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〇一九年十二月十五日 多云

“离婚吧！你觉得这日子还能过吗？李梓涵。”刘哲有些愤怒，夹带着一丝无奈的。

我只是默默得低着头，甚至不敢用眼睛看他。片刻的死寂，我几乎能听到，他深深呼气声，然后打开了门，我以为会听到“砰”得一声摔门声，但是事实上并没樱

门在打开后大概十秒钟之后才关上，我知道那十秒钟对他一定在看着我，眼中应该有愤怒、悲伤、懊恼……也许还会有我们的回忆吧！

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平静，我缓缓抬起头，望着满是狼藉的客厅。捡起了那幅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为他画得素描肖像画，画框已经坏了，庆幸的是画没有破。把画放进卧室之后，我披了件大衣，拿了个速写本和几只笔放包里，走出了家门。

抬起手看了下手表，晚上九点钟。我慢慢走在马路上，脑海中只有那个地方——一个路灯。那个我们相遇的地方，那个我有谱写过很多故事的地方，那个只属于我的地方。那个路灯下，我抬头，看着它。今晚得它有些昏黄，甚至每隔十二秒会微微闪一次，依靠着它坐了下来。

我开始拿着我的笔和本子，描绘着我想象中，刘哲最后看我的那十秒钟的神情。我快速得勾勒出他的轮廓，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中，很快除了眼睛，其他的部分我都完成了。

我开始尝试着画他的眼睛，每一次完成之后，我又擦掉，我知道他的情绪，可画出来的眼睛，我却都不满意，我又擦掉了。

这次我停下了笔，我看着这个男人，我用指甲轻轻得在脸上的每一个处游移。我的眼睛里慢慢多了某些东西，我用手指擦了擦，然后抹在了他眼球的部位。

画变得有些滑稽可笑，望着他，我开始笑了。

“我的眼泪怜悯着你的痛苦。”在右下角写上了一句话。

我满意得收起了我的本子和笔，打开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ok”。

戴上耳机，随机播放了一首歌，今它为我推荐得是maroon5的《loststars》。走到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可口可乐，“吨吨吨”直接给喝完了，并随手乱扔了个垃圾。

回到家看到那些被他制造成垃圾的茶几，杯子，电视……想清理下，转念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洗完之后再一看看“澡都洗了，算了吧，反正明就搬走了。

”然后去卧室躺下准备睡觉，眼前突然浮现一个画面。

他现在还跟几个朋友在不知道哪个烧烤摊，吃着烧烤，喝着酒抽着烟。那几个朋友靠着刘哲肩膀，还一直口吐芬芳，问候了我祖上十八代。半夜再找个洗脚房，或者酒吧，度过下半夜，明早上回来跟我去办手续。

想到这里，我瘪了瘪嘴，摇摇头，关灯睡觉。

不知道几点，我突然被一个电话惊醒了，门口还一直有人按门铃。我揉揉了睡眼，看到是刘哲打来的电话。

“喂，是嫂子吗？你开下门，刘哲喝多了，我们把他送回来了。”有一点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边。

“好！”当我还没回答这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可能一切都不是我想得那样，但我也不确定。

我穿着睡衣，慢慢地从床上起来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