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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忠孝泣泪

水足饭饱,换好干净衣物,众人这才真正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两名伤者已得到治疗,神风小术士召来几名同伴,将他们妥善安置在了互通消息的秘密藏身处,孙坚的尸首也已细心入殓。

凌羽很满意神风小将们的效率,夸赞一番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简递到小术士手中,吩咐道:“这是写给郭嘉的书信,你着人尽快送回上蔡,切记沿途注意安全,一定要亲手交付奉孝手中。”

小术士接过书简,藏于怀内,点头道:“主公放心,三日之内,必能送达。”

凌羽点头,又问道:“你们可有孙坚家小的消息?”

术士咧嘴笑道:“早已打探清楚,北岸庐江郡的同伴们已发现孙氏余部踪影,他们两日前抵达皖县,因伤患众多,正留在城中休整。”

“哦?很好!你且帮我备船,今夜我们便运送孙坚遗体过江,明晨入皖。”凌羽担心迟则生变,当下决定尽早启程。

皖城,一个不起眼的院落。

两百来个浑身残留着血污、衣甲狼狈的兵将正围着一个简易灵堂,垂首默哀,人群中央跪着三五女眷轻声抽泣,最前面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男一女两个八九岁的孩童,正是侥幸逃生的孙坚妻小。少年是孙家长子孙策,九岁男童乃次子孙权,八岁女孩则是幼女孙尚香。

此刻伴随一旁的还有程普、黄盖以及韩当三将,在场众人凝望堂中收敛着孙坚衣冠的棺木,无不潸然垂泪。

焚香叩首之后,长子孙策抹去脸旁泪痕,虽因连日逃命憔悴不堪,但他轮廓分明的面庞、锐利的眼神和与孙坚颇有些相似的坚毅神情,都依稀透露着一分不输乃父的英气。

“诸位叔伯,你们皆是与我爹爹出生入死的铁腕兄弟,今日我与姨娘、弟弟妹妹能保全性命全赖你们舍命相护,大恩大德伯符铭记在心,在此先行谢过了!”孙策回身面向众将,就地叩头拜谢。

“大公子,万万不可!”老将黄盖大步上前,亦双膝跪地,托起拜伏的孙策,哽咽的道:“老夫等人跟随文台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如今孙大人遭宵小暗算,含恨而终,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不能保得主公周全,已是罪该万死,若再不能保全主公血脉,将来还有何面目去见泉下的孙大人。大公子你万勿行此大礼,折煞属下等也!”

“大公子请起!”两百多将士纷纷跪地,异口同声的央求。

孙策一把紧紧抓灼盖双臂,面带恳求的道:“伯符知道各位叔伯对家父忠心耿耿,救命之恩自当铭记于心。然小侄却仍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各位能设法向刘表索回家父尸首,只要能让家父重返家乡入土为安,就算让小侄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泣不成声,黄盖惭愧的把脸侧向一旁,老泪纵横愤恨的长叹一声:“诶……”

“大公子,”一旁的程普颤声接口道,“属下等又何尝不想索回太守大人的尸身,只是连番大战下来,我部弟兄死伤无数,余者皆备刘表俘于城中,如今就只剩这二百弟兄。若贸然返回荆州,与送死无疑。为今之计,只望大公子你振作起来,带领大家重返江东,潜心经营,待来日兵强马壮时杀回荆州报仇雪恨,那时再将文台兄遗体运回家乡厚葬……”

“呜呜……”程普之言引来孙坚妻妾一阵嚎啕,好不凄惨。这时年仅九岁的孙权一抹眼泪,站起身来,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令人侧目的坚定,冷然道:“哥哥当听程伯伯之言,速回家乡重整旗鼓,将父亲的功业发展壮大,来日再途复仇。至于父亲遗体,不如由权儿去换取,我一个孩童,量他刘表也不会厚颜取我性命。”

“不可!”孙策、黄盖等人听闻孙权之言,斩钉截铁的否定。孙策欣慰道:“权儿有此孝心胆色,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自豪,只是你还年幼,将来孙家的基业还得靠你延续下去,父亲的事,交由为兄来处理吧。”

孙权正待反驳,却见八岁的孙尚香凤目含泪,娇颜肃穆的道:“两位哥哥莫要争执了,你们皆是英雄男儿,是做大事的人。尚香女儿之身,不能继承父亲大志,还是让我去换回父亲尸骨吧。”

孙家兄妹的孝义,让在场一干热血男儿倾佩不已,纷纷鸡血上脑,振臂呼喝:“走,我们杀回长沙,跟刘表老儿拼了!”

“胡闹!”老将黄盖暴怒而起,厉声喝道:“今日谁也不许去!若就这般轻生赴死,置孙家大业于不顾,岂不寒了文台泉下之心?只要我黄公覆在世一日,便由不得你们胡来。三位公子、小姐还请听老夫一言,先回江东再做打算。”

黄盖到底身经百战,气势不凡,凌厉一言即使是孙家兄妹亦不敢辩驳,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垂头不语。

正当沉默之际,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守卫仓促入得内堂,高声道:“报!门外有一自称是主公旧识的少年求见!”

黄盖排众而出,疑惑问道:“主公旧识?姓甚名谁?”

守卫回道:“他没说,只说几位将军见此刀便能知晓。”言毕地上一柄裹了葛布的长刀递到黄盖手中。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目下揭开布套,刚露出古铜色刀柄,围观的程普、韩当无不眼前一亮,三人齐呼道:“古锭刀!”

黄盖迫不及待的抽出刀刃,动容道:“果然是松纹古锭,原来是恩公大驾,速速有请!”

“恩公?”孙策默念道,“莫非是家父曾提及于虎牢关一役时,有救命之恩的凌公子?”

黄盖双目放光,点头道:“正是此人!”

说话间,便见凌羽、赵云偕同孟月以及众亲随缓缓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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