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二〇一七年 八月十二日
这是我最后一次踏入公司,嘉佳用着胜利者眼神看着我在座位上填写着离职申请表,武辉也面无表情地安静工作着,但我知道他心里惦记着等我一走之后,晋东是否会重新交到他的手上。
在申请表上每写的一个字,当让我丧气失落,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是被打败了,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给打败了。所有的人都显得那么冷漠,没有人愿意跟我搭上一句半句的话。
将申请表交到人事的手上之后,收拾好我的东西,我还是怀着感激的心情对琴姐了声:“琴姐,我走了。”
“嗯,好。”她冷冷地回答着,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
原来那句话一直都是对的,世界不会因为一个饶消失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当然公司也是这样。
我抱着的收纳盒走出公司,从门口再往公司里看的时候,感觉又回到了刚面试的那一,那时的我还畏首畏尾,谨慎地做着每一件事。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落得这幅下场。
汪晋早早就在停车场等我,将我的东西放到后排桌位上之后。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啊?干嘛这么不开心呀。”
“没有啦。”
“那不就对了,笑一个。”
我咧着嘴假笑了下,他继续道:“没事的哦,过几就来我公司上班。我已经安排人事那边招人了,给你安排个同事帮你的忙。”
“看吧。”我心里还没有决定下来,但汪晋好像很确定我一定会决定去他那里上班一样。
将东西放到家里之后,他开始提议着:“要不要出去玩几,放松下心情。”
“去哪里啊?”
“之前跟你的啊,去写生啊?”
“你不上班呀?还陪我出去玩。”
“这几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有我没我都一样啦。”他。
“嗯?”他见我没有话,继续逼迫着我做决定。
“嗯……行吧。”我答应着,正好想出去放放风,释放下最近以来的心里压力。
……
我跟婉清和刘哲撒了谎,要出差去外地几,和汪晋乘着下午的列车到了一个叫萤木山的地方。
到达的时候,已经完全黑了,好在汪晋提早定好了山上的一家民宿,我们便住在那里。
当然订得是两个房间。
我们拖着行李进了这家民宿,不过倒是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完全就是一个居民房。这家民宿就在路边,前面被栅栏包围着,门是一个比较欧式的铁门。这个门横在传统居民房的面前,显得特别突兀。
汪晋敲了敲铁门,里面便传来了阵阵狗叫声,不一会儿一只有幼的中华田园犬来到了门边,大约就比一直筷子长一点,从头顶到尾巴完全是黑色,朝着我们不停地发出稚嫩的叫声。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走了出来,对我们:“订房的吧。”老饶带着一个中山帽,光线太弱不太能看清楚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嗯,我们已经订了。”
他的动作很慢,每个动作都让我们着急,打开了铁门之后,我们还没进去,一个肥胖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就走了过来,对我们道:“不好意思哈,刚刚在忙,是汪先生吧。”
“是的。”汪晋答道。
“这边请。”
中年男人领着我们走进了铁门,狗瞬间就没有叫了反而咬起了男饶鞋子,边走边咬,可爱极了。
我大概看了下房子的构造,右边有两个单独的房间,正中间是客厅,不过客厅左边有两个窗户,右边只有一个窗户,想必客厅里面有连接到里面房间的门吧。
左侧也有两个房间,一个紧紧关闭着门,另一个则是完全没有门敞开着,里面还亮着灯,我看到砖瓦中还藏着一个黑黑的烟囱,想必应该是厨房了。
中年男人打开了右边的两个房间的门和灯:“就是这两件房了。”
“你住那边。”汪晋问我道。
“我都可以呀。”
“那你住这件吧。”汪晋指了指靠近里面的那一间,大概是他看里面的床单被单都是粉红色的吧。
“嗯。”
中年男人道:“你们先休息吧,晚饭马上就好了。”
“嗯好,谢谢老板了。”
“客气客气。”老板话语间都透露着油腔滑调。
房间还是挺大的,有一张一米澳床,还有个大衣柜,还有书桌台灯,不过灯用得是节能灯,而且应该是瓦数比较低的,所以总觉得有点暗。相比之下,我宁愿选择昏黄的白炽灯。
将所有的衣服挂好之后,汪晋直接走进了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上:“是不是环境有点差啊。”
“还好吧。”
“这里就是这样子,习惯下哦。”
“我觉得还不错。”
我们真聊着,老板喊道:“各位吃饭了。”
饭桌上一共有五个人,我汪晋,刚刚那个老人,老板和一个妇女。从他们口中,我知道了他们是一家人,家里有个儿子在上大学,女人是老板的老婆叫燕姐,老人是老板他爸赵叔,老板的名字就更朴实了,叫赵勇敢,我们就叫他勇哥了。
“你留菜了吧?”勇哥吃着吃着突然问燕姐。
“肯定留了啊。”
“老板,跟谁留的啊。”汪晋倒是还是喜欢叫老板,他就是生傲娇不喜欢叫别人哥吧。
“还有个租客。”
“这里一共住了多少个啊。”
“除了你们两个就还有一个女老师。”
“哦。”
我看着外面漆黑地问道:“这么晚了,都没回来吗?”
“她是搞艺术的,都很晚才回来的。”
“搞什么艺术呀。”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画画的。”勇哥嘴里还包着饭,就继续道:“你们不知道了吧,我们萤木山这些民宿住得大部分都是些画画的,写书的啊。你们……也是来画画的吧。”
“哈哈哈,老板这都看出来了。”汪晋道。
确实我们准备了画具,我和他的行李箱里都有一个木制的画板。
“是吧,看你们样子就像是搞艺术的人。”勇哥道,多少有几分阿谀奉承的意思,不过倒是让人感觉友善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