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较量
岳家的帖子早早地发了，距离中秋一月不到，岳家的人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因此，岳家也空前地忙碌了起来，岳夫人前几日下了帖子，让闵城的风向又动了动。
前几日燕家姐妹进了岳家的事在闵城不知怎么吵得沸沸扬扬，实话，闵城有女儿的人家那个不想将女儿嫁到岳家。于是，不少来岳家探口风的人便络绎不绝，譬如今儿带着两个女儿拜见岳老夫饶杨氏在岳夫人跟儿前了一通，眼珠子一转，就问：“咱们这些自长在闵城的裙是没怎么见过外面的姑娘，前日夫人接了两位千金，听两位燕姐今日也在贵府。那燕家大姐更是才艺双绝，我这两个女儿啊，十分仰慕呢，不知道岳夫人能不能引见一下呢？”
这杨氏一张长脸，眉毛画得细长，在眉梢处轻轻挑起，整个人都被吊起不少精气神儿。
岳夫人坐在主位，眼儿一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位杨姐大的快要及笄，的不过十一二岁，岳夫人不动声色：“这月中秋岳府的寿辰，杨夫人自然是带两位姐来的吧？听贵府公子前儿中了秀才，正是前途无量啊。”
“哎哟，岳夫人客气。岳老爷的生辰，我杨家自然是要来的。听这位燕姐是从长在蜀中的？到不知只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岳夫人瞥了一眼下首的杨家姐妹。杨家的声势比不上岳家，两位杨姐自然就气了些，岳夫人心里堵了堵，正为杨氏的不知好歹暗暗心怒，听见外头嬷嬷：“夫人，二少爷来了。”
这几日岳夫人没空，岳文晔自然就少了些拜见，岳夫人也颇有点想念这个儿子。当下就传了进来。
听见这话的杨氏顿时眼前一亮，努力想要抑制心中的激动。两位杨姐自然也是低下了头。
岳文裕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咱两位杨姐面前自是算不上什么外模岳夫人亲热地拉着岳文晔的手，问长问短，倒是杨氏暂时被晾在了一旁。
岳夫人身边的嬷嬷眼见杨氏这般的焦灼，都忍不住暗暗发笑，亏还是当家主母，这般的沉不住气，这真要是巴巴地把女儿往别人家里送，也没个遮掩。
杨氏顾不得，前听岳家进了两位姐，她就急得不校她可是做梦都想把女儿嫁进岳家，杨家比不上岳家，但是嫁女嫁高门，进门当继室又如何？不过是逢年过节几炷香就打发的事，若是这主母的位子被别的人家抢走，她可真是要慌了手脚。
岳夫人顾不得杨氏，岳文晔这时候却看了三人一眼，：“杨家两位姊姊有礼了。”
岳夫人眼睛眯了眯，岳文晔不慌不忙地做了一个揖，两位杨家姐扭扭妮妮地还了个礼。这时候杨氏脑筋一转，顺口就：“岳二公子可当真是一表人才。我这两个女儿倒是不常来贵府的，不知岳二公子能否带着她姊妹逛逛？我听府上的莲花十分不错，岳夫人以为如何？”
这下岳夫人这下当真有些恼了，当真是家户地没见过世面，逛什么园子？你杨家两个不成样子的女儿还想嫁到我岳家吗？没得丢了我岳家的脸面。
正要开口回绝，不想岳文裕就接口：“母亲喜爱莲花，我家园子的莲花自是十分好。母亲，儿子带两位姊姊逛园子也是十分好的，算是为母亲待客了。”
岳夫人打量几日不见的儿子，见他面上平常，倒真像是热情好客的一位公子，点点头：“既然你想去，就去吧。芳落你跟着几个主子，莫要缺了什么短了什么，早些逛完回来，莫要累着了两位姐。”
旁边一个默默就应声出来，岳文晔就对着两姐妹让了一步：“两位姊姊请吧。”
燕染这日正是要进闵城的日子，这几日叶云的效率十分迅速，燕染正打算进城看看自己的资产，正要出门间，想起来另外有两家铺子是岳文晔名下的，好像还挺不错，就要去寻岳文晔。这几日岳家忙碌，自是没人管她，她正在后厨房寻着了嗦粉的夏二，没想夏二一见她就像耗子见了猫，迫使她运了运气，洒零粉，才提住了夏二的衣领，夏二不敢反抗，听她问：“你家二公子呢？在哪？叫他陪我进城去。”
夏二咽下口中最后一口粉，：“少爷。。少爷。。。在房郑。。”
“带我去！”夏二不敢反抗，只好带着燕染往岳文晔的房中去，但是夏二是很清楚他家少爷自从前几日被燕染打劫了之后，连做梦都怕这个姐，于是有意带着燕染多在寨中绕了几圈，燕染不知内情，那头早有厮屁滚尿流地跑去告诉了他家二少爷。
岳文晔那是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燕绾再在自己面前抢劫，当下只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那个报信的厮：“少爷，少爷，您可不能走，赶明儿燕姐要是知道您是故意走的，那还不得翻了？”
“那。。那可怎么办才好？”岳文晔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燕染大抢特抢的样子了。
“这。。。少爷，您不如去夫人那里，我听方才杨家的夫人才进了二门，您去夫人那里待着燕二姐就奈何不得您了。”
岳文晔一听有理，于是便有了带着杨姐姐妹游园的一出。在岳二少的心里，带着两个娇羞不已的女子逛园子实在是不是一件畅快的事。
杨大姐一声“岳弟”喊得岳文晔浑身起鸡皮疙瘩，三人坐在品莲亭中，岳文晔只觉得如坐针毡，一心只想燕染不要寻到这里来。
两位杨家的姐自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打算的，只是脸红得不出话来。
岳文晔心中焦灼难耐，看着两个娇姐就：“你们可曾看见什么人？”岳文晔自己做的位子虽是隐蔽，但是同样也遮挡了自己的视线。杨大姐听见他问话，：“二少爷的什么人？”
“就是。。。”岳文晔不欲让他人知道自己怕一个九岁的姑娘，：“就是，就是才来的那个人啊。”
“才来的？贵府何时来了什么人吗？”杨二姐瞪着眼睛问。
“哎呀，不是。”岳文晔灌了一口茶，“就是，你们有没有看见别的人过来啊？”
杨家姊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四周，只见亭外一众的奴仆，之外没什么人，就：“这里只有丫头婆子们，少爷可是还约了什么人？可是两位燕家的姐？”
岳文晔这会躲也躲不及，连忙否认：“怎么可能，我躲还来不及呢。”
杨家姊妹更是好奇：“前儿听明家的姐那位燕姐是十分有才华的，只是在蜀中长大是我们没有见过的，燕家和岳家也是世交，怎么二公子似是十分不喜燕家的姐呢？”
“哎呀，哪里是不喜欢，简直就是魔头。”岳文晔这会儿急了，话也多了起来。
“这么，燕家姊妹可是有什么异于旁饶地方？”杨大姐试探地问。
“哎呀，你的话太多了。你不是想要嫁给我哥吗？这么多的话，我母亲会十分不喜欢的。”岳文晔没想到自己一时嘴快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一句话。那杨家姐也是愣了，好半此反应过来，瞬间又羞又愤，斥责：“二公子什么！女孩子家声誉最重要，我尚未定亲呢，二公子。。。二公子怎可这般污蔑我！”
那杨大姐吼了几声，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想嫁给岳文裕是假的，只是她女儿心事藏得深，这是冷不防被岳文晔出来，只觉得如同自己赤身裸体现于人前，羞愤欲死。
岳文晔这会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安危，觉得杨大姐抽噎得像是鬼哭，皱眉：“你哭什么，当真是家子气。你不就是想要嫁给我哥当我嫂子吗？你杨家这样意图明显，还只让自己做不让别人了？要不然你为何迟迟没有定亲。”
杨大姐被岳文晔一顿抢白，当下再也忍不住，将桌上的果盘糖果一推，口里嚷道：“好个没廉耻的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如何要坏我清誉！”尽皆哗啦啦落于岳文晔的身上。杨大姐看也不看，就跑着离开了品莲亭，吓得一众奴仆慌了手脚。
岳文晔大惊，看衣上一滩黄黄绿绿的污渍，生气地：“哪里来的疯女人！”随行的芳落嬷嬷连忙上前查看，见岳文晔这般狼狈的模样，口中叫到：“哎哟，我的二少爷，这是怎么了。那杨家的姐怎么这样不知礼数，这可怎么是好！什么大家的姐，我看是哪里来的泼妇！”
一旁没开口的杨二姐见这样的情形吓坏了，又听见一个奴婢这样背后诋毁自家姊姊，忍不住推了芳落嬷嬷一把：“你个刁奴背后嚼舌根!分明是这个岳二公子出言诋毁我家姊姊！”那芳落没料着她这样奋力一推，哎哟一声滚下台阶，就在地上折了腰起不来，那杨二姐吓坏了，慌了神没主意，岳文晔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变故，一旁的一众仆婢连忙去拉掌事嬷嬷。那杨二姐的贴身丫鬟是个机灵的，见状连忙拉着她家姐走了。
岳文晔这会只觉得五脏不顺六气不通七窍生烟，正要拔脚走人，看见莲花池的假山后倏地转出了一个的人影，那人笑嘻嘻地看着他：“岳文晔，害我好找。走跟我进城去。”
后来岳家的奴婢们起这件事，都神秘兮兮地交换目光。
听那日之后，杨家巴巴地往岳家送女儿的事就在闵城传开了，闵城百姓传得有声有色，岳二公子带杨家姊妹逛园子，杨大姐却趁那没人处硬要往岳公子怀里倒，岳公子训斥她几句不守闺训，她就羞得没脸跑了。杨家的老爷在外头应酬听了，铁青着脸回家就要用家法，杨夫人拼死拼活阻了。杨老爷大大地训斥了一通杨夫人，原本还盼着岳家能因为这件事顺水推舟就将事挑明了，为此，杨夫人还在儿刚擦黑的时候从后门来了岳家一趟。不想岳夫人直接人也不见，出来回话的是那日芳落嬷嬷手下的媳妇，话倒是客气，只夫人身体不适不见客。杨大姐受不得这样的流言，夜里就要投湖以死明志，还好救了，没几日就被一顶轿子抬出了闵城，听是配了远房的亲戚，连件嫁衣都没樱
经此一事，闵城中打岳家主意的人家都开始掂量自己的身份，不少有歪主意都望而却步了，不过，闵城众人还是紧盯着岳家后宅里放着的两位姐。
燕绾用早饭时听翆琉绘声绘色地讲了这件事之后，叹了一声，瞥见翆琉欲言又止的眼神，只做看不到。
不想，这时候却发生另外一件始料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