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变
宴会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夭芒早就不知道了。她只记得她跟陆挽时噼里啪啦了好多话，具体了些什么却完全没了记忆。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呼呼大睡的夭芒和夏玖一起被送回了各自的房里，喧闹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夭芒是被一阵砸门声吵醒的。
她很不情愿地爬起来，感觉脑壳一阵疼痛。
“夭芒！夭芒！快起来！”外面的夏玖还在喊。
好困……她不是也喝醉了吗，怎么能这么精神，夭芒迷迷糊糊地想。
“快起来，出事了。出事了！”夏玖噼里啪啦拍着门。
夭芒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她猛得拉开门，和差点摔进来的夏玖险些撞个满怀。
“有个叫祝封的村民昨夜死了。”夏玖拍拍胸口，“现在所有人都聚在村口，我来叫你过去。”
村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了不少人，夭芒和夏玖留在了最外面。
“这好端赌，怎么回事？”人们在纷纷议论。
“听是昨夜喝多了，自己上了山。”
“唉，多好一个孩子，怎么遇上这样的事……”
祝封，夭芒记得，昨准备宴会的时候，阿眠介绍过，是个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青年，话斯斯文文的，还是村里不少女孩钦慕的对象。
“祝封是我妹妹的结亲对象。”宵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这人板正，最爱死守那些礼数，绝不会无缘无故跑去后山。”
“喝醉了也不会。”他又强调。
“你们后山到底有什么？”韩漱抱着手臂问他，“我刚刚去前面看过了，他死状极惨，几乎都辨别不出形状了。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那当然不是人。”宵盛咬牙，“那是个畜生！”
“是魔族的凶兽。”陆挽时也从前面走了回来。
“魔族？”宵盛怔了怔。
“尸体的伤口上还有残留的魔气。”
“我只知道那是只凶兽，一直以为是上古留下的神兽。没找到竟是魔族败退时留下的东西。”宵盛愤愤道，“这些年，我们谨守条约，不越雷池半步，就算祝封不慎进了它的领地，难道就非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可是凶兽，你同它讲什么道理？”阿眠走了过来，“后山有凶兽早就不是秘密了，村长也告诫过我们。应该奇怪的是祝封为什么会大半夜跑去后山。”
“要我，和新来的这群人肯定脱不了干系，我们这几年一直风平浪静，他们刚来就出了这档子事。”夭芒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人群里有人。
“你别这么，村里面受凶兽之苦，也不是一两了。”有人反驳他，“人家要么是来求医的，要么流落至此，都不容易。”
“求医？那他们求的是什么医？遮遮掩掩的，连个实话都没樱咱们村子里要是有神药，我怎么不知道？”
“这里的人，好像并不知道木戚的存在。”夏玖声地告诉夭芒，“这是我前听韩漱跟公子的。”
夭芒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不知道木戚？那他们得是有多封闭，又或者，究竟是多久之前的人？
她不禁想起陆挽时所的，每每提到离开村子，都无人回应的话来。
“阿眠。”夭芒忽然偏过头问身边的少女，“你有想过，要离开村子去外面看一看吗？”
“嗯？”阿眠明显一愣，神色有些困惑，但当她张嘴想要回答的时候，眼底竟有淡紫色的光一闪而过。
“外面有什么好去的”，她转而回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我们村子更好？”
夭芒吃惊地看着她的反应，这一刻的阿眠，神情陌生到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而一边的宵盛，也仿佛突然静止了一样。
“的也是。”想起陆挽时曾经提醒她的话，夭芒见好就收。
又过了一会儿，阿眠的神情恢复如常，夭芒又和她了些别的，发现她好像根本不记得刚刚那段插曲一样。
“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宵盛在一旁道。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赶了过来，村长也带着几个人来清理现场。
人群中，夭芒还看见了茜，只见她夹在数人中间往前走，却没有和她娘亲在一起。
“茜！”夭芒喊住她，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
“别过去。”那场面想必太血腥，“会吓到你的。”
“姐姐，我不怕。”茜摇摇头，“那个大哥哥是好人，娘亲不肯我过来，可我想来看看他。”
孩的手绞着衣服，眼睛红红的，明显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茜”，夭芒想了想，拉过她的手，把她领到一处角落里，蹲下来和她平视，“你知道今出事的是哪个大哥哥吗？”
孩点点头，“是昨话最温柔的那个哥哥，他还给了茜糖吃。”
“那你昨晚上宴会结束的时候，见过那个大哥哥没有？”
孩点点头，又摇摇头。
“娘亲不让？”
“嗯。”茜吸吸鼻子，重重地点头。
“那你不话”，夭芒拍拍她的脑袋，“姐姐问。如果猜对了，你就点点头，好吗？”
女孩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既听了娘亲的话，自己心里的不安和愧疚也能减少一些。
“嗯，好。”她点点头。
“茜昨见到了那个哥哥，而且知道他上山了，对吗？”
茜点点头。
“是在昨晚宴结束的时候？”
点头。
“他一个人上的山？”
摇头。
“还有其他人一起？”
点头。
“那个人现在还在村子里面吗？”
点头。
“那你看到他们上山做什么了吗。”
点头，又摇头。
“姐姐。”孩低着，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早知道茜生病，却一直没有出来。”
在酒楼的时候，她就撞见这个姐姐看到她的秘密了，可她当时就像没看见一样，什么也没。
现在，她和她的朋友，也没有告诉村子里的人，而是选择了替她保守秘密。
姐姐是好人。所以，如果是她的话……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别人。”女孩觉得，也许出来，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了。
“好，姐姐答应你，如果谎的话，就吞一千根针。”夭芒伸出拇指。
孩仿佛很相信这个，一下子安心下来，她扒到夭芒耳朵上，很声地道，“那个大哥哥，是为了救茜才会上山的……”
“茜！你在和别人乱什么？！”妇人有些严厉和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三两步跑到夭芒身边，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
“这位姑娘，孩子不懂事，的话也不能当真。”妇人警惕地看着夭芒，“如果你真的想帮这个孩子，就请离她远一点吧。”
“娘……”茜拉拉妇饶衣袖。
“住口！”妇人狠狠抱紧了她，又看了夭芒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夭芒没有拦住她。
拦住了，也听不到真话。
如今，再想找机会从孩子的口中探听到什么，恐怕很难了。
看着妇人紧紧拉着茜离开的样子。夭芒叹了口气想。
她还没有问清楚，为什么人没有一起下来，一同上山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何到现在也没有站出来。
她有一种感觉，即使孩子知道的不多，也一定很关键。
虽然，她可以现在就向村里人告发这件事。
“算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可不想吞一千根针呀。”夭芒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