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幼苗
“嗯！”许如愿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多问，侍女那边，听到数字之后手抖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许如愿只是静静的看着，不曾开口，金鑫连忙把人骂了几句“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滚出去，别在这里碍大当家的眼睛。”
“无妨！我的衣物还没穿好。”
一句话，跪在地上的侍女赶紧爬起来，伸手帮他穿戴好，侍弄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马虎。
穿戴好衣裳，侍女拿起桌边的粥，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喂他，许如愿很享受，吃完早餐之后，他指着边上的轮椅“你推我到院外去瞧一瞧吧！许久都没出去了，正月完了，山上的雪水应该已经消融。”
金鑫得令，弯腰把轮椅推过来，侍女扶着他站起来，坐到轮椅里。
院外，早春时节，早开的梨花冒出一簇簇嫩白的花骨朵，高山之上，是未消的雾，清晨的寒风吹过，人都精神许多。
昨日打扫后，院内还有少许的血腥味，许如愿闻着，神情不断的变阴鸷，他有点想杀、人。
两人在院子里，一站一坐，许久都未说话。
“有没有查到是谁在散播我受伤的消息？”
许久之后，许如愿打破沉默。
金鑫此时却汗如雨下，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
“小的多处打听，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的来源都是说您回寨的时候，有兄弟看到您留下的血迹，故此推测出来您受了重伤。”
“那个人呢？”
许如愿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他对属下的要求很简单，保密条款一定要记清楚，平时别嘴多事多，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死了！前几天在地牢不受折磨，土瓷碗割脉自杀。”
金鑫说得毫不怜惜，对于这种话多的人，他向来也是厌恶的。
大当家的身体情况，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动荡，向来都是保密，他居然敢到处说，几颗脑袋都不够他活的。
“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
许如愿有些遗憾。
“江州那边，烟青阁还有多久才能启用？”
这下更让金鑫难以回答，烟青阁被荣阳县贺绮书人赃俱获，这会被官府查封，因为烟青阁是九峰山比较隐秘的产业，根本不可能和江州知府套交情。
他眼下正在买新的妓馆，江州这两年发展得越来越好，妓馆根本不好买，他要开新的，短期内买不到那么多女人，就算买到，太难培养和调教了。
“大当家，江州知府那边，刘妈妈死后，我们没有能搭线的人，就算派寨中得信的人去，短时间内撬不开吴兴棠的口，出那么大件事，吴兴棠胆小怕事，就算他有心收银子，也不敢太早取了封条。”
“你就告诉我，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启用，我要推新东西了。”
许如愿看向山下，嘴角裂开一个弧度，19世纪的复兴，也不知道这里人会沉迷到什么程度。
金鑫身子一抖，大当家要启用啊芙蓉了。
他记得后院堆积成山的阿芙蓉，那些被实验的人无不离不开阿芙蓉，骨瘦如柴，最后没有阿芙蓉的提供之后，快速的死亡，死了的人，无一不是皮包骨，双眼突出来。
“大当家，你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阿芙蓉吗？”
许如愿冷哼“既然有人想断我的财路，我怎么会如她的愿？”
金鑫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再说下去。
“大当家，烟青阁最起码还有半年才能开业，您想要卖阿芙蓉，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
“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还没搞定烟青阁，你就提头来见我！”
一如既往的阴鸷冷静，金鑫只感觉自己在和魔鬼共舞。
他以为自己在大当家的眼里多少有些不同，没想到，也不过是这样。
“水如烟那个蠢货你带下山去吧！既然你那么念旧，本当家再成全你一次。”
声音远去，金馆长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大口大口的呼吸，他越来越不了解大当家了。
金鑫很快下山，并带走了水如烟。
*
戚子傅去江州了，贺绮书收拾收拾，去了大金镇。
距她分地的时间，已经去了半个多月，她得去看看工程进度。
贺绮书带着两人，一路打马，在一处分叉口的时候，指着一条细细的小路“这是去往哪里的，怎么路那么小，没有人挖吗？”
三娃子顺着她指的地方，想了半天“大人，这儿不是去村里的路，而是那边有一座孤峰，孤峰下全是乱石，又没有水源，没有人家户，这些应该是被进山去打猎的人踩的，天长日久，便踩出路来了。”
贺绮书盯着峡谷深处，打马“走吧！”
三娃子跟在身后，几人一路嘻嘻哈哈，来到大金镇。
镇丞李金见她来了，连忙迎上来“贺大人可是来看幼苗的？”
贺绮书点点头“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哈哈……”李金赔笑，他了解这位大人，最爱开玩笑不过。
“大人别开玩笑，茄子苗和番茄，还有辣椒这些，已经生出来了，小的瞧着，估摸还有半个月就能移栽，这些天大家都看得紧，就怕一个不慎，苗给冻没了。”
“嗯！”贺绮书走在前面，前往育苗的那几个棚子，白色的布料，上面覆盖厚厚的一层稻草，此时稻草扒开，让里面的秧苗吸收天光，促进叶绿素生长。
进了棚子，里面还有几个炭火堆，这会正冒着热气，室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上不少。
一片片小小的秧苗，绿油油的迎风摇摆，几个妇人正在精细的照看，不时撒上水，还有沟渠的地方，也会跟着换水。
贺绮书蹲下来，手捏在一片番茄叶上，细嫩的根茎，肥厚的叶片，贺绮书很满意，开口夸赞道“做得不错，继续保持这样的水准。”
“大人，明日就是交春，天气渐渐转暖，里面再烧炭火恐怕会浪费，小的把炭火停掉，秧苗的涨势应该不受影响。”
贺绮书对农业不怎么精通，便答道“你看着办就成，我也不是太懂农作物的生长规律和耐寒程度。”
李金点头称是，两人出了幼苗盆，又去其他等待移栽的大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