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曾经
“哈哈，哈。”易希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的，“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停电。”被女孩子抱对易希是很正常的事，他却突然表现得不淡定。陆琪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走吧，还有一件正事！”对于易希，以柔的事情比这个重要，以柔的事才是正事。陆琪听到是正事，又把神经绷紧了。
“那你的助理呢！”
“不用管他，他留下来处理就好了。”照易希的性格，就算没事，他也会把助理晾在一边，自己开车回去。他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陆琪说过，“帝上为什么总要拿像我这样的人来验证‘日久生情’这句成语呢？我讨厌上帝。”那是对于凯扬，至于易希，就是一见钟情了。易希跟她说明了正事，她感觉好像突然从天上掉入了地狱。这个人的眼中，原来没有她。
陆琪告诉易希，她与凯扬的故事。
陆琪原本以为，有了凯扬，她就懂得爱情了。可是事实，对于凯扬，是源自妥协。
他们是因为一支舞蹈认识的，那时候学院里有演出，陆琪的舞蹈跳得很好，当选教员。凯扬的学院男生很少，那舞蹈又必须有男生参加，就把“蹩脚”的凯扬叫上了。凯扬根本就连基本的舞步都不会，这让陆琪头疼了好几天。很多同学等着她教舞，刚开始陆琪还会多提示一下他，后来她真的没有耐性了，就走掉了。但是凯扬，他每天还是会安静地留下，在舞蹈室练习。
“他真的很认真学习，不过我认为那舞蹈并不是很难学，除非智商有问题。而且，说实在的，学不会也没事，马马虎虎就可以上台了，学院不会计较太多，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陆琪一边回忆，一边喝酒，完全沉浸在其中。
“当时我并不喜欢他，他是长得和你一样，高高瘦瘦的，很文艺，很清秀。真的是大多数女生喜欢的款，但我就是不喜欢。他的表白我拒绝了，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顿。”陆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断地灌酒。
“之后，他死缠烂打，每天给我买盒饭，晴天遮阳阴天遮雨，怎么赶都赶不走。忽然有一天，他送了两个月的盒饭，那天没有送了，隔天也没有。”
“突然觉得，好像缺少什么了。去看他，才知道他的腿受伤了，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放不下，就跟他交往了。他的腿好了，依旧送盒饭，从不间断。他总能感知我在想什么，我需要什么。我觉得，再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谁知道，老天在惩罚我的不珍惜，把他夺走了。”
“大三那年夏天，他离开人世。我永远忘不掉他苍白的嘴唇苍白的脸，就连他住的那间病房都是苍白的。我抱着以柔痛哭，我不知道过了几个月没有色彩的人生。”陆琪的心像刀割，痛得像流血，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在她施了粉的脸上留下道道泪痕。
易希也在不停地灌酒，他没有勇气去想象，那个自己深爱的人用辞人世的感受。他只是觉得好沉重，一口气堵在心间。
陆琪一直没有勇气跟别人说凯扬的事情，这些年，凯扬放在她的心里，把她控制着，使她时常不能平静。她早就想找一个人，一个能了解她的人，好好地将凯扬放走。她想要的解脱，她被束缚的内心，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能面对了。
之后的一切，被寂静取代了，两个人都默默地喝着酒。渐渐的，陆琪的情绪渐渐稳定了，她眼角还含着泪水。
“说说你跟以柔吧！”
“从小我就喜欢她，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在她消失的日子里，寻找她也成为一种习惯。遇见她，当年的那些曾经隐逝的习惯也都回来了。她的确很坚强，因为她掩饰得很好。她的确很任性，她不由分说抛弃了以前的一切，但是，习惯就是习惯，有些东西，她始终改变不了。下车的时候，需要司机给他开门。那天带她回去，我就知道她的习惯没有改变。”
“人总是在不断改变的，不要以一贯的态度去认定。”陆琪干脆拿起酒瓶，整瓶灌。
“她能了解我的每一件事，却不能了解我爱她。”
“其实我很羡慕，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的那些朋友，早就不算朋友了。他们会用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打发你，但表面上还十分客气。以前我会因此伤心难过，现在，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她有些醉意，头晕乎乎的。
“我们扯远了，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以柔离开因艾公司？”易希真正想要的答案，绕了一大圈。
“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离开的，她需要那份工作，她需要钱。”
“我可以给她薪水更高的工作啊。”
陆琪摇摇头，在她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她是不会告诉易希如何让以柔离开因艾公司的方法。
不管易希怎么问，陆琪含糊地回答，她暗示易希，以柔不离开，或许是因为某些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可救药了。但是她不觉得愧对自己的良心，就当是为了以柔，她也应该这么做，为了自己，她更应该这样做。
但心里却透着一丝丝的凉意，她的落寞，易希不知道。
盲目的爱情怎么能持久呢？不要把爱情当做一种需要，当做一种习惯。谁都渴望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但它并不能为永恒的爱情画上句号。与其如烟花般稍纵即逝，不如平淡一生，那样才不会伤得深。
陆琪会选择前者，以柔选择后者。
易希对以柔的爱，是盲目，是习惯。他自己也知道，但却不明白。
陆琪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她的目光在捕捉易希的眼睛，“易希，我喜欢你！”声音十分微弱，她再也坚持不住，便一头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