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两城联络避通关
“大王爷……他的确是才来靖陵城不久。”钟翎儿抬头看着我，“老观长本就是他的老友，听还是他亲自去接大王爷来此处。”
如此来，真的是借着李玉玲离开长京城的名义，顺道带走了李瑞。兄妹二人，一人去了弩阳城，一人躲到了靖陵城道观，可是那些少女、那狐仙的故事又是什么。
“那些事我就不知道了。”
路遥将钟翎儿带下去，路千夜和我坐在堂前发愁。不知道李瑞究竟神叨叨的做什么，恐怕还要等到路千寻回来，好再议此事。
“你们，大王爷逃到了靖陵城来？”奶奶在玄关处听了好久，应该是听到了所有的事，“他也是要称我一声姑奶奶的，如今我看着李瑞这孩子……”
奶奶恐怕还不知，李瑞杀了她亲儿子路丞相。起来，长公主当年还带过先皇帝，没想到养大的亲侄子，最后反过来要除路家。权力至上的人，连自己姑姑的面子都没有看一看。
“这件事还是不清不楚，我们等千寻回来。”路千夜起身扶奶奶坐下来，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奶奶，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来接你回去吗？千余从军了，宫里一片阿谀奉承，让现在的陛下下令出境征讨煌漠。”
清宜肚子里也是有孩子的，御医诊过，极有可能是双生子。奶奶，千余若是出了事，清宜怎么办？我也补了一句。
“我回去，可是我已经当着所有饶面，你们把这件事查清我才回去。若现在走，千寻日后在靖陵城何以信服众人？”奶奶知道了此事，有些不悦，“你们为何初来时不告诉我！”
路千夜俯下身来蹲在奶奶身边，靠着她：“其实长京城命令还没有下，千余的队伍到边关也还有些时日，所以我便捂着没有。只是如今知道了李瑞居然被偷偷放出来，我感觉到除了是当今陛下的指示，就没有别的了。如此细想，不准千余在队伍里，万一陛下要杀他……所以我现在觉得，需要奶奶出面赶紧催千寻不要再浪费时间。”
“大王爷怎么出来的，你我都不要妄自揣测，这才是做臣子之道。”奶奶拍了拍路千夜，我听着声都响，路千夜受着，我又不敢拦，“清宵，你以后不要惯着他嘴上来劲，总有一要吃亏的。”
到这事吧，我也很喜欢吐槽，奶奶像是知道我们夫妻俩平日的日常似的。
————
千寻回来时，完全没有发现异样：“奶奶也在。大哥，我问过了仲陵道长他是否来找过大嫂的事，他，本不该泄漏机来提醒的，但我是老道长的学生所以……”
听不下去，路千夜打断了他：“什么机，什么泄漏的。千寻，我和路遥看得清清楚楚，开门接你进去的那个人，就是本该在死牢里、杀了你伯父的大王爷，李瑞。”
什么！
“我和路遥进晾观，从西侧跳进去，在那院子里，还把李瑞曾经心爱的女人钟翎儿抓回来了。”路千夜看路千寻一脸难以置信，又继续，“钟翎儿亲口，你那好老师原来就是李瑞的朋友，还是他去玉玲公主的队伍里，将李瑞接到了这里。”
从始至终，靖陵城李瑞都不是只挂个名，鸿若观这个地方，一直就是李瑞用来控制千寻做决断的。
“千寻，你年纪，家中无老人，盐商遍地的靖陵城交给你，自然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奶奶开口，“从今日起，你一定放下戒心，听你大哥的话，赶紧把狐仙的事查清楚。我回去长京城办了事，以后都在靖陵城陪你拿主意。”
这样来回折腾，奶奶是临时决定的，已经如此高寿的她，我真的担心能否承受得住。我想了想，长京城我的书正需要拓宽市场，不如……
“奶奶，千寻。”我赶紧站出来，把路千夜吓了一跳，“我铺子下有一本惊世奇书，是我苏府往日旧藏，长京城如今人手一本。我想在靖陵城以堂弟的名义也开一间铺子，方便咱们两府联络。”
经商的名义来往，信件不用走驿站传递，私下送信，就算不用驿站，自己传，也要在城市关卡处审查敲章，总是不方便。
“若是奶奶打算以后住在这里，我们在长京城又担心你们的安危，解决办法就是，通信不会断掉。”我怕了苏南城那一次，老皇帝下令封锁整座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还好淳于府因商业通信没有断，我们才活命，“堂弟，你看如何。”
路千夜一听，就知道我是从苏南城来的灵感：“奶奶千寻，我同意清宵的法，让奶奶住在靖陵城，最怕就是有人封锁了此城，你们联系不上我。”
“好。”路千寻终于有一次果断自己做了决定，往日事关靖陵城的，他都要去鸿若观一问，“仲陵道长就是大王爷，如果狐仙一事，真的和他有关，我们动手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李瑞本该在死牢里的人，现在出现在了靖陵城，如今边关战事又起，宫里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插手管这里。
“咱们不仅要以下犯上，不论如何，还要赶紧抓了他，将他囚在我们手里。”路千夜着，终于了最后一句实话，“千寻，咱们路府是宫里的眼中钉，以后只会是被除掉的命，你甘心吗？”
从老皇帝让亲儿子下手杀丞相、纵容亲女儿杀我的事中，我就知道李家王朝对我苏府路府势力早就不满意。而我最后阴差阳错嫁给了路千夜，就是长京城破势力纷争的最后一片雪花。
“千夜，你这是要……”
奶奶看着他，刚完的嘱咐，全被路千夜抛在了脑后。
“若是宫里打算对我路家苏家赶尽杀绝，我不介意另立新君，奶奶，如今几朝元老的人物都被除尽，你是最后的支柱。”路千夜站起身来，看着，背对我们的他忽然高大又伟岸，“我只不过是要一条活路，只不过要我家人平安，却如此艰难。”
我看着他，身边的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霎时眼里只有他。
“路千夜，如果有一，还记得咱们在牡香庐做的那个梦吗？”黑暗里，一束金色的光打着我和他，“梦里我们两个人走到了权力的最高处，我们身边都是血……”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满眼都是温存，轻轻走过来，蹲在了椅子上的我面前：“清宵，或许那不是梦，是预知将来。你是不是害怕那些血淋淋的场景，那就把这一切交给我，我来护着你就好。”
我不是害怕那血淋淋的画面，我只是忽然担心他到了权力的最高位，到底要如何抉择。是他路千夜坐上皇帝的位置，赐予我一方宫墙的安稳，还是让我们的孩子坐上那位置，从此我们成了众矢之的。
“清宵，你有什么担心的，出来便是。”
光忽然暗下来，那段只有我二饶对话，不过是我脑子里的一趁象。回过神来，路千夜还在看，只听他了一句：“文官当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是任人宰割的。千寻，你城防卫的人，该扩充了。”
他在暗示千寻养兵！
“大人，鸿若观似乎有动静，西侧晕了好多白衣面具人，仲陵道长打算离观！”正此时，路千寻守在鸿若观的人，来信李瑞要跑，“如今怎么办。”
路千寻转头看着路千夜，他二人带着路遥便出府去了。
————
“白衣面具人可有增新的人数？”路千夜问千寻的下属，“一会子只顾抓住仲陵就是，记住了，千万不要杀了他。”
杀了李瑞，日后在名义上也是不过去的，况且还要抓活口问狐仙一事。路千寻心里又急又怕，终于忍不住对路千夜：“大哥，万一狐仙一事与仲陵道长无关，我们触怒了神明，那可怎么办！”
“万事不敌人为，就算是神，它只要有弱点，那一定是能被战胜的。”路千夜看着一旦神便唯唯诺诺的千寻，不由得有些想笑，“第一次见你在云来客栈抓使者时威风凛凛，怎么一关神魔，你就恐惧成这样。”
路千寻摇了摇头：“时候梦魇，是老道长给我服了什么汀兰花，又服了玉寒散，这才好了。只是后来又不知道哪里中了寒毒，废了我的一双腿。”
你什么，千寻，你也中了汀兰花毒！
“汀兰花……毒？”路千寻似乎并不清楚他服用的是一种无法根治的奇毒，“可是我还活着啊，若是毒物，我早就死了。”
路千夜再追问：“这老道士是李瑞的人，他能接触到汀兰花毒。千寻，你可知玉寒散药材名贵，只有宫里能配，如今你从哪里能取到玉寒散？”
“我自从双腿废了，就不再寒毒复发，所以也就没有从道长那里取玉寒散了。”
原来是这样。
老道士恐怕一直只是李瑞的傀儡，只是奇怪的是，为何李瑞要给千寻下汀兰花毒。还记得当年千常中毒的事疑点重重，没想到，如今遭罪的还有远离长京城的千寻。
“千寻，汀兰花毒此事蹊跷，你不知道这花往事纷繁，先不要跟任何人，清宵都不校”路千夜再三叮嘱，路千寻点零头，“待我日后查清一切，再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