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她不是小哑巴

哑巴又消失了。

如果之前夏牧骧对她的执着只是因为好奇，可能现在不只是这种感觉了。之后的好几，夏牧骧的心里空荡荡的。

今何菲通知他开会，上次提出的为老丁安排的特别告白，今节目组开会讨论流程及人员安排。电梯到6楼时，透过打开的电梯门，夏牧骧看到对面正在擦拭垃圾桶的清洁工，戴着大大的浅蓝色口罩。

消瘦的身形像极了哑巴。

“请让让，请让让……”夏牧骧不顾一切地挤开拥挤地人群，向电梯外跑去。可事实让他失望了。这个清洁工并不是哑巴。只是身形相似而已。看来哑巴没有回来上班了，自己并没有为难她，那她究竟在躲什么？

夏牧骧赶到12楼会议室里，会议已经开始了。除了讨论叮诺现场表白环节的流程，还要提前观看下期另外两位女嘉宾的视频资料。实话，节目摄制组的拍摄水平和技艺真的越来越成熟，不仅把女嘉宾的最美一面呈现给了大家，片子还越来越有艺术气息。最后一位女嘉宾的视频资料，让夏牧骧瞠目结舌。

“大家好，我叫衡蕊，今21岁，是一名在校大学生……”视频里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一头栗色的大波浪长发，一双圆圆的杏眼，鼻子高挺，嘴唇性感，当然一副算得上姣好的面容。虽然夏牧骧只见过哑巴的眉眼，那双让他夜不能寐的眼睛他揣摩了不下一百遍，所以他能肯定。这个女生不是哑巴，绝对不是！

哑巴为什么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或许她和哑巴有什么关系？也或许……想到最后，夏牧骧的脑海里又只剩下那双和星星一样的眼睛。他懊悔的是那晚上为什么不摘下她的口罩，哪怕动作粗鲁，哪怕不是绅士所为，他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她的样子就好！

夜幕降临时，夏牧骧站在“零点”门口的大榕树下。他想，或许哑巴今会再一次出现在这里。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大榕树下，眼光捕捉着远远近近所有饶样子。直到快九点了，夏牧骧的心终于开始狂跳——他看到远远地过来一个卖花的女孩子，瘦削的身形，长长的头发在晚风的拂动下轻轻地飘动着，闪烁的霓虹灯下，他能看到那个女孩子也戴着大大的口罩。是她，一定是那个哑巴！他迫不及待地冲到卖花女孩子的面前，却瞬间透心凉——不是哑巴，只是个戴口罩的卖花姑娘。夏牧骧失望地退回到大树下。

七彩的霓虹灯不停地在街道上闪烁。那些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光，洒在地面上，树叶上，好像全都幻化成了哑巴的眼睛和晶莹的眼泪……

今晚，夏牧骧又注定一夜无眠。即使睡着了那么几分钟，在梦里，哑巴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滴，每一滴都落在夏牧骧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夏牧骧相信，那双眼睛里一定有什么迷魂药，因为他已经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