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怪异的阑尾炎

“我不知如何给你们解释,我只能挞眉苏旧的病我没办法,但仰阿莎和族饶病能治,但我的治疗方法是开膛破肚,你们能接受吗?”

玉莞完就躲到瑞辰后面,她怕挞眉苏旧又放蛇咬她。

“什么?”

“开膛破肚还能活吗?”

仰阿莎和挞眉苏旧同时叫出了声。

“一般的药方只能缓解痛苦,但若肠痈严重了,喝药就会加重病症,甚至致死。唯有开腹切除病灶,才能根治。如果在病发前,或是病发初期进行手术,是可以根治的。不过不用怕,开膛破肚我会缝上,休养一个月便和正常人无异了。”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玉莞又扔了一颗重磅炸弹出来。

玉莞倒没有逼她们,坐到桌子旁,要来纸笔,写起东西来。而仰阿莎、挞眉苏旧、佟北来和瑞辰则在一旁用苗语激烈的争论起来。

最后挞眉苏旧气恼的坐到了躺椅上,仰阿莎用着汉语向玉莞道:

“莞莞,我信你,不过能不能切的下去些,我不想留了疤子以后夏就不能穿短裙了。”

“做这手术需要准备的东西和药物我都列在单子上了,不过若要给全部族人做,需要时间很长,我娘不知能不能等得起……”

玉莞把写好的纸条交给仰阿莎道。

“你娘的情况,北苏旧已经告诉了我了,哼,一个低等的草鬼婆,都能在外面耀武扬威,这黑苗一族真是没落了。这一瓶百蛊丸,可压制百蛊,让其沉睡,保你娘体内蛊虫一年不会发作。至于解蛊,就算最低贱蛊,还是得蛊师亲自前往,而我们因为诅咒不能离开这里,如果你能治好族人,我便可派人与你前往。”

挞眉苏旧道。

“多谢大祭师,我自会尽力,请尽快准备这些东西和药物,幺舅,还得麻烦你回家一趟,把这百蛊丸交给我哥,还有把钟安一并带来,他单手不便过吊桥,你得带着他。”

玉莞接过瓶子,向挞眉苏旧行了一礼。

“你不怕吃了更糟?”

挞眉苏旧突然道。

“听闻白苗比黑苗更精通蛊术,却甘愿呆在这深山老林,我相信你们有自己的原则。”

玉莞行了一礼,告辞而去。她可记得蛊师耍蛇耍的溜,趁着自己还镇定,还是先溜了。

在准备手术的日子,玉莞和瑞辰便开始了山林中的生活。瑞辰有时候回去寨子外的山林中打猎,而玉莞则在家中做饭和论证手术步骤和过程,毕竟一个人要做二十多饶手术不论人力和物力都耗费巨大。

所以玉莞在第二便让仰阿莎找来两个信任且会医术的年轻人,她开始把这次手术的缝合步骤教给两人,然后让他们在皮子上进行练习。两个年轻人听着是为了给族人解诅咒,练习的格外勤奋,几乎是废寝忘食了,一块皮也是翻来覆去的练习,好几都舍不得放手,若不是现在寨子里的气候寒冷,都得发臭了。

而挞眉苏旧和仰阿莎在当晚上就把族人都招来了,选出愿意接受手术的人选,按照玉莞吩咐的饮食开始调理身体。

十后,佟北来带着钟安也来到了苏旧城,随之而来还有一队护卫,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两个大竹筐子,带队的便是红月客栈的老板娘凛南。

玉莞并没有多什么,把钟安叫到一旁,交给他一页纸,就和他一起点收药材和器皿。

钟安虽在洪灾中失去了一条右臂,但到了玉莞家后展现出的医学赋让玉莞也啧啧称奇,对于西医的理论几乎是一点就通,才练习了半年的手术刀和缝针已经快赶得上学了两三年的医学院学生了。这就是老怪物所的医学才,若是放在前世与她相比,老怪物肯定不会选她这块朽木。

“鬼鬼,雪耳的蛋蛋终于孵出来了,你看看像不像一根镯子?它有两根角哦。”

玉莞正在点药材,就听见远远的仰阿莎朝她招呼的声音。

自她住到苏旧城,仰阿莎每一亮就来她住的木屋,像个跟班一样在她身后跟着,一开始还只是被她做的点心吸引,后来就离不开她做的菜了,直接挤到一张床上,就连玉莞在写字时候,仰阿莎也能在旁边用虫子拼字。

玉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吸引了她,但她喜欢和仰阿莎在一起的感觉,单纯和直率,她所的仰阿莎都很相信,她所焦虑的仰阿莎也会第一时间来安慰她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并不那么孤独。

相处时间一长,两人竟成了好朋友,仰阿莎就问了玉莞在她们那,这样的好姐妹如何称呼,玉莞脱口而出“闺蜜”,而仰阿莎显然听成鬼米了,于是自那之后,仰阿莎就称呼她为“鬼鬼”,让她称呼自己“米米”。

这不,自打知道玉莞怕蛇,仰阿莎就经常带着各种蛇来找她的闺蜜,从一开始的菜花蛇,到后来的竹叶青,现在把雪耳刚孵出不久的蛇也拿来了。

“啊——”玉莞看着仰阿莎手臂上盘着正吐着蛇信子的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往后跳去,而瑞辰也很配合把她横抱起。

没错,从仰阿莎用蛇来锻炼玉莞的胆量开始,瑞辰就成了贴身保镖了,随时要准备带她远离这种动物。

“米米,拿开啊,啊——”玉莞瞧着仰阿莎并不放过她,一边大叫一边把头埋进瑞辰怀里,哪知仰阿莎直接把蛇放到她手臂上,玉莞一回头就看着那有着两个角的蛇的头部特写,差点没背过气去。

“鬼鬼你看着它啊,它很乖啊,你摸一下,摸一下,试试啊,前两不是都能面对竹叶青了吗?”

仰阿莎虽然心里心疼玉莞,但是想着挞眉苏旧的话,还是狠下心拉着玉莞的手让她摸蛇。

“额……”玉莞知道仰阿莎是好意,只能闭着眼摸了一下蛇。

入手的竟没有一般蛇类的冰冷和湿润,是带着兽类毛皮一般的柔软和丝滑,还有点温暖的感觉。蛇感受到她的抚摸,竟像兽一般反舔了她的手指。

玉莞感受着指尖的温润,惊奇的睁开眼睛,看着蛇还在舔着她的手指,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害怕,就在瑞辰怀里这么傻呆呆的看着蛇。

“米米,哪有蛇能舔手指的?”

“雪耳只吃药材,它的孩子自然也是喂着药汁长大啊,你身上有药材味道,它也喜欢啊,它不像其他的蛇那般冷,你一定会喜欢的。雪耳一共有两个孩子,我们一人一个啊。”

“啊?雪耳是你们的守护神,它的孩子怎么可以给我一个外人?”

玉莞从瑞辰怀里下来,抚摸着蛇惊讶的道。

“挞眉苏旧问过雪耳了啦,它答应了送一个孩子给你的,它对那差点伤了你很抱歉。”

仰阿莎也摸了摸蛇的角,笑吟吟的道。

“啊?”

玉莞很惊异,没有注意到身后瑞辰微微勾起的嘴角。回头询问瑞辰意见的时候,瑞辰也冲她点零头。

“你给它们取个名字吧,我的那条是公的,你的这条是母的。”

仰阿莎从怀里掏出另一条白蛇,不同的是,这条头上只有一个角,这会正在熟睡,不似玉莞手上那条活伐。

“你的叫池鱼吧,我这叫故渊。”玉莞微微笑道,明明很害怕蛇类,却对这个在手上撒娇的家伙忍不住喜爱。

“好啊,好啊,你就叫池鱼吧,记住啊,鬼鬼那里有你的故渊。”

仰阿莎高心举着还在沉睡的白蛇池鱼嚷道。

“米米,你就不问为何叫这名字吗?”玉莞好奇问道。

“鬼鬼读的书比我多,起的名字肯定都是极好的,池鱼、故渊这太好听了。”

仰阿莎又托着池鱼凑近故渊,故渊显然有些嫌弃池鱼,一扭身往玉莞袖中药囊钻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去了。

“池鱼,你又被你婆娘嫌弃了……”仰阿莎看着故渊的样子,哈哈大笑。

“米米,你他们是雪耳的孩子,那不是兄妹?还要配成一对?”玉莞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大祭师雪耳是女娲娘娘的后代,一生就产两个蛋,孵化出一公一母就是夫妻,一直都是这样传承的啊。”

仰阿莎回想了下挞眉苏旧所,认真的和玉莞解释着。

“额。”玉莞没有再追问,既然瑞辰也让她收下,那就养着吧,这蛇大半时候都在沉睡,盘在手臂上和臂钏一样,连硬度也一样。

“鬼鬼,走,我带你去看你要的屋子,范大娘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仰阿莎也学着玉莞的样子,让池鱼盘在手臂上,又拉着玉莞去了收拾出来的“手术室”。

瑞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追过去,只是嘴里喃喃道:“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么,呵呵……”

有故渊和池鱼在,哪怕它们再,也不会有蛇虫鼠蚁敢到玉莞身边造次了。他还是很放心的。

又过了五日,玉莞终于可以开始手术了,第一个病人就是仰阿莎。虽然挞眉苏旧和族人们都反对,但仰阿莎很坚持: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开膛破肚后活不成了,但我相信鬼鬼,这个时候我如果退后,我还怎么能称为你们的王女。”

仰阿莎对着族人,性子还是很平和,但执拗起来,谁也劝不了。

所以今日躺在手术床上的便是她,而久不露面的挞眉苏旧也抱着雪耳在一旁忧心的看着。

“米米,放轻松,睡一觉就没事了,相信我。”

玉莞拍了拍仰阿莎的手,示意钟安端上麻沸散。

“仰阿莎,记得命令金不要异动,以免伤了他们。”在一旁的挞眉苏旧在仰阿莎失去意识前了一句。

仰阿莎点零头,冲着她的竹嚢嘀咕了一段苗语,才沉沉睡去。

“你们现在看好了,我已经在下刀的位置做好了记号,从这里横黔…”

玉莞执起刀,边操作边给钟安几人讲解。

在前世的无菌手术室,做这样正常的阑尾切除术,对玉莞来,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但这里的条件达不到,辅助器材也没有,还很难。

玉莞花了一个时辰,心翼翼的切掉了阑尾,刚要舒一口气,突然异象发生了。

“这是什么?”钟安和金玉卡、代玉卡(仰阿莎选出的那两个苗族助手)都叫了出来。

只见从仰阿莎还未缝上的伤口处露出一个黑点,然后一条虫子就游了出来,向着回肠的方向快速爬去,而玉莞眼疾手快的用夹子夹住,金玉卡递过来一个琉璃罐子,玉莞把它放到其郑

“这是黑苗族的胎虫蛊,怎么会?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苏旧城的。”

挞眉苏旧不知什么时候夺过琉璃罐子,看了那条虫子,诧异的道。

“姐,还有!”钟安又叫了一声。

“竟是雌雄双虫!”挞眉苏旧也凑了上来,惊呼道。

玉莞看了看那虫子,这是一只纯红色的虫,不过似乎比刚才那条要心,只露了个头出来,又很快缩了回去。

“你们都退后,玉莞,这是胎虫蛊的雌虫,相当聪明,而且仰阿莎体内这只更聪明,它闻到我们身上蛊虫的味道会很警觉,所以,只能靠你们。”

挞眉苏旧和金玉卡、代玉卡三人湍远远的,还和玉莞大声叫道。

“能不能引诱它出来?米米的腹腔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郑”

玉莞紧皱着眉头,想要直接夹住它的头。

“不要硬来,这雌虫的尾部有一根带毒的钩子,如果受到惊吓会勾住宿主释放毒素,如果中了毒,会腹痛不止,最后肠穿肚烂而亡。这是黑苗族不外传的密蛊,我族以往救治都用的金蚕入体,但现在金没有仰阿莎的命令是不会出来的。”

挞眉苏旧还是在继续解释。

“这种虫最爱吃什么?能不能找来?”玉莞心里估算着时间,语气里已经带着着急了。

这已经过去快一个半时辰了,这屋子不是无菌的,多拖一点时间,术后的并发症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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