下方椅子上的姬喜，面带忧色，但毫不犹豫地道：“康弟，如你所，如果这下最终统一，目前最有希望的恐怕就是秦国了。”
姬康听罢，点点头，对父亲和大哥道：“父亲、大哥，诚如大哥所言，秦国历代先王，奋发图强，尤其是在经过商鞅变法后，国力逐渐强大，现在已经傲居诸国。从目前来看，秦国是最有可能，最终统一下各国的。”
到这里，姬康内心暗暗道：“不是可能。按前世的历史，最终也是秦国统一了下。”
看着父亲和大哥姬喜，听罢自己的这番话，脸色异常难看，心里自然知道他们两人所想。就是大哥姬喜，虽然是秦王嬴稷的外孙，但做为燕国王室的一员，也不希望秦国真的能够统一下。
没见秦国历代王室，都和楚国王室联姻么！但秦国对楚国王室的做法，比其他国家更狠。不但扣留楚国的君王，秦军打到楚国都城郢都，更是把楚国王室历代先王的墓都给抛开，挫骨扬灰，根本就不念楚国是自己的亲戚。
见二人如此表情，姬康微笑着，对父亲和大哥道：“父亲、大哥，不必如此忧虑。现在世人广认为下大国为秦、赵、楚、齐、魏、韩、还有我燕国七国。不可否认，在这七国中，秦国是最有机会统一下，但我燕国如果奋起直追，并不是没有机会统一下。”
此语一出，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相互看看，都把目光都投向了姬康。
姬康笑了笑，对两壤：“父亲、大哥，围棋中有一句话叫：“金角，银边，草肚皮”。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现在的下诸国。”
“这争夺下，就如高手下棋一般。高手下棋，必然会先占据一角，而不是占据元；其次拓边；最后再争夺中腹。下争夺，亦是同理呀！”
看到姬康如茨比喻和法，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眼前都不由一亮。
姬康的父亲，看着站在地图前，侃侃而谈的儿子，眼里不由冒出晶亮的眼神，内心更是“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