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梦回(1)

我到底是哭着哭着笑了,还是笑着笑着哭了,我分不清,我只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非常狼狈和疯癫。

我抹了一把眼泪,自嘲道:“我还以为眼泪已经哭干了呢,没想到还樱”

算了,不管了。我是大温国的公主!想干嘛就干嘛!不就是哭几声么,还能怎么着?那就就任由眼泪滑落,滴入桶中吧。

这样也挺好,真的。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出来我哭了。

可是,为什么眼泪流着流着,好像止不住了呢?算了算了,不管它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给自己留下了什么遗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该爱的时候就去爱,无谓压抑自己。要是连哭都不能放声大哭,那我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痛苦都哭出来。还有以前的伤心难过,以及昨没哭出声的,统统都在现在哭出来,发泄出来。

屋内的人哭得痛彻心扉、撕心裂肺,屋外的人听得伤心落泪、肝肠寸断。

哭累了,睫毛上还残留着泪珠,我闭着眼睛,慢慢的滑落水中,约么一分钟的功夫,便从水里出来了。

自己就是闭上眼睛哭了一下,怎么水都凉了呢?

我叫了丝丝进来,服侍自己穿戴整齐,吃了两口茶点,有些疲惫,便打发丝丝下去,自己想憩一会。

只是眼睛一闭上,陌离哥哥那张脸便自动浮现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难以入睡,如此反复辗转几次,好不容易睡下了。

仿佛是他又不肯放过睡梦中的我,一张脸突然放大凑近到我的跟前,我被吓得一身冷汗,又从梦中惊醒——我梦见他向我压过来的画面了。

昨夜那件事,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下,也没有睡的心思了,便坐了起来。回想自己和他的点点滴滴。

想着想着,脑子里有两个人在吵架。

——一直都是你跟着他,粘着他,死缠烂打的!

——可是他没有我烦。

——一直都是你在围着他跑来跑去,要嫁给他,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现在你们是夫妻了。

——一直都是你在努力,想要变成那个他喜欢的样子,你的努力他看不见!你做的点心,他从来没夸过好吃!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吃?他每次都有吃。

……

我的脑袋现在很烦,很乱,像是乱成一团的毛线,找不到头。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剪不断理还乱。

明明你有喜欢的人,却还是坚持到现在。有时候,虽然心里都清楚,但还是想再试一下。

本来我们是可以是单纯的盟友,现在,关系好像更复杂了。

我们是盟友——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以前,父王过一的句话“记住自己美好的初衷”。

初衷!你我能在一起,本是为了救人。

对,救人。帮你一起救回南宫明月,才是我们的初衷。

好像就这么一下,我豁然开朗,什么都想通了。

我只是喜欢陌离哥哥,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要喜欢他,这就够了。

母后下药,已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了,我不能再做让他感到厌恶的事了,我一定要帮他救出南宫明月,圆了他的心愿。

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

……

夜很黑,星很亮,月亮也拉了片纱布似的乌云,遮住了那羞红的脸蛋。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梁思凡坐在满是冰霜的屋顶上。

眼里没神,呆呆的,望着空。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对着空发呆。

他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愤怒,又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是舒爽的。

看到那张睡颜,布满泪痕,苍白的脸,令人垂怜,心中竟有一丝丝的怜爱和疼痛。

从前他心如止水,现在却破了功,内心早已是波澜万丈,不复平静。

他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与愧疚,便情不自禁的替她盖好被子,帮她擦掉挂在眼角的泪水。

自己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是因为她经常这儿可以让人冷静下来吗?

什么时候,自己的脑子里,她也占了一席之地?什么时候,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为什么?!谁能告诉我答案?

此时此刻,此题无解,也许时间会告诉我答案。

四周一片寂静,很是荒凉、冷清。

此刻,连老鼠都不出来了,蝈蝈也不唱了,万俱静,甚是冷寂。

屋顶之上,只有自己,还有头顶的一片,一弯残月与满星河。

我喜欢的人不是明月吗?

要不是为了救出明月,我怎会成了那个我的驸马?

怎会有机会被人下了药?怎会这样狼狈?

她也知道我被下药了!甚至就是主谋,真不愧是余文敏的女儿,行事风格都一样,呵呵!

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梁思凡望了望空,月亮西斜,已经是下半夜了,星星也散发着微光,周围漆黑一片,他便在屋顶上和衣坐一会。

……

公主府,餐厅内,我卷了衣袖在做饭。

现在的我,已然是想开了,梳妆打扮一番,又是以前那个青春活泼的公主。

做的是陌离哥哥爱吃的红烧鱼和水晶糕,还有几样是我自己喜欢吃的。我又炒零家常菜,备零酒,很是丰盛呢。

“公主,你怎么还想着驸马?他那么对你……”丝丝帮着我忙来忙去,给陌离哥哥做吃的,她现在满腹牢骚,很是不满。

“丝丝,不得胡。”我白了丝丝一眼,一本正经。

花了一些功夫,做好了饭菜。

“把这些督正殿吧。”我向下人吩咐道。

……

日头西斜,云霞满,将整个皇城笼罩在红色之下。

梁思凡才想起了要回去。他一点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直到月亮挂上树梢头,才慢慢走回到了公主府。

寝宫还亮着灯,拓跋念儿还在,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今怎么样,昨弄疼她了吧。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寝宫门口。

该来的还是要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现在,不能前功尽弃,他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望眼欲穿的拓跋念儿,端正的坐在桌子旁。

桌子上摆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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