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内忧外患
“回来路府就病了，路千常身边那个紫荼本来去看看自己姐姐的，结果也留下帮着红荼照顾，一时还回不去。”我，本以为余氏真的已经有身子雷厉风行，偏偏还是个才，“这事你在给千余的信里别提，免得他在边关不放心。”
清毅点头。
夜晚深，宫里来信儿路千夜不回了，也不知道边境那位漠王到底是多大能耐，让一个国家的臣子忽然“加班”。
青荼在院子外拘着身子看了好久，路千夜是真的不在，这丫头白被我了一道居然不长记性？
“青荼姑娘，你确定还要在这儿一直待着是吗？”茯苓将她揪出来，两人站在院子里，我看着她们，“姐，她鬼鬼祟祟好久了，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居心，不就是一个想要抢老娘夫君的丫头吗？实在的，我扛过了有容貌的淳于蔚，更扛过了有权力的李玉玲，我现在还算那个有财富的苏清宵，她青荼根本是上不了牌桌的。
“丫头，我给你机会，跟我打个赌吧。”路千常娶了紫荼，其中辛酸可能丫头们还不知道，青荼异想开，还是要路千夜出面，掐断她的念头，“等咱们爷忙完这几，他回来后你服侍着，看他对你有没有意思！”
清宜在我身后，扶着屋子门框：“姐姐，你这……”知道她想路千夜从前来名声，还是不放心的，但我觉得吧，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之间挺好的。
那名字跟“绿茶”似的姑娘心花怒放，出门去跟蹦哒似的，仿佛是我已经点头让她入我房。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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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宵，收拾东西，我去靖陵城接奶奶！”我以为路千夜还要在宫里待好几日的，偏偏青荼出门去，他就回来了，“我差点辞了官。”
他……好好的丞相之位，怎么要辞了！我们夫妻俩不是好了要做权力之下的人吗，若之后长京城的谁设计报复，我们何以抵御和保命。
我夫妻二人，拉着清宜入房中细节。路千夜这才告诉我们，昏庸无能的李珣，面对钟府和李瑞旧部，否决了路千夜让千余队伍不要贸然入煌漠的策略。
“本就是煌漠侵犯边境，我们这边仓促应战，守好疆土是正解。”路千夜一拍桌子，“几个老匹夫故意给我使绊子，李珣竟然不顾粮草供给，一拍脑袋同意他们的，扬言踏平煌漠。我一怒之下，都打算辞官，想着千余，想着百姓，忍住了。”
路千夜的奶奶，手里有一根打龙鞭，她是先陛下的亲姑姑，从前的长公主。路千夜打算，将奶奶接回来镇住长京城。
“我跟你去，你过靖陵城我们要一起去的！只是孙姨娘快要临盆，我不知道谁能照顾。”我看了一眼清宜，这个跟着我一点一点改变的姑娘，她倒是个能顶替我打理苏府的，“清宜，你别回苏府了，替我顶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还是不放心清宜一个人顶着，路千夜看出了我的为难，牵着我的手，到了路千常院子里：“清宵，你还怀着孩子，别出门了！我去靖陵城接奶奶，三弟妹会帮你暂时打理路府，若有不听话的，千常来管？”
路千常和他的两个妻妾正在吃晚饭，紫荼勤快地添了两双筷子。
“知道了，大哥放心。”
这一次，路千常回答得十分果断，关于路府存亡事，他才能站出来像个路家的人，倒也是好事。
“饭就不吃了，这一次挺过去就万事大吉。”路千夜的大手指在我手指关节轻轻摩擦，我看着他的眼神，他在揣度林秋落，“除了三弟妹和你，千常，任何人都不可以插手管理府宅的事，记住了。”
路千常瞄了一眼林秋落，点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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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收拾东西，青荼知晓路千夜回来，穿了一身碧色染绣裙进来。
“大爷，您回来了，青荼服侍你用膳吧！”当着我的面，青荼就要上手抓路千夜的胳膊，路千夜躲了躲，逼出双下巴来，“爷……您……”
我二人本来在收拾衣物，青荼这时候来真的是添乱。我“噗嗤”笑出声来，路千夜突然拧着头，看着我无动于衷，纳了闷：“清宵，你不管的吗？这丫头都要平我身上了！”
“人家好心好意，非要过来服侍你，我拦不住，就让她过来啰。”我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心里急疯了，路千夜你可千万不要顺着杆下去啊，我也是无奈之举，“这青荼姑娘，我的夫君觉得如何。”
青荼忽然一脸娇羞，就要往路千夜身上倒。呐噜，她是怎么做到我还在这里，又开始生撩路千夜的。
出去！
好一声吼，我都被吓一跳。路千夜的角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他生气。青荼愣了神，外面的茯苓通晓此事，将她拽了出去。
“我的好夫人，这是要做什么？”路千夜阴着脸看地板，都不抬头看着我，他恐怕真的生气了，“一夜不见，都要往我房里塞些乱七八糟的人了。你不想跟我相处，还是想像林秋落和千常那样名存实亡？”
呐，他真的生气了。
我赶紧走过去拉住他的袖子，才发现他好久没有穿过月白色那一套衣服：“对不起，我是这两被这个丫头烦到不行，故意送到你面前来，让你膈应她的……”
他扭头俯视着我，看着我咬紧了嘴唇，生怕咬不破似的，伸手轻轻拂开：“烦你了，谴出去就是。清宵，你是当家主母，这样的人该管必须要管的。你我之间，不需要再放任何一个人进来，不管是倾国倾城的，还是权倾朝野的。”
我老觉得自己是个狠人，居然完全没有想过将青荼谴出去，或许是我看过太多电视剧什么的，丫鬟谴出去不会过得好，也或许我脑子里根本忘记了这回事。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烦你了。”
其实青荼除了老是想要高攀以外，其他事做得不差，既然李氏那边还需要人照顾。出去，还是让她禁在那院里，让她自己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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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路遥和寻乐备好了马车在府门口待着，茯苓跟着我先出来，清泠扶着清宜，我让她们别送了。
“姐姐，万事皆要心，其实我始终觉得你不该去的，如今大着个肚子还要舟车劳顿。”清宜看着我的肚子，担心坏了，“和姐夫一吧。”我是真的想去，不如先斩后奏，上了马车再。
“清宵。”
眼看着路千夜和路千常往外面走，我赶紧想溜上马车去，清遥心坏了。
“路千夜你就带我去吧，长京城去靖陵城不是远，况且路途都是管道大路，听我爹过，那边都是平整石头铺的路，走起来不颠簸的！”我知道过去也就是大半日，靖陵城是长京城到深洲之地最近的出口，虽贸易不如苏南城，但盐商遍地，也是富饶，“我想去看看！”
这次不去，恐怕后面真的没有太多机会的。
“好吧，好歹路途近。”路千夜上车来，牵着我的手，“那就赶紧出发！”我正欲放下马车帘子，突然看到路遥骑马将茯苓揽在了自己身前，茯苓这丫头何时与他……
路千夜的大手将我的额头轻轻一揽，让我入车内好好躺下在他身边。他昨晚还凶得要命，我居然把青荼这样的丫头引到了房里，极其不开心，搞得我乖乖的不敢多话。
“路遥，他和茯苓近来聊得好。此次出行，不想让丫头打扰我们，所以把你的丫头截胡拉到自己马上了。”路千夜侧躺在我身边，看着我，“倒也不是坏事，路遥武功好，人老实，你就放心吧。”
他路千夜的侍卫老实，我怎么那么不放心呢？
着他就要把头埋过来，我亲吻他，忽然觉得不对，赶紧推开。我看着自己的肚子，总觉得像是宝宝能看见似的，摸了摸肚子：“要是没有它就好了。”
“这事儿还能后悔的？”路千夜盯着我发笑，他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从身后掏出来许久没有吃的烧鸭，“听你最近忙于府里的事，好久都没有吃这个，我让路遥早早去醉翁仙买来的，现在还没有凉，吃点。”
他得是，好久都没有得空去醉翁仙吃好吃的。自从越来越接受自己是一府主母，操劳着也没能喘口气。好在只要路千夜在，我就能有一丝喘气的机会，平时人前那么要强的我，终究还是需要安静地靠一靠他的。
“知道你平时操劳，这一次你要来我也不拦着。孩子咱们心护着，一定是平安的。”路千夜忽然起自己的事，“我就出生在路途，当年父亲升职，带着母亲搬家北上。听当时夜色降临，红云密布，像是有大事发生似的。”
这景象，分明是当年老苏因时空错误，掉入泛陆的同款。想了想，路千夜的年龄，的确是那一年，原来他的名字跟我爹就是有关系的。
实在是巧。
“起来，靖陵城城主还是李瑞挂名，没人撤他的职，我们去了查一查，看还有什么能扳倒他的。”我突然想来李瑞，这个疯子曾经那么柔弱文雅的三弟李珣，坐上了皇位怎么就变了，“他们李家都是这样的，奶奶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是啊，路家老夫人，从前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已经高龄八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