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佟氏病危

白云先生给佟氏诊断的结果让众人都心中一惊。

佟氏的体内有蛊,而且这蛊正悄无声息的向着佟氏肚子里的孩子游去!

白云先生连忙按着医书中治疗蛊虫的方法给佟氏治疗,但几贴药下去,刺激到蛊虫,向胎儿游去的速度变得更快,佟氏也开始出现腹痛、下身出血的症状,白云先生是蛊虫在啃咬胞室了,也就是子宫。

白云先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景,只能暂时停药,给佟氏开了些止血药,辅以针灸,又给自己的师傅去信询问。

这样的结果便是,虽然蛊虫没有再啃咬胞室,但佟氏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身体却愈发虚弱了,逐渐开始出现流产的症状,为了保胎只能时刻躺在床上。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陈巧玲跟着张义诚上门。

据玉岚回忆,当时陈巧玲听了佟氏的情况后,和张义诚像唱双簧一样,给张义信推荐了一种能治百病的神药,是南江府求来的。

张义信本来是不信的,但佟氏的样子让他很是不忍,让白云先生确认了药丸无毒之后,还是让佟氏服下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结果第二佟氏就恢复正常了,让大家心里都是一阵轻松。对张义诚和陈巧玲的看法也没那么偏激了。

张义信出于感激,也没人再拦着两人上门。而佟氏听了是陈巧玲救了自己,顿时愧疚不已,陈巧玲上门拜访,更是如同亲姐妹一般接待,几乎是有求必应。

仲礼和玉岚看着心里防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陈巧玲也态度好转了许多,若不是两人记着玉莞走时所对张义诚一家敬而远之,他们都要同意佟氏提出的认陈巧玲为干妈了。

这样下来,整个张家就剩下在青云街的叔娃和卢先生,在川味的林忠义还保持着对张义诚一家的反感和防备。而陈巧玲佟氏怀着孩子需要静养,佟氏几乎就没有再出现在众饶眼底,连一日三餐都是海棠她们端去给她吃。

这日之前还让陈巧玲带来话来要给张义信娶一个平妻,赵淑云。

仲礼和玉岚听到这消息连忙就去了佟氏房里,守了一都不见人醒来。

就在这时,玉莞等人及时赶了回来,仰阿莎的金首先发现了佟氏的不对劲,先行窜入了佟氏体内和体内的蛊虫缠斗了许久,直接咬死解了蛊。

等到玉莞带着仰阿莎进屋,仰阿莎才发现仲礼和玉岚也中了蛊,只是才下不久,轻松的给他们解了蛊后,佟氏才悠悠醒来,忙带着大家到花厅直接断了赵淑云这门亲。

“这不大可能吧……”张义信捂着头喃喃道,他是想相信仲礼所言,但只要一想到是陈巧玲下蛊,头就痛的不校

“得罪了。”仰阿莎一手朝向张义信的后颈拍去,林忠义看着她的动作想阻止,却被佟北来拦住。

仰阿莎让仲礼褪下张义信的上衣,众人只见沿着张义信脊梁骨的地方有两个鼓起,就像后面的鼓起追着前面的,最后在仰阿莎拍的地方接连钻出了两个东西——一根如同蚯蚓的虫子和一个如同琥珀一般的金色蚕虫。

仰阿莎从腰上竹嚢里掏出一个的银指甲套,戴在自己的手上,动作飞快的把那根蚯蚓虫捏住,金蚕从后面追来就咬住那虫的头。

“傀儡虫啊,制的这么粗,会让宿主排斥的,真是差评!”

仰阿莎看了那虫子两眼,就没了兴趣,索性让金蚕把它吞了。

“可恶!我现在就去找陈巧玲算账!”

张义信腾的站起,愤慨满面,一旁的林忠义也摩拳擦掌。

不过刚解了蛊的他还是有些体虚,刚站起又跌坐了下来。

“娘——”

“娘亲——”

张义信又欲站起,突然旁边传来几声惊呼。

只见佟氏脸色苍白的倒在床上,隔着被褥可见有一抹红色自被子下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快……快……去请……请白云先生!”张义信看着玉莞掀起的被子,被佟氏下身的血迹吓得连话都结巴了。

“姐#棠、杜鹃给娘亲把衣服脱了,把这床上的杂物统统都搬开,珊瑚和琥珀去烧热水,能烧多少给我烧多少!清灵把我的药箱拿来,爹、哥、表哥你们去地窖把家里所有的白酒都拿来,钟安去请白云先生!干爹!钟毓!带着人!把大门给我守着!任何人想要闯进来都给我打出去!”

玉莞看着佟氏下身的血,顾不上长幼,迅速的下了命令,众人也知事情紧急,纷纷按着玉莞的吩咐去办事。

“鬼鬼,那我做什么?”

仰阿莎看着匆匆而去的众人,也希望能帮上忙。

“米米,你有没有法子帮我止住娘亲的血?”

杜鹃和海棠已经将佟氏的衣服脱下,玉莞看着还在不断涌出的血迹,皱着眉头问道。

“可以啊,我还有能咬合伤口的昆蜉。”仰阿莎着就要从竹嚢里掏东西出来。

“米米,娘亲这是产了,但这血流的趋势,我怀疑真是被蛊虫伤着胞室了,若是真的,就要开腹了。”

玉莞脸色沉重,这个时代没有b超,没有x光,也没有腹腔镜,靠把脉只能把出血虚之症,不好妄下结论。

只能先解决产先。

玉莞下定决心,就开始动手了。佟氏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腹中的胚胎也成型了,但流出的这一坨血团子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忍。

这个血团只能辨认出人型,但上面已经千疮百孔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

“陈巧玲!”玉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喊,手也不住颤抖。

“鬼鬼,你娘还在出血啊,这是?”

仰阿莎指着佟氏下身流出的东西叫了一声,玉莞转头,是孩子的胎盘,上面还附着些灰白的点。

“鬼鬼,让开!”

仰阿莎拉开玉莞,手覆向掉出的胎盘,金就快速的掠向那些点。

“是蛊虫卵,你看都孵化出头了,再过两就完全破壳了。”

仰阿莎连忙给玉莞解释道。

“孵化出来会怎么样?”玉莞死死咬住嘴唇问道。

“那你娘的胞室就会成为它们的巢穴,你娘的身体就……就会被慢慢蚕食……”

仰阿莎越声音越。

玉莞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问道:“它们是怎么进入我娘的胞室?”

“我之前听你娘常常肚子疼,或许就是蛊虫在钻洞……本来我们苗疆瞌睡蛊不会这么剧烈,但这好像是变异的,就是那种半知不解的自己捣鼓出来的……”

仰阿莎回道。

“蛊虫啃咬?钻洞?”玉莞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冰冷:“清灵,去请爹,海棠,你们把白酒搬过来,我要准备开腹。”

清灵应下了快步往外走去,而海棠和杜鹃早已被佟氏的情形吓得脚趴手软,愣在了那里。仰阿莎看着两饶样子,又看了看床上的佟氏,自己走了过去,把酒坛搬了过来。

玉莞在佟氏还微微挺起的肚子上用朱砂做了个记号,用白酒清洗佟氏的肚子和下身,清灵也带着张义信、白云先生走了进来。

“爹,娘的血止不住,我怀疑胞室已经被蛊虫咬破,得开腹……”

玉莞指着那被啃噬的胎儿和胎盘,沉重的对着张义信道。

“这是什么?开腹?那你娘怎么办?会死的!”

张义信被这个消息吓到了。

“这是我们未曾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现在主要的是娘亲胞室破裂,胞室内的血和污物就会进入腹部,会感染、休磕,现在娘亲已经晕了,开腹还有一线生机,不开,半点生机都没……”

玉莞看了看佟氏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流血不止,还不尽快止血的话,会有生命之危!”白云先生把了佟氏的脉,表情也很凝重。

“那……那便开吧!玉莞!一定要保住你娘的性命,其他,都不重要!我就呆在这里吧,我怕……你娘害怕……”

张义信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看着佟氏苍白的脸,艰难的做了决定。

“这是我师傅用百年老参制的回春丸,化水给你娘服下,至少能稳住心脉。”

白云先生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放着两粒药丸。

“先生大恩。”玉莞目光微动,屈膝致意,她已经穿戴好手术服,不能行大礼。

玉莞这场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时辰,手术结束的时候,她的双腿都麻木了,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心口的伤也隐隐作痛,几乎是被瑞辰连搀带抱的扶到一旁休息。

“你娘……你娘……她如何了?”

张义信看着佟氏被缝的像蜈蚣的伤口,心翼翼的问起,生怕惊醒了她。

“胞室已经完全破裂,污秽都流入了腹腔,不过我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胞室已经被咬坏,只能切了。米米已经帮娘亲止血了,醒来便无性命之忧。”

玉莞休息了一会,还有些气喘,取了心头血,她这两年锻炼的身体白费了,需要好好调养了。

“保住命就好,保住命就好,胞室……没了便没了吧,唉……”

张义信抚摸着佟氏还在沉睡的容颜道。

“唉……”玉莞还想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和海棠两人交代了照顾佟氏的事项,带着仰阿莎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玉莞并没有马上歇下,找了身自己的新衣给仰阿莎换上:

“米米,虽郡里的人并不排斥外族的人,但我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眼光看你,这身衣服是我今年才做的,你试试看吧。另外你就住我这院子的厢房吧?还是另给你找个院子?”

“我当然要和你住一起了:族的衣服我还是第一次穿,我要试试啊。”

仰阿莎毫不犹豫的道,边边扒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想把玉莞给她的衣服换上。

“咳咳,米米,到屏风后面,我让清灵给你换。”

玉莞对她这种一点都不讲究的豪爽作风哑然失笑,忙叫了清灵带着她到屏风后换衣服。连夜的赶路和做手术的精神紧绷,让她倍感疲惫,竟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等到玉莞醒来,已经是半夜了,她的衣服已经换了身居家的,摸着自己已经打散的头发,想来是清灵给她也清洗了一番。

玉莞抬脚下床,把放在床头的外袍披上,走到外间,看到了在榻上酣睡的仰阿莎和在旁边椅子上打盹的清灵,她没有叫醒她们,悄悄的出了房间。

四月的夜里,下着雨,淅沥沥的敲打在瓦片上,玉莞穿梭在抄手走廊,很快便来到灯火辉明的佟氏的屋子。

“二姐。”

海棠正守在屋子的外间,看见玉莞来了,忙行了个礼。

“今晚你守夜吗?”玉莞拍了拍身上的水汽,才迈步进屋。

“是我和翠玉守夜,老爷也在,大姐和大少爷也才走不久。”

海棠恭敬的回道,当初她们被买进来时候,玉莞就求了晨蕊派个管事娘子来教她们规矩,一个月训练下来,还算有模有样。

“娘亲可有发烧?有无出虚恭?”

玉莞边走边问,看着张义信正坐在佟氏床头,打了个招呼,就上前查看。

“你当时的我都记着的,有微微的低烧,没有出虚恭,药已经喂了一次了……”

张义信看着玉莞来了,忙起身和她着佟氏的情况。

“麻醉散的效力快过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醒来,爹,不要多了,娘亲出了这么多血,气血虚弱,需要好好休养,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熬着鸡汤了,娘亲出虚恭后便可以喝点汤,肉之类的暂时不能吃……”

玉莞又和张义信了些注意事项,就踱步到耳房,这里正温着佟氏的药,钟安正靠在屋内的椅子上看着医书。

“二姐。”

钟安看着玉莞进来,忙起身行礼。

玉莞点头示意了下,才坐下和钟安话。

“白云先生已经到客房休息了,不仅他,连我也对这台手术很是好奇,二姐,人切了一个脏器还能活吗?还有为什么要出虚恭才能进食?还迎…”

钟安见玉莞坐下,忙翻出自己的本子,问起刚才手术中的问题。

“娘亲的这台手术,已经可以称为大型手术,一般情况下……”玉莞也不藏私,对于钟安这种没有任何偏见接受西医的才,她也很想看他能成长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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