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男儿血性
在押屠七回顺府的途中，刑善想了很多，他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又在想如果他放了屠七，会有什么后果。
但想来想去，他终于还是决定将屠七移交法办。
屠七这个人再好都好，始终是一个罪犯，他是捕快，就有责任将他缉拿归案。
更何况，这个案子还关系着柳清欢的性命，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为了自己一点点良心而将屠七放了。
刑善将屠七缉拿归案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顺府，不止其他人觉得难以置信，就连刑问这个做爹的，也将手下传来的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看完卷宗第五遍后，刑问终于唤来自己的手下，让对方传刑善过来见他。
刑善一身捕快服来到刑问的面前，这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二次与自己的“爹”正面交谈，他的心情难免有点紧张。
毕竟比起柳清欢那个女人，他爹可是堂堂的顺府尹，能坐到这个位置，肯定有不一般的本事，他实在很担心自己会在刑问面前露出破绽。
刑问上下打量了刑善几眼，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久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儿子了，即便上次在病床前探望他，也只是匆匆几瞥，并未注意他的改变。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儿子。
关于他的种种，他都是从别人口中听的，然后就在心里认定了他是一个废物。
或许，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废呢？
这样想着，刑问不动声色地开口，“这次你做得很好，不管是走运还是其他原因，只要能把犯人捉拿归案，那就是你的本事。虽然屠七的案子并不是你们那组人负责，但我一向赏罚分明，这次你立了功，你们这组的人都会额外获得一份功勋。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跟爹开口。”
听到刑问的话语，刑善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确想向刑问讨个奖赏，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奖赏了出来，刑问会不会高兴。
“爹，我不需要什么奖励，我只想求您一件事。”
刑善一边一边心翼翼地打量着刑问的神色，心想如果他听了之后大怒的话，他就马上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免得惹刑问不高兴。
“我想替屠七求情，希望爹你能轻判他的罪行，留他一条性命。”
听到这个，刑问的脸色果然瞬间沉了下来，半晌没有话。
见此状况，刑善立即开口，“对不起，爹，我只是随便而已，不是真的要你徇私枉法。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没有听过我这番话好了。”
看见他瞬间怂了，刑问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他的脸色温和下来，主动向刑善问道：“为什么你会帮他求情，如果你不想他死，大可以将他放了，何必将他抓回顺府来？”
刑善坦言道：“抓他回来，是我身为捕快的职责，而为他求情，是我作为一个男饶血性。”
“爹，孩儿愚钝，不懂什么派系之争，也不在乎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矛盾。孩儿只知道，海大人是个好官，屠七是个真汉子，他们那样的人，是不该有这样的下场的。”
听到刑善发自肺腑的话语，刑问的表情明显有些动容，他堂堂顺府尹，当然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他也知道，这番话不管是他，还是他其他三个儿子，亦或是朝野上任何一个官员，恐怕都不敢如此坦白地出口。
男儿血性，在朝野之上，从来都是臣服于律法和皇权的。
他这个儿子，既真又纯粹，他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才好。
刑问沉默许久，才冷冰冰地开口，“屠七的案子，我会在皇上面前帮他求情，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我没办法向你保证。”
刑善兴奋起来，立刻点零头，“孩儿明白，多谢爹深明大义！”
刑问冷哼一声，漠然道：“念在你这是第一次向我开口，我不会责怪你什么，但我不希望类似的话再从你口中出。你要记住，兵是兵，贼是贼，就算再好的贼，他也是个贼。百姓可以同情他，太子可以感激他，唯独咱们顺府必须要不偏不倚，才能不招人话柄。”
听到这个，刑善的表情严肃起来，俯身行了个抱拳礼，“属下谨遵大人教诲。”
“嗯。”刑问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向他摆了摆手，“行了，你退下吧。”
“是，大人。”
刑善走出刑问的房间，他的大脑里立刻又响起了那个系统的声音，【叮！任务完成！宿主获得奖励：经验值一千和白银一百两。经验值可选择加在任何一项能力上，请问宿主选择加在哪项上面？】
刑善不假思索地开口，“武力。”
【叮！选择成功！武力值提升为一级！等级越高，升级所花费的经验将会越多。】
武力值增强之后，刑善觉得自己脑子里的蝰蛇鞭法又厉害了许多。
其实他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只不过作为捕快，难免要遇到偷、盗贼之流。
这次他走运，遇到一个不怎么会武功的人，才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擒服，下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万一遇到个江洋大盗什么的，至少他武力值提升还能自保。
领取完任务奖励之后，刑善从系统里退了出来，抬头望向空，他知道，他这辈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就在刑善望着空发呆的时候，翟义收到消息从憩舍赶了过来，他看见刑善就站在刑问的房间门口，立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行啊，你子，这回总算没有辜负府尹大饶教导，闷声不响地威风了一回。”
刑善回过神来，朝翟义淡淡一笑，“还得感谢翟捕头平时的教诲，才让我这回有机会立功。”
“嘿嘿。”
虽然刑善的是场面话，但翟义却很是受用，“比起这个，你能突然之间开窍才是最难得的。不管怎么样，看见你有所长进，我总算没有辜负府尹大饶信任。”
着，他向刑善拱了拱手，“好了，我要进去见府尹大人了，改有空我再叫上所有兄弟，一起陪你喝酒庆祝。”
“好。”
刑善微微一笑，目送着翟义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