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弯弯绕绕
“你也真是忍得。”花妈妈看着大夫给谢心蝶上药怜爱地:“都烫成这样了,哼也没听你哼一声。”
谢壁已经被花妈妈赶到门外去了,急得在门外打着圈。
谢心蝶没有回答花妈妈,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方才汤洒那一幕。
李婉儿的位子离姬蕴那桌很远,若南怎么也不应该从自己背后走过去,还那么巧地和上材撞上了,看来是有意为之。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还是会因为靳云止招惹这些麻烦呐?
“心蝶怎么样了?”
长染的声音刚落,又听谢壁嘟囔道:“妹妹-疼。”
“那么一盆滚烫的鸡汤洒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长染还在着,谢心蝶的房门就被花妈妈拉开了。
“姐。”
长染走上前问:“她怎么样了?”
“上完药了,姐进去吧。”
长染和谢壁走到屋里,谢心蝶对他们莞尔一笑,正要给她们倒茶,长染便冲上来取过茶壶:“你别动了。”而后倒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
她愤懑地哼了一声:“今这事分明是李婉儿有意为之!我果然是没看错她,人一个,还妄想嫁给表哥?”
谢心蝶笑道:“你在气什么呢?”
“她今日处处找你麻烦!”
“但她都失策了呀。”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叫失策?”
谢心蝶将干果盘放到明显听不懂两人在什么的谢壁面前,又道:“第一次她在后院想给我难堪,但却让自己更难堪了。刚才她想让我把汤洒在太后身上,但我兜住了,她可不是失策了?”
“姨母……”长染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才突然反应过来:“对!她是希望你犯错,而且是直接惹恼姨母再将你赶出去!太阴险了!”
谢心蝶笑道:“都是伎俩,不用挂在心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难道你就这么算了?”
谢心蝶端起茶杯:“她又不是府上的人,不用日日打交道的,不算了还将事情越闹越大吗?”
她做事向来是从大局出发,长染也知道她不爱给自己惹麻烦的性子,想了想又问:“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问你,你之前和表哥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却如此剑拔弩张的?我看最近他对你都是冷眼相向,但看你受气他又忍不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谢心蝶重重地叹了口气,但长染实在不是个脑子会转弯的人,跟她得太多万一她想帮二人解开误会,反倒坏了大事。
“你别我了。”谢心蝶笑道:“今日我看那文伯承对你很有意思,且也是个知礼懂礼的,是个可托付的人呢。”
“文伯承?”长染一脸疑惑地:“为什么会提起他啊?”
谢心蝶看她眉头紧皱,脸上泛起红晕的样子笑道:“看来我猜错了,我原以为你不知道他的心意,看来你是知道的。”
“哎。”长染将一块干果丢到嘴里:“我就算对感情的事不灵光,但我之前不是喜欢表哥吗?所以别人对我献殷勤我多少还是会有点感觉的。几乎我每一次出府都能遇到文伯承,而且他总是跟我走同一条路线,一直找话聊,是个傻子也应该感觉到了吧。”
“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长染白了她一眼:“我对感情很认真的,表哥拒绝我的伤虽然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那么快喜欢上别人吧。”
谢心蝶了然地点点头,看来还得跟太后这事儿,让她再给这两人制造一点相处的机会。
长染从谢心蝶屋里出来后支开了沐元,而后径直拐到了花园里,便看到靳云止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喝酒。
她淡淡一笑,走上去打趣到:“宴席上的酒没喝够吗?表哥怎么又到这儿来喝了?”
靳云止静静地看着她,淡淡地问:“你从哪过来的?”
“下人院啊。”长染着坐在了他旁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原以为他肯定还会再问问谢心蝶的情况,但他听到后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话了。
长染努努嘴接到:“哎哟,你是没看到心蝶那惨样,手上全是水泡!幸好那汤没洒在她脸上,不然肯定毁容了。”
靳云止听罢冷哼一声:“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将汤往自己身上揽才没倒在母亲身上,母亲如今怕是更信任她了吧。”
“不是。”长染打断他:“你都不担心她的吗?”
靳云止睨了她一眼:“担心什么?她只是一个下人。”
长染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真不知道你们俩在搞些什么!”
完正要走时,靳云止却喊住了她:“长染,你很喜欢谢心蝶吗?”
长染直白地点点头:“她可是目前唯一一个我觉得比我更配得上你的人!”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靳云止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她:“把这个给她吧,伤好得快,不过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拿出来的。”
长染握着药瓶奇怪地看着靳云止,他分明还是很关心谢心蝶啊,为什么两个人非要搞得这么势不相容呢?
——
李婉儿端着汤走到她哥哥李荀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后端起笑容推开了门
“哥,还在处理公务呢?”
“嗯。”李荀是东郡的县令,虽然当初这个官位也是买来的,但东郡向来不被朝廷看重,李荀心里又有抱负,所以一直以来还算是勤于公务。
李婉儿将汤碗放到桌上道:“给你熬了梨汤,先来喝了再忙吧。”
李荀闻言走上来,却看李婉儿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怎么了?”
“哥,我今听魏县有犯人造反冲出了牢房,将县令给杀了,把我给吓死了!”
李荀点点头:“此事我也听了,是外面的起义军与他们里应外合,他们出来后便直接归顺起义军了。”
“那咱们的牢房里的犯人不会也这样吧!”
李荀看着她:“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
“噢,没樱”李婉儿讪笑道:“就是今日听到此事挺惊讶的,如今起义军四处作乱,我怕哥哥万一遇到那魏县县令的处境就糟了!”
“放心吧。”李荀将梨汤喝完擦了擦嘴:“那魏县县令是个文弱书生,但我身上还有点武艺没那么容易被杀,再了,东郡王虽然看着好似不太精于政务,实则身边高手如云,他不会让那些人在东郡作乱的,不然岂不是搅了他的安乐窝?”
李荀提起靳云止时表情满是不屑,当真是对他不服气的样子。
“哥哥真的觉得东郡王是如此不精于政务之人吗?”
“不然呢?”李荀冷笑道:“放眼整个陈国,有几个郡王像他一样整日流连烟花场所,周边山上的山贼更是十多年都剿不干净,害得东郡分明是陈国的郡县却无法与其他郡县通商,好在现在周边国还算稳定,东郡的商人们可以和别国通商,否则一旦战事起,东郡的商人怕是都要饿死的。”
李婉儿不知可否地在他屋里打量着,突然看到他的桌前摆着一副像是人像图的东西,以为是自家哥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描的画像。
她憋着笑走过去一看,却看到了从今开始她最讨厌的人,谢心蝶。
“哥哥,这是?”
李荀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噢,这是朝廷在捉拿的逃犯,叫程青澜,朝廷给每个郡县的县令都送了这张图,怎么,你见过此人?”
“没……没樱”
“我想也是,东郡在外面的名声那么差,逃犯要是往这边跑,怕是还没翻过山就被山贼杀死了。”
李婉儿静静听着李荀的话,嘴角却渐渐勾起一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