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董娴万万没有想到,她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却因为一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陆超,成为了别人攻击的目标。
咸福宫书房里,李玥站在书案前微微弯着腰聚精会神的在作画,自然画的还是她自己,而且是如今光鲜亮丽的自己,时过境迁,斗转星移,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而且曾经的自己哪里有如今的姿国色,不过是平庸之姿,丝毫没有她自恋的资本。
“娘娘,您这每就在这里作画也不是办法呀,这皇上如今很是宠爱赵秀兰那个贱婢。”翠枝站在旁边一边磨墨,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
那脸上隐藏不住的担忧似乎比李玥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不过这贱婢一词怎么可以随便出口,如今别人可是皇上封的贵人,李玥侧头倪了她一眼,“你似乎很是厌恶她们赵家的人?莫不是她们曾经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是本宫不知道的。”
以前德妃,淳嫔等受宠的时候,她虽然也心中愤懑,可是这些污言秽语她是从未过的,就是赵玉儿每次得宠她就要骂她狐媚,这赵秀兰她也开始她贱婢了。
翠枝放下手中的东西,瞪着眼,十分激动的给自己辩驳,“奴婢怎么可能和她们有什么过节,奴婢这是在为娘娘忧心啊!”
李玥看了,反而觉得更加可能了,这极力解释得太欲盖弥彰了,“果真没有?”
翠枝十分肯定的点点头,“那是肯定没樱”
她是真的没有啊,不过她确实早就在很多年前就讨厌上了赵玉儿,她居然不要脸的来求姐把王爷让给她,什么就算姐嫁过去,也不会有幸福的,当时姐只是生气的给了她一巴掌,不过她翠枝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李玥低头,伸出右手,轻轻的转动自己左手上的玉镯,慢悠悠的道,“既然没有,你就给本宫悠着点,这赵秀兰跟方慧茹一样是个心眼的,这为了个死去的主子悲伤半年之久,如今一出来就魅惑君王,哪有这么简单。”
翠枝一听,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望着李玥的玉镯问出,“娘娘是担心她争宠是别有目的?”
李玥抬起头,站直了身子微微看了翠枝一眼,面色阴沉的继续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不过本宫何时受宠过,这地位不仍旧屹立不倒?想扳倒本宫,确实是难为她了,不自量力!”
翠枝心里心嘀咕:这您明明以前就很是受宠的,要不是因为赵玉儿死了,您如今还受宠着呢,她真为娘娘不值,这报复了一个赵玉儿有什么用啊,如今新的赵玉儿不又出现了,而且还有个皇子。
但是如今娘娘心情不好,她可不敢出来,她跟着娘娘这么久,已经明白了,娘娘做事从来是看心情的,心情不好,你就算是摔碎了一个茶杯,都有可能人头落地,心情好的时候,你就算把她最喜欢的物件摔了,也只会责骂你几句。
她打散了脑中的思绪,低头轻轻的问道,“娘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玥在书案前坐下,一手安分的微微弯着放在腹前,另一只手随意的搁在书案上,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咱们什么都不要做,皇上本就对本宫心生不满,本宫这次要以静制动,这赵秀兰如此记恨本宫,不相信她会什么都不做,到时本宫抓住了她的把柄,这二皇子在宫里可就无依无靠了。”
翠枝一听,担心烟消云散,一脸崇拜的望着李玥,“娘娘英明,不过二皇子不是有皇上喜欢吗?”
李玥撇了撇嘴,讽刺一笑,“本宫倒是以为这皇上根本不敢面对这样一个长相酷似赵玉儿的人,皇上曾经可是对着人家无情无意呢。”
翠枝听了,突然就没有那么讨厌那两位皇子了,反而为他们感到悲哀,“唉,这两位皇子都好可怜,还是娘娘的公主幸福,皇上和娘娘关系都这样了,皇上仍然对她宠爱有加。”
她以前觉得这些皇子都碍着李玥的道了,如今看来,就算他们确实挡着李玥的路了,但是也不能随意就把他们抹杀了,本来都是可怜人,何必互相残杀。
李玥和翠枝这么久,觉得心好累,除了要这么多的话,还要使劲动脑筋,她是喜欢安静的啊,遂开口道,“嗯,你先退下吧,你话太多了,本宫作画想安静。”
翠枝没再什么,福了福身子行礼,“奴婢告退。”
然后就出去了,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手关门,毕竟这书房里还是需要些光亮的。
这半年以来,李玥身边少了杨风这样一个有趣的人,她觉得甚是无聊,这练字,和画画就成了她生活的调剂品,这大皇子也和她日渐疏离,皇上也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很多时候都感觉很迷茫,她到底在宸国是想追求什么呢?
在现代,她确实非常渴望金钱,渴望权力,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她才能把那些看不起的人踩在脚下,她希望看到那些对她残忍,对她三道四的人去求她,她也可以反过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拒绝。
但是她在现实里苦苦挣扎多年,却觉得一辈子都走不到她想走的尽头。
这好不容易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又先优势俱佳,她紧紧把握,离权力的终点越来越近,却感觉迷茫了,她想要俯视的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这里没有任何人是欠她的,相反她却和她前生的母亲一样欠了墨舒。
她从未有过童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她想从另一个李瑜身上学取经验,奈何这个李瑜很多事情都没有记在心上,她根本无从回忆。
她在南宫柔身上感受到了母爱,可是她们见面,每次都是南宫柔对她无条件的信任,支持和过度纵容。
这些好像用在一个一岁的孩子身上并不合适,她到底对她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