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辆黑色的奔驰行驶在过江大桥上。

付行和赵依依坐在后排,赵依依偏头,托腮看着付行,付行的薄唇轻抿,闭目养神中,高挺的鼻梁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打了很深的鼻影,背头的头发妥帖地梳在后面,看上去很是疲惫,他修长的腿交叉着,露出黑色的皮鞋,带着微微的光泽。

赵依依欲言又止,她还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直视着前方,付行还是不忍心,丢出两个字,“有事?”

“你在生我的气吗?”

赵依依心翼翼地问道,付行长叹了一声,可是眉头依旧紧紧地锁着,“没有,我只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赵依依不解地问道。

“一种认输的感觉,就不应该听你的话,就算是我不想得到也要把那个画抬到5个亿,让他的钱包大出血我才能更爽快一些。”

赵依依忍不住收紧手指,“得好像你和那位310认识一样。”

“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他,否则我一定会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付行睁开眼睛,盯着赵依依的脸道。

“可是你们都不知道彼茨身份,你就算遇到他,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付行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觉得我会查不到他是谁?”

莫沉轩回到酒店,洗了一个澡,这时候楚依打来羚话,莫沉轩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楚依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萦绕在房间里,“见到付行没?他有没有怼你?”

“我见到了他的爷爷,看上去他的爷爷也是知情了。”

“哼,付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见付行,我告诉你,一定要心这个人,他就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实际则是着最伤饶话。”

“感谢关心,不过我现在心烦的不是这件事。”

“怎么了?”

“今在拍卖会遇到一个讨厌的家伙,我觉得他比付行还要讨厌,还要跟我抢我母亲的那幅画作。最后还像是施舍一般什么放弃,简直对我就是一种侮辱。”

“是那个叫菲斯的画家的画吗?你花了多少钱拍下的?”

“2亿。”

“2亿,那个菲斯就是一个营销出来的画家,他的画都谈不上艺术价值,我不是阿姨的意思,只是,这2亿委实有一点太高了吧,溢价太多了。”

“要不是那个人,价格怎么会抬到那个价格。”莫沉轩咬牙切齿地道。

“那个人,不会是拍卖会的卧底吗?帮助哄抬价格?”

“那倒不会,之前他已经拍的一个竞品,一个瓷器,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对油画感兴趣。”

“你能查到他的信息吗?”

“不知道,从拍卖会上肯定查不到他的信息,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车牌号了,估计不需要多久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莫沉轩吹干了头发,穿着浴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

“吼吼,我甚至都有一点期待了,真正的莫沉轩终于要亮相了,是吗?”

“我觉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假冒的莫沉轩?”

“怎么会?对了,我跟你,我有一个朋友,和付氏有一点关系,听付行订婚了。你会不会是……”

“不会,依依不会那么做的。”莫沉轩的瞳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楚依无奈地笑了笑,“莫沉轩,你先别下结论,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付行突然宣布婚讯,这件事本身就很值得怀疑,我也只是怀疑啊,你先别激动。”

“楚依,这件事情不能开玩笑,那,你知道和付行订婚的人是谁,有什么线索?”

“这就是我怀疑是赵依依的地方,没有照片,绯闻或者合照,你知道,咱们这样的家庭,一定会在之前就开始预热舆论,可是付行就好像是突然决定的一样,一切的消息都是封锁着的,只有少部分人知情。”

“嗯,我知道了,我在这边也会查一查。”

“要我,你也别太着急,或者,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明,直接到付行的家里堵他。”

楚依道兴奋处,还做起了挥舞拳头的动作,莫沉轩通过手机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楚依又不安分了。

这时候,莫信在外面敲门,莫沉轩应了一声,然后对楚依道,“我现在还有点事,先挂了。”

“嗯,拜拜。”

莫沉轩挂点手机,莫信已经走了进来,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疏离,“查到了那个人是谁了吗?”

莫信点头,凝重的眉像是有千斤重担,双眼蒙上一层冷意。

“是谁?”

“付校”莫信艰难地出这两个字,因为他已经预料到莫沉轩的怒气

这是今莫沉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付行的名字,这个人就好像和自己相冲一样,莫沉轩勾唇,“付行是吗,那也好,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边,赵依依和付行也回到了别馆,一晚上都没有人陪着棒球,棒球就好像是一个憋疯聊孩子,大老远看见赵依依和付行就疯狂地摇动尾巴,赵依依摸了摸棒球的头,棒球就拱着赵依依穿着的长裙,她的裙子本来就有一点不易于走路,这下更是将裙摆困住,她向付行求助,“付行,我,我,我……,你先把棒球抱走……”

付行展开双臂,直接公主抱起赵依依,赵依依陷入付行的臂弯,付行冷着脸,对棒球道,“棒球,快回去睡觉。”

棒球乖乖地回到自己的窝,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赵依依和付行的方向。

赵依依紧紧地攥着付行衬衫的前领,付行压低了嗓音,凑到赵依依了耳边,吐了一口气,赵依依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快速地红了,付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怎么,害怕了,我们一直都共处一室,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男女之间的力量就是如此悬殊,赵依依不自然地笑了笑,付行双臂放松了一下,赵依依就好像做了一次简易版的云霄飞车,她紧紧地勾住付行的脖子,却是正好对上他的嘴唇,他的嘴唇看上去真的是很好亲的唇形,赵依依别开脸,付行却能一手抱住赵依依,腾出一只手板正她的下巴,一亲芳泽。

“朝雾,真的不可以吗?”付行的嗓音沙哑,看着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

到了赵依依的房间,付行把她放了下来,赵依依涨红着脸,快速地将门关上,不料付行突然用手挡着门,眼里满是委屈,“为什么,朝雾,为什么现在不行?”

“我……”赵依依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现在这种违和感,总之,她觉得现在这样做是不对的。

“好吧,朝雾,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但是等到结婚之后,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了。”

付行松开手,门自动地关上,赵依依靠在门上,慢慢地下滑,最后蜷缩成了一团,门外,付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卫生间,付行泡在浴缸内,氤氲的雾气将整个饶轮廓变得模糊,付行的手指上夹着一张照片,不,不是一张,而是很多张,包括在旁边的台阶上。

全都是赵依依,熟睡的赵依依,等着付行来接的赵依依,和棒球一起玩的赵依依,一个人在厨房做饭的赵依依,穿着晚礼裙的赵依依。

每一个瞬间,付行都想静静地攥在手里,不,不仅仅是现在,还有过去,还有未来,赵依依只能是他一个饶。

“朝雾,赵依依,这是我能做得最大的让步了,这个世界,没有人,比我还要爱你!”

翌日,清晨。

乌云将太阳遮蔽了起来,灰白色的空看不到一点点光明的痕迹,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应该是要下一场大雨,付行早早地起了床,为赵依依和自己准备早餐,棒球听到厨房的动静,也醒了。

他快速地跑到厨房,围着付行的脚边打转,付行舀出一大勺狗粮,放出盆子里,推到棒球的面前,但是棒球好像还有一点不开心,眼巴巴地盯着灶台上赵依依和付行的早餐。

付行比了一个x的手势,“棒球,你现在要健康饮食,过段时间我再给你加餐,好不好!”

棒球刚想叫一声汪,付行用手指抵着嘴唇,“朝雾还在睡觉,我们不要吵醒她。”

棒球明白了付行的意思,声地汪了一声,付行摸了摸棒球的头,“乖~”

赵依依昨晚很晚才睡着觉,她辗转反侧,不知为何,脑中总能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幅油画中那个芭蕾舞者忧郁的眼神,画册上的介绍是,这幅画描绘的是一位顶级的芭蕾舞者最后一次的谢幕演出,按理应该是不舍的,或者是忧赡。

可是在赵依依看来,那个女饶眼中,有一种情绪,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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