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提前去冥川
然后,他们会半带疑惑地暗道:“怎么?今夜,阿轻是忘记了把烛灯拂灭吗?”
若是,那样的问话出来并被月战熙听见的话,他少不得要不自然地抬手轻摸一下自己的鼻梁,然后,半带犹豫地道:“阿轻这里的烛灯,它只是在特殊地亮着。”
不知为何,寻日夜里,可以在入睡之后,一觉睡到清晨的顾轻辞,她的眼眸帘子这时会轻轻地晃动了几许。那是她准备苏醒之前常有的动作。
不过,此刻的月战熙,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浅凝着的略显失神地往顾轻辞看去着的眸光下,那位人儿,她准备睁开眼呢。
眼眸帘子被拉开了一小些的时候,那些暖黄色的不刺目的光便盈了进去。这时,还半带睡意的顾轻辞,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寝榻前,那张圆桌旁,坐了一人。
她边把自己的眼眸睁开,边暗自地道:“嗯?我今夜入睡之前,忘记了把烛灯熄灭吗?”
等顾轻辞准备侧头往放着烛灯的地方去的时候,刚回神的月战熙,他嘴角不由的轻扬了起来,浅含笑地开口,轻声道:“阿轻,你醒啦。”
闻音,顾轻辞不由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随即便把头转着,侧向声音的传来处。等她看见,那边,那张椅子,那位浅扬着笑意的公子时,她惊诧地出声,道:“月……月……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边说,边准备坐起身。
见状,月战熙便从容地起身,抬步往那张寝榻走去。不知,是不是月战熙的步子迈得有些大,他来到寝榻前的时候,顾轻辞起来的动作将完未完。
因而,月战熙很是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把顾轻辞靠近寝榻外的那只手臂,轻扶了一下。同时,他浅含笑地出声道:“我为阿轻送解酒汤,阿轻忘了吗?”
月战熙这句话响起的时候,顾轻辞的脑海里便对“解酒汤”有些大略的印象了。因而,她一边往圆桌上摆置着的小托盘以及其上的那只碗看去,一边小疑惑地道:“我……好像没有喝解酒汤呐?”
“嗯,我喝了。”月战熙不曾迟疑便把话语,接了过来。同时,他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位露着一张素白的花样般容颜的人儿。
听闻,顾轻辞的疑惑之色不由的更甚了一些。因而,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往月战熙看去。她那张像花瓣般点缀的唇儿,被惊得小半张着的。
等她看见,月战熙那张清俊的容颜,其上泛起着的笑意时,她才惊觉,此刻两人靠得好像有些近。因而,她不太自然地侧了一下头,道:“那……喝过解酒汤的月兄,早些回去安寝?”
月战熙看着,那张——让人一见,心中便会不自主地为之跳动得欢悦些的漂亮脸儿,它往侧转了一分的时候,他便半带笑地出口问道:“阿轻是不欢迎我来找你吗?”
其实,若不是,此刻的顾轻辞被月战熙那道直直地投向她的视线,盯看得她心中有些热意涌着上来,而不曾有空思索,她那句:“不……是。”就不会脱口得那样迅速了。
因为呀,寻日里,在这两人相处的时间中,“欢迎”一词应该是很寻常的。只是,此刻,夜深得让营帐里的这两人,看不出夜色,再用“欢迎”来问或去答的话,好像都不太适宜呐。
不过,月战熙是没有这样的感觉的啦。因为,他那双含笑的眉眼,正因着顾轻辞的这句回应,再泛起了许多愉悦。
若是,顾轻辞此刻看向月战熙的脸的话,她或许能看见,有两分狡黠的影子,在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将闪过而未隐去。
这个夜里,营帐里的人儿,他们略显靠近的相对着的情形,不知持续了多久?也不知,他们两又交谈了些什么?
只是,宫越同自己的父王以及母妃,他们一家三人随寂萧寒他们几人,一道往冥川去的时候,多了一位月战熙。
晨曦之光,照在那丝丝不知什么时候凝成的寒意上,它准备用自己的光同热,驱散着寒意或把那些寒意混融成一道新的怡人的气息。
宫越他们便是在这样的清晨,往冥川策马的。
同宫越并肩策马在一行人后面的月战熙,他边往前面那些熟悉的身影看去,特别是,他的眸光在那道身穿米紫色衣袍的窈窕身影,停留了好几瞬之后,他便侧向宫越,轻声地道:“宫宫,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阿寂她们是女儿家的?”
听闻的时候,宫越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浅扬了起来。接着,他边往自己心中人儿,那位身穿米蓝色衣裳的寂雪融看去,边接话道:“在奉京城的时候。”
“咦?这么早吗?”一道讶异的声音,在宫越那句应答的话语落下的时候,它便在月战熙的内心响起了。
不过,他接话的话语,却是:“宫宫,你是在知晓她们女儿家身份之后,才把巡视的路程安排成三路的?”
这时,宫越并没有用言语来回应,他而是把自己的身子略侧向月战熙,然后,他才浅摇了一下头,接话道:“阿熙说笑了。”
嗯,其实月战熙在对自己的大师兄宫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把想要问的问到关键的点呐。
不待月战熙想要再问出些什么的时候,宫越便半带笑地继续出声道:“嗯?阿熙今天同我们一道往冥川,是因着这个原因?”
“嗯,如宫宫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是因为阿轻……才提前去冥川的。”月战熙不曾迟疑便已浅含笑地接上了话语。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眸光绕过了那位身穿白衣袍,满头白发的师傅——云岳仙人,往更前面些的那道米紫色的身影看去了几瞬。
虽然,众人大略都清楚,这位月战熙,他往冥川去的目的。只是,月战熙同众人说要去冥川的时候,他因着顾虑,那位新近在自己心中变换了身份的人儿会不自然。因而,他那时把去冥川的借口往别的地方拉了一些。
不过,此刻,他对自己的师兄所问的,他的回答却是半丝都不曾隐瞒。
好吧,最迟得知那位曾经的医仙小公子的月战熙,他的反应也是迅速而且毫不含糊的。
若是,他家爷爷月弘,知晓自己孙儿最近这几天的行为的话,估计呀,他要开怀得合拢不上嘴巴了呢。
不过,那位曾费心为自家孙儿谋求未来孙儿媳的月弘,他暂时是不曾得知的啦。因为呀,他此刻正边看着为自己院子里的花木浇水的那位好友兼老管家,边像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阿熙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老爷,你是想小公子了吗?”闻言的时候,何管家不由的略停住了自己浇水的动作,然后,他侧头往那位带着些许看不太出神色的月家老爷子,笑问着。
不过,月弘却是浅含笑地摇了一下头,接话道:“不是,我只是……”
其实,月弘是想要说:“想要问问阿熙,他同阿轻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可,当他想起了自己曾同顾轻辞的那个约定时,他便把话语转向了别处。
只闻,他带笑地继续道:“我只是,想要听阿熙他亲口对咱们诉说一番,边疆那场燕图同齐泽两国的切磋之事罢了。”
听闻时,何管家也不疑有它。他边继续自己浇水的动作,边含笑地附和道:“是啊,真想能亲自看一看,那些精彩的切磋。”
“哈,哈。老何呀,这看一看,咱们暂时是不能有的啦。”月弘看着,那位把水浇得欢的老友人,他开怀地接话道着。
何管家也是清楚,自己刚刚话语中的希冀,暂时是不能实现的。一则,齐泽的那封宣战书被宫越小王子他们换成以切磋的和平的解决方式,这则信息传回到奉京城的时候,便已经较为靠近切磋开始的时间了。
二则,整个燕图,他们听闻到这样喜悦消息的时候,产生如何老管家所想所期望的人,不知多成什么样子呢。
再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边疆将士,他们中也有好一些因着自己的职责所需,也还不曾能亲眼目睹,两国切磋那样的精彩之事呢。
虽然,奉京城里暂时还没有关于切磋之事的消息传来。可那样的消息,它们早就在边疆附近的城县传了开来。
只见,平达县,那条热闹的街市上,正有许多百姓聚在一起,愉悦地笑谈着。
“哈,哈,听闻,咱们燕图同齐泽,已经达成了许多友好的共识了呢。”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他正抚着他的胡子,对他自己那些同龄的或不同龄的友人,笑道着。
他的话语才落下,便有人愉悦地把话语接了过去,道:“哈。哈。真好,咱们两国又可以和平地共处,并共同发展和进步啦。”
“可不是嘛。咱们呀,就期盼,这样的和平能延续至永远。”这时,有一道声音带笑地响了起来。他不曾停顿便又继续道:“当然,也希望,共同的繁荣进步能与和平的脚步同步。”
那道声音落下的时候,便又许多人异口同声地附和道:“说的是呢。”
等他们愉悦地讨论了一番,不久前结束的那场精彩的切磋,称赞了一番自己那位宫越小王子同他的同伴,以及边疆的一众将士后,一道半带感概半带震惊的声音便在他们中响了起来。
“真没有想到,咱们那几位医术卓绝的医仙公子,他们中,有两位女儿家呐!”
这道话语落下的时候,便又声音愉悦地接了上去:“哈,哈。这的确让人意外。不过呀,若是咱们早些知道,那几位医仙,他们来自冥川,来自药宗谷的话,大略也是能猜测到几分的。”
这时,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却说出着不一样的想法,“难道,你们能看出,曾经到过咱们县里的那位医仙,她是女子之身?”
闻言,众人不由的把自己的头儿转向声音的传起处。等他们看见,那是一位身穿医士服饰的五十多岁男子的时候,有人便愉悦地招呼道:“哈,哈,原来是林大夫呀。”
打招呼的话语才落下,便有几人,他们不约而同地一道笑问道:“难道?以林大夫的医者经验,也不能看出,那位小医仙,她是女儿家吗?”
只见,那位林大夫轻摇了一下自己的头,浅带笑地回应道:“嗯,我确实看不太出,阿轻医仙,她的女子之身份。”
原来,这位林大夫,他所在的医馆便是宫炫他们巡视到了平达县后,顾轻辞曾在里面为这里的百姓施过诊治的那个医馆。
因而,林大夫的话语出来后,那些曾愉悦地畅想,或许能猜测出那两位小医仙,她们的女子之身份的话便停在了原处了。
而后,他们又说起了,前几天,曾在那处切磋之地,响起的那曲,由其中一位医仙女儿家所弹奏的《盛世安》。
这些热闹着的百姓,他们不曾察觉,从他们身旁经过的那辆简朴的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一双伉俪,他们因着自己所听到的“小医仙同女儿家”那些字词,兴悦不已着呢。
“夫君,阿熙这时去冥川,是拜访阿轻的家人吗?”马车依旧在往前行进着,不过,方才还显得安静的车厢里,此刻有一道愉悦的好听的女子声音在轻轻地响起来着。
只见,马车车厢里,一位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如花似玉的典雅怡人的美丽夫人,她正对与自己隔着一张放着棋盘的小案桌的那位身穿白色衣袍的儒雅俊朗的男子,笑问着。
听闻时,月无峦抬眸回看自己的妻子,笑接话道:“夫人所猜的,大略也不差。”
其实,月无峦同颜花凝,他们夫妻两人准备启程往奉京城里回去的时候,月战熙是来相送了的。
不过,当时,月无峦同自己的妻子,兴悦得只记得要询问一番,那些精彩的切磋之事,而不曾在自己的儿子说出,要去一趟冥川的时候,闪过不一样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