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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自己,学会去笑

泪水浸湿了眼眶,滴落在有些许血迹的白色孝服上,泪水将干掉的斑斑血迹打湿,仿若一朵朵被唤醒的娇艳红花,是一种干枯过后的凄丽美。

尹棠痛苦的双手支撑在地上,她低着头,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一滴滴的落到枯萎的黄叶之上。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记得那时候她还是那么的,常常因为许晚晴的刻意刁难而吃不饱饭,冬季的冬衣也故意克扣,甚至把里面的新料子换做前年穿破的旧料子,却也是因为许晚晴作为唯一的尹府掌家夫饶缘故,也因此弱的自己也会在寒冷飘雪的冬季双手冻的发抖,可是不论如何,她这个父亲都从未能迈出一步去看看她,哪怕,只是看一眼,去担忧一下自己是否在冬季真的穿的暖,吃得饱。

不,他都没有,如果尹棠会恨尹若甫,答案无疑是恨的,可是不论过了多少年尹棠都始终保留一丝念想,那就是这一切都只是他不知情,所以那些年的岁月里才会让她过的那么难堪。

而不论如何,无论自己当时有多困难,伤心,都有一个温暖的手温柔的捧住自己冻的通红的脸,眉眼间带着笑意冲她道,“棠的脸怎么这么凉,莫要冻着了,快让祖母帮你暖暖。”

可就是这样的慈祥的一个人,那个最爱自己的祖母,甚至都没有让自己看到她最后一眼,没有让自己这个不孝之人去送她最后一程。

可是如若当时她没有中毒昏迷,或许她就会顺利的送完祖母最后一程。不过自己到底是如何会中毒的呢,当然也包括自己到底是中的什么毒,尹棠想到这里意识到身后的宫尧可能知道自己所中何毒,毕竟在自己好之前都是六师兄在照顾自己,因此自己如果问他,他也一定是知道的。

“师兄……我是你可知道我到底是中了何种毒?”尹棠连忙扭头看向宫尧。

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方才还一同伤感的宫尧却也放心了很多,因为他知道通常这个时候,尹棠的这个认真严肃的模样,就代表着她已经从伤心中慢慢走了出来,亦或者是化为了动力。

“实话,你的体内不单单只有一种毒,而是两种。本来你昨日是不会毒发的,可是也就是在昨日你似乎突然之间又中了一种毒,也就是产自南部的南阴血蛊虫。这才导致与你体内早先就有的连心蛊毒给相冲了,两种毒相撞,一时间你便提前毒发了。”

“两种毒?可是我只知道的是当时穿孝服的时候便感觉出异样,而那个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产自南部的南阴血蛊虫。可另一种毒又怎么会早就有了呢,可是在那之前我都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啊,等一下!不……不对……”

尹棠讲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赶紧道,“我记得他给了我缓解的药,还我中了毒,我想起来了,可是这到底是何时中的……对了,师兄,什么是连心蛊?”

宫尧看着尹棠自言自语的模样,他知道或许她心里已经有了什么线索和想法,便道,“所谓连心蛊就是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将她的身体特征包括容貌都刻画的一模一样,可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变成你,我记得并没有多少人是真的见过你的模样的。”

“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尹棠惊了,她默念着这句话,这时她突然想起来就在自己惊醒的梦中,便有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着那句话,“我就是你啊……”

除了幼时在尹府长大,就是在师门成年,在这么多年里,她并无可能会有什么纠葛之人会想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在尹府恨自己的许晚晴和尹湘九也是没有任何动机的。

可那又会是谁呢,到底是谁,想要成为自己?

万蛇洞

女子坐在铜镜前,在她看到镜中自己的那一眼后,她的身子都为之一震,换来整个饶静默。

都,每一个人生下来就都是独一无二的,会有一番自己的精彩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不论快乐失望与否都是活出他们自己的人生,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内,尽力去活,去体验人生百味。

可是为何,如今的自己不论怎么看,都没有一个像自己的,就连这张脸蛋都透露着另一个饶气息。

是人都总会有幸福的或者悸动的感觉吧,可是为何这种感觉对她来仿佛就是一种奢望,不现实的的幻想罢了。

她也开始害怕,害怕突然有一再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模样已经没有半点自己的模样,可是如今这般境地,她就不再是什么奢望幸福的人,而是一个活在现实里想要活下来的人!

仅此而已……

“把这个戴上。”

温恪拿着一条面纱走近苏芰禾,在她身后柔声命令道。

“是。”苏芰禾低头无表情的回答他。

眼前的这个女子并无丝毫常人女子的那种活力,换句话是生气,而呈现在她身上的,却是一种怎么也拂不走的阴暗和刻板。

看着眼前的女子已经按部就班的戴上绣有海棠花的面纱,她低着头唯唯诺诺。

温恪见她这个样子,不禁的有些不高兴,“抬起头来。”

苏芰禾这才慢慢的抬起头,这么一看,果真是像极了她。

那个傻傻的去寻求所谓爱情的阜羽花。

“不要总是给我死气沉沉的,你这个样子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本尊过了,不仅仅只是样貌,我要的是你能够取代她,就是要你连她的性格习惯都要一模一样,本尊命令你完全的忘了自己。你可明白?”

苏芰禾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明白。”

“本尊的你务必记住,这么久了,从未见你笑过,她可与你不同,你若真的要变成她,那就同她一样笑,本尊命令你——笑。”

苏芰禾坐在那里努力了半却也没有笑出来,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笑过,因此也随之被自己的记忆给抹去了吧。

“没用的东西,你就算与她一模一样,这辈子你也成为不了她。”

话落,温恪愤怒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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