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概念
大家战战兢兢讨论完了国事,终于熬到了散朝的那刻。
池夏脑子里全都是刚刚上朝时脑子里琢磨的洗衣服的法子,宗华刚刚完“退朝”,她就第一个冲了出去。
“池夏。”身后池丰开口喊住了她。
她转过身:“二伯,有什么事情吗?”
“身为北圣师,朝廷重臣,百官之首,上朝怠慢迟到,下朝却第一个冲出去,你这个样子怎么行?”
“伯父教训的是,夏记住了。”她客客气气地回答道,脑子里依旧是各种各样洗衣服的法子。
“上朝要端正态度,还有,你与那国师走得这么近,万一有人暗中作祟给我们池家安上一个投敌的罪名,你担待得起吗?”
“嗯……担待不起……”她懒得跟他周旋,他的话权当是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看来池大人对我这个国师意见颇多了?”身后冷不丁响起晋南曜的声音,池丰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脊柱都僵直了。他就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呆在原地,连头也不敢转。
“狐狸,你没走啊?”池夏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去。
“既然池大人了师是百官之首,那这官级尊卑的概念还是该有的,希望您以身作则,以后对师话客气一些。”晋南曜的话听起来正常,可话中暗藏的意思却让池丰不寒而栗。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站在国师身旁笑颜如花的池夏,总觉得他俩可能都模糊列人这个概念。
敌刃人,本该是处处不和,可是这两个人,关系都好到了她给他洗衣服,他帮她话的境地,这是敌人互相之间该有的态度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也不敢当着晋南曜的面这么出来,只是颤着声音给池夏道了歉,而后赶快溜之大吉。
“你平日不是挺会怼饶,怎么在你伯父面前这么听话了?”他转头问她。
池夏咬着手指目光正迷离,被他忽然转头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啥?你刚才问我啥?”
“……没什么。”
“嗯……狐狸啊,皂角是不是清洗不了妖的血迹?我今日可是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你洗衣服,可是那血迹怎么洗也洗不掉,害得我还差点上朝迟到。”
晋南曜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本国师又没洗过,不知道。”
池夏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在捉弄自己,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就往外拽:“那你跟我回池府自己动手把衣服给洗了。”
看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扯着他的袖子,一向有洁癖的他此刻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排斥,嘴角微勾,就这么任由她扯着往宫外走。
“皇上,臣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大将军陶枞见宗华的目光追随着渐行渐远的池夏和晋南曜,沉声道。
“讲。”
“臣认为,师和国师的关系,似乎超越了原本该有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