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初次对弈
迎接拂面而来的风，项风径直走向那个半人高的石碑，蹲在地上，他随意地抓起一把黑色的棋子，“清爷，这要怎么对弈，难不成自己和自己对弈吗？”
清浅的解释简单粗暴，“你把棋子放在石碑上试试。”
“嗯？”项风疑惑地瞟了一眼清浅，发现后者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无奈地抓起来一枚看起来比较顺眼的黑色棋子。
拇指用力，
“啪！”
棋子被按在了棋盘的上面。
“嗡！嗡！”
棋子就像是滴在平静水面上的一滴雨水，蓦然，将整个棋盘掀起来花纹般的涟漪。
以刚刚落下的黑子为中心，棋盘上的纵横十九条线逐条闪烁金光。
紧接着，清脆的落子声再次响起，
“啪！”
一枚白子凭空出现在棋盘的的上面，与黑子成对立之势。
被这一手惊到，项风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后退几步，惊呼一声，“融合规则，这石碑用得也太奢侈了！一层考验而已，用不着这么浪费吧！”
虽然对棋道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刚才在落子的过程中，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也没有任何空间魔力的波动。
这明面前的棋盘石碑，根本不是一件武器，它并不是依靠能量运转，工作的基本原理是规则之势！
当一件物品拥有了规则，它就已经成了一件“活物”。显然，这块石碑就是这种东西。
对弈之时产生的白子，就是它“思维具体化”的表现。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这石碑产生器灵了！
清浅双手环胸，出声催促，“子，赶紧的，想进去就完成对弈。如果对弈没有获得胜利，那么在竹林之内，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一套迷宫式的阵法。”
项风垮着脸，抱怨道:“清爷，你不是可以跳过这个考验，直接选择玄虚之棋的测试吗？我根本没学过围棋，不可能赢的。”
清浅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是想一口气吃成胖子嘛。玄虚之棋的考验也是围棋，如果你连最基本的破阵之棋都完不成，何谈战胜那一盘来自虚空的棋？”
“入口处的这幅棋盘，融合的仅仅是规则，玄虚洞中的那盘玄虚之棋，融合的可是道！道与规则，相差甚远。二者之间的距离，可以用蚂蚁在深渊之中凝望夜空来形容。”
顿了顿，他用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强硬地道:“不破规则，何谈破道？”
项风叹了一口气，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棋盘的上面。
他再次随意地拿起一枚黑色棋子，与第一次一样，随意地落在了棋盘左下角的一个位置。
“啪！”
随着涟漪波动，一颗新的白子在棋盘上凝聚。
“啪！”
他继续抓起黑子，往石碑上按。
“啪！”
而石碑不需要思考，直接凝聚白子回应项风的动作。
“啪！”
“啪！啪！啪！”
一人一碑，你来我往地进行了二十多个回合。
“啪！”项风又落下一子。
然而，这枚棋子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吸附于石碑的表面，而是在接触之后，瞬间发生了爆炸。
“砰！”
碎石屑飞溅，把项风的手炸的生痛。
项风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清浅，又扭头看了看周九机，最后把目光又放回棋盘，“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爆炸了呢。”
“项先生，您落子的这个位置不符合规则。白子四子围绕之间，已经不能再落子了。”
循着声音，项风把目光移到了周九机的身上，略微有些欣喜，“九机，原来你对围棋颇有研究啊，赶紧过来帮忙！”
周九机谨慎微地看了清浅一眼，然后对项风道:“这……不合适吧。毕竟是给您布置的考验，如果我完成了，会不会引竹林的主人不高兴？”
项风勾勾手，呼唤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赶紧过来。他又没不能两个人一起与石碑对弈，你要学会合理利用规则嘛。”
“那好吧。”在清浅的默许下，周九机怯生生地靠近了石碑，顺势蹲下来，抓起来一枚黑子。
举起拿着棋子的右手，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他对项风抱怨道:“项先生，您刚才的落子太过随意了，四块角落，被石碑抢了三块，这唯独局势还算良好的左下角，也岌岌可危。您这估计不到中盘，就得弃子认输。”
本来围棋讲究的就是从外向内，争夺胜利。
这四周几乎皆失，靠什么逐鹿中原？
被的有些不好意思，项风脸色微微一红，挠挠头，尴尬地道:“我这不是不会下棋嘛。你要是早点站出来，不定局势还不会这么惨。”
周九机目光鄙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项风之后，噘着嘴，开始耐心下棋。
“啪！”
“啪！”
“啪！”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棋盘上又多了八枚棋子。
原本已经变成劣势的局面，在周九机的操作下，瞬间扭转乾坤。
虽然没有获得优势，但是原来的劣势局面已经不见，棋盘之上，双方开始有来有回的争夺。
“啪！”
“啪！”
…
“啪！”
又有十来枚棋子落下，一条黑色的龙突然出现在棋盘上。
黑子化龙，企图将白子吞噬一空。
“吼吼吼！”黑龙咆哮，震慑着周遭的白子。
石碑也不甘落后，在一连串的涟漪过后，它将一枚关键性的白子落下。
“嗡！嗡！嗡！”
“啪！！”
刹那间，一柄巨大的金丝边的白色斧头在棋盘上凝聚。
斧头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锋利程度甚至可以割裂空间。
“轰！”
“吼吼吼！”
龙与斧，到了对立的状态。
“啪！”
“啪！”
……
“啪！”
对弈继续进行，周九机脸上开始浮现笑容，“想要屠龙？不可能！”
“唰！唰！唰！”
棋盘上的斧头来回晃动，回应着这一句大话。
“嗡！嗡！嗡！”
随着棋子的增多，石碑开始释放出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
“嗡！嗡！”
“轰！”
在威压之下，周九机与项风的头上不约而同地流下豆粒大的汗珠。
项风喘着粗气，大声抱怨，“灵魂威压，这破石头作弊！九机，你如果坚持不住就赶紧后退吧。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你根本扛不住这股威压的后续攻击！”
周九机点零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之后，继续落子。
“啪！”
“啪！”
黑色棋子井然有序地落在棋盘之上，与白子形成掎角之势。
龙与斧的地域争夺，已经到了高潮！
“啪！”
“啪！”
清脆的落子之音，回荡在竹林中，也回荡在众饶心里。
周九机的棋子一枚接着一枚地落下，企图在精神崩溃之前，帮项风盘活这局棋。
“啪！”
“啪！”
不知不觉，又棋盘上又多了十一枚棋子，而对弈主将周九机的脸也已经涨红。
在这股山岳一般的威压下，他的精神几遇重创，咬着牙，他落下了最后一枚黑子。
“啪！”
黑龙的体积瞬间膨胀了一倍，整个局势大有好转。
“不行了！我坚持不住的了，项先生，剩下的部分只能靠你自己完成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哗哗”的从周九机的额头流下来。
喘着粗气，他倒在霖上，“咚！”
闭上眼睛，开始恢复刚才消耗的体力、精力。
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周九机一眼，项风重新拿起棋子，进行接下来的对弈。
而清浅与伍伽旭依旧在一旁默默地观看，一言不发。
明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项风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一把棋子被他从棋盒中抓出来，“沙拉！”
他提起一枚棋子，按照周九机刚才做法，往棋盘上落子。
“啪！”
“啪！”
每当有一枚棋子落下，黑龙与白斧的距离就近一分。
“吼吼吼吼吼吼！”
“嗡！嗡嗡嗡！！”
当项风手中的最后一枚棋子落下，黑与白的交锋正式开始了。
黑龙与斧子碰撞到了一起。
“轰！”
瞬间，棋盘上大量的黑子发生了爆炸！
“嘭嘭嘭嘭嘭！！”
白子将黑子团团围住，一口撕咬下一大片区域。
在此刻，棋盘金色的线条有五分之三变成了白色。
因为这五分之三，皆在白子的“势”下。
第一个回合结束，黑龙周身的鳞片“唰啦啦”地掉下来，项风被石碑杀得丢盔卸甲。
“可恶，这规则也太强了吧！”项风面色有些难看，“再来！”
他又抓起一把黑子，组织第二次进攻！
“啪！”
“啪！”
…
几个呼吸之后，黑龙的鳞片恢复了七七八八。
正当项风企图继续恢复的时候，白子不再等待。
第一轮交锋它就已经探明了项风的虚实，所以没有太多的顾忌了。
“啪……”
快速地落下几枚棋子，白子主动发起攻势。
白色斧子带着一连串的流光，对黑龙的颈部砍了上去。
“噼！”
“呜吼！”
在黑龙的哀鸣声中，棋盘上的黑子继续爆炸。
“嘭嘭嘭嘭！”
顷刻间，黑色的粉末已经在石碑基座上留下了一片粉堆。
项风红着眼睛，对白子发起反击，“给我镇！”
“啪！啪！啪！”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越来越多的黑子发生了爆炸。
“嘭嘭嘭嘭！”
在这短短的半分钟内，超过五分之二的黑子被白子吞噬，超过五分之三的地盘被白子抢夺。
项风大势已去！
清浅一脸同情地看着项风，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再看棋盘上的惨状，。
他叹了一口气，“唉，行了，弃子吧！这局已经结束了。”
项风气息紊乱，持有黑子的右手在不断颤抖，久而久之，这股颤抖传到全身。
他不甘心地盯着棋盘上的局势。
清浅走上前，拍拍项风的肩膀，安慰道:“你第一次接触围棋，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很好了。只要多练习，我相信你可以战胜这块石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