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喜喜
进了镇中,县太爷第一时间过来迎接,说要接风洗尘。
苗妙妙有些疲惫,便让王福年出席了。
驿站二楼。
苗妙妙吃着苗蛋蛋从楼下买的烤地瓜,站在窗前看风景,无意中就看到一队接亲的队伍。
那个新娘的轿子特别奇特。
四四方方的用木头围得死死的。
别人成亲都是欢天喜地,而他们却个个板着个脸。
她心中觉着奇怪。
快入夜了,苗妙妙与苗蛋蛋一同散步,想着看看镇里的夜景。
可没想到镇里头,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无人再出门。
这长安城的宵禁也没这么严啊?
何况这边还是南方的一个小镇而已。
正准备回去,便看见一家看着还算是大户人家的房子挂着红灯笼。
红灯区?
苗妙妙便拉着苗蛋蛋过去看热闹。
原来是有人成亲啊!
而办喜事的正是她白天看到的那队接亲的人家。
那家人许是没见到过外人,一看到他俩便热情地拉他们进门喝喜酒。
据这席间这家人所说,这他们原本不住这里,这段日子才为了少爷搬过来的。
连房子都是新买的呢!
苗妙妙一瞧这房子,也是真不错。
屋内的陈设仅仅有条,而且桌椅板凳什么都新的。
“冒昧地问一句,这家里只有你家少爷?你们的老爷夫人呢?”苗妙妙看着眼前年轻的侍者问道。
“老爷夫人身子原因,来不了,所以特地让我们过来伺候少爷。”
侍者说着给他俩倒酒。
苗妙妙闻了闻酒,气味与寻常酒有所不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她不敢喝,便起身借口自己还有事未办,得先离开。
那侍者拉着她,硬要塞给她一个徐包和一包糖,说这是他们这儿的习俗,讨个吉利。
苗妙妙本想拒绝,可见侍者这个样子,便只能收下了。
离开这个宅子,苗妙妙拉着苗蛋蛋飞奔,腿都不带停的。
结果没留神,一个转角就撞上了一个车队。
马儿被她惊得前蹄腾空,照着她的面门就要踩下来。
“唔……”
苗妙妙惊呼还未出身,被身后的男子护在怀中躲过了这一蹄子。
“蛋蛋!”
苗妙妙紧张地查看他的背,想看看有无受伤。
男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还未松口气,就听见驾车的车夫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苗妙妙也知自己理亏,忙道了歉。
可谁知刚要离开,那车夫一个鞭子甩了下来:“想走?!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驾?!就想走了了事吗?!”
这一鞭子被苗蛋蛋扯住,他淡淡地看着车上的男子。
车夫想收回鞭子,却被对方死死拉住。
苗妙妙倒是来了兴致,理了理衣裳,背着手问道:“敢问这是谁的车驾啊?”
车夫大拇指一竖,瞪着鼻孔看人:“这是咱们本分县县令的马车,车里坐着的可是咱们从长安来的五品大官儿!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苗妙妙听了,顿觉好笑。
长安来的?
这两天从长安来的大官儿不就是他们几个吗?
这里头坐着的五品小官,不就是前段时间因为周国重新与魅国修好,出了点绵薄之力,从而被官升一品的王福年吗?
“那真是不巧了。”苗妙妙轻笑着摇头,“本人的官阶就比那五品官高了这么一点点。”
车夫噬之以鼻:“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谁呢?!”
他们这外边一闹腾,总算把车内醉酒的王福年吵醒了。
他起来掀开车帘子,看到自家大人站在外头,蛋兄弟手中正扯着一根鞭子,与那车夫剑拔弩张。
他立刻“哎呦”一声,酒醒了七分。
“大人!蛋老弟!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是不是担心我,特地过来找我啊?”
“大人?”车夫脸色立刻变得不可思议。
他没听错吧?
这女娃娃真是个官儿?
还比车里头的那位大?
完了,完了!
他这次是真得罪人了!
弄不好他们家县太爷也会被连累!
“我就想借个车坐坐。”
苗妙妙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男人。
苗蛋蛋松开鞭子,跟着她上了车。
苗妙妙进入车厢内,而苗蛋蛋则与车夫并排坐在外头。
此时的车夫已经一改之前狐假虎威的气势,连赶马都赶得小心翼翼。
“老王,今天是什么日子?”苗妙妙一进车厢内,一股酒气将她熏得半死。
这胖子究竟是喝了多少?
王福年不懂她什么意思,脱口而出:“十二月初五啊。”
“今日宜嫁娶吗?”
“大人您问这个干嘛?我出门从来不看黄历的。”
“只是觉得奇怪。”苗妙妙便把今日见到的那桩怪异的喜事与他一说。
王福年立刻催促道:“赶紧把那红包拆开来看看!”
苗妙妙立刻拿出那只红包,打开。
里边不出所料,果然是一张纸钱!
王福年立刻夺过,将那红包和纸钱揉成团,丢出了车外:“看来大人您是碰上秽物了!得赶紧拜拜佛,驱驱邪……”
“放屁。”苗妙妙双手抱臂,一脸不爽,“我可是辟邪灵兽!哪有那么多邪能找上我的?”
“大人,实话跟你说吧。我王福年跟了您这几个月,遇到过的怪事比我那前三十年加起来多多了……您这不能算辟邪,招……招邪还差不多……”
……
天亮。
苗妙妙觉着昨夜这事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上鬼呢?
若是有人在搞鬼的话……
她想到这儿,便准备再次出门。
寻那昨夜的宅子去。
带着苗蛋蛋,二人在大街上逛了半晌,也未见到那间崭新的宅子。
问了镇上的人,昨日有没有人家办喜事?
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其中有个买豆腐的大娘告诉她:“昨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谁会在昨天成亲?”
苗妙妙回去后,在黄历上翻到了昨天的那张。
那上头果然写着:“宜动土、出殡……忌嫁娶、升迁……”
“真这么邪乎……”
她是不是得写封信给司宇白,让他过来帮帮忙?
不得行。
他一来,又要批评她不学无术了!
还得抽她背书……
头疼……
书……
司宇白不是给她留了一堆书吗?
不知道里头有没有记载这种相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