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平平无奇的比喻小天才
“心蝶，心蝶？”
“啊？太后您什么？”
“我外面花开得好，喊上长染咱们去花园逛逛。”
“哦，好。”
谢心蝶答应下来却又杵在了原地，好似根本没明白姬蕴是让她去叫长染，自从那晚将靳云止气走后她便时常这样出神，但姬蕴也明白她的不得已，所以只是叹了口气对金巧道：“你去吧。”
谢心蝶形容枯槁地陪着姬蕴去了花园，不一会儿长染便来了，笑着跑上来道：“姨母！你身体终于好啦！之前我去了几次想看你都被下人拦住了。”
姬蕴笑道：“知道你有心就够了，之前东郡形势严峻，好在现在心蝶的姐姐已经找到了预防花的方法，否则现在我都不敢让你来呢。”
长染一早就听不知为何谢心蝶的姐姐走了之后，她和表哥突然水火不容了起来。她那么大气地把表哥还给谢心蝶可不是让他们这么不明不白地分道扬镳的！
长染想了想，对姬蕴笑道：“姨母，既然你裁了，咱们今晚叫上表哥煮火锅吧！”
谢心蝶一直像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直到听到长染提起靳云止睫毛才微微煽动了两下。
姬蕴点点头道：“也好，东郡历了次劫，吃点火辣的就当去去晦气。花妈妈，你叫人去通知王爷。”
花妈妈走后，谢心蝶总算回过了神，脸色却更难看了：“太后，咱们院子里还有些花草没剪，奴婢就先退下了。”
姬蕴侧身看着她：“那些不是你的活，你就在这儿伺候着吧。”
姬蕴也并非故意要为难谢心蝶，只是自从那晚之后她和靳云止就再没碰过面，也不知道云儿现在对她是不是真的死心了，所以她必须在两人都在的情况下好好观察一下。
太阳落得很快，锅刚好烧开的时候靳云止也历历风尘地穿着军装来了，他对姬蕴和长染打了招呼，看也没看谢心蝶一眼。
“怎么不换身衣服？”
靳云止“噢”了一声笑道：“今李员外带着女儿来军营与我聊了许久，耽搁了时间，怕母亲和表妹等急了所以忙着赶过来。”
“李员外？他带着女儿去找你做什么？”
“是。”靳云止笑道：“他时候与父亲下棋，他输了棋后笑要将女儿许配给我抵赌约，刚好昨日他女儿及笄，今日带来让我见见。”
他到这儿的时候往后懒了懒身子，趁机看了谢心蝶一眼，但她只是低着头布着菜，似乎根本没听他在什么一样。
姬蕴闻言笑出了声：“那李员外从来都是个老顽童，一句玩笑话本就当不得真，竟还领去让你见了。”
靳云止笑着点点头：“不过我看了一下那姑娘，长得倒是标致。”
他着又朝谢心蝶瞄了一眼，她转过身“噢”了一声，走到台阶前接过丫环送过来的托盘走上来淡声道：“娘娘，最近气热了，奴婢给主子们做了冰粉，配着火锅吃正好。”
“冰粉？”姬蕴问话的同时，谢心蝶一直垂着头规矩地将三碗冰粉放到了三个人面前，在靳云止面前既没有疏离也没有靠近，当真像个没有半点关系只知道服侍主子的乖巧奴婢似的。
谢心蝶放完冰粉之后走到姬蕴身后答：“昨日奴婢出府刚好看到邻国商贩带着假酸浆果子，便跟他买了一些。将果子捏碎放到井中放凉凝结，搭配碎冰和红糖水、果肉、山楂糕、葡萄干等就做好了。”
“假酸浆？这果子我还没听过。”姬蕴着尝了一口，赞道：“嗯~凉爽沁脾，又甜的恰到好处，好喝。”
待姬蕴尝完，靳云止和长染才埋头尝起来，长染抬起头问谢心蝶：“还有吗？我待会儿还要一碗。”
谢心蝶笑道：“有的。”
见靳云止不话，姬蕴不动声色地问：“云儿，你觉得如何？”
他平淡地将碗推到了一边：“孩儿不喜欢甜食，撤了吧。”
长染闻言不悦地蹙着眉，却看谢心蝶似乎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浮动，像尊刻画好了微笑弧度的木头人一样走到靳云止身边端走了碗，又给他把茶满上就站到姬蕴身后去了。
长染看着这两饶样子心里来气，对靳云止道：“表哥，你喜欢李员外的女儿吗？”
靳云止和姬蕴都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但心念一转便答：“温婉贤良单纯，我觉得挺好。”却没直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这一句话却将长染点燃了：“我觉得不好！那李员外的女儿我见过，什么温婉贤良，跟块木头似的，她可配不上你。”
靳云止笑道：“那表妹觉得什么样的女子配得上我？”
长染夹起一根鸭肠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着谢心蝶，而后将筷子一放：“表哥是像太阳一般的人物，要月亮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
“月亮那样的女人？”
“对啊，不论出身，只看性情，那个人应该看起来皎洁无华，你以为一眼将她望穿了，但又觉得似乎并不能看穿她，像李员外女儿那种眨眨眼睛就知道她肚子里绕着哪些筋的太白了，没意思。月亮那样的女人，就是大气却柔软，承着太阳的余光，亮堂却不刺眼，或许旁边的星星会觉得跟她有些距离，但日复一日的相处后又忍不住想靠近她。”
姬蕴笑道：“长染倒是会形容，那你姨母是什么样的女人？”
“姨母是牡丹啊！”她脱口而出：“生国色，将旁边的花草都比下去了。”
姬蕴闻言和花妈妈都笑出声来，又问：“那你呢？”
长染撑着腮帮子想了想：“我是云。”
“云？这怎么解释？”
“云，漂浮在空中自由自在，原本想离太阳近一些，但发现太阳光太强了会让自己变成雨点落下来，所以风一吹就得赶紧离开。高心时候我是白云，自由自在地漂浮在空中，变幻着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可爱，但不高心时候我是乌云，电闪雷鸣，倾盆暴雨，不过过了也就过了。”
“呲呲。”谢心蝶难得听到这话笑出了声，三个人都莫名地看着她，她赶紧正了神色笑道：“奴婢失礼了，只是觉得表姐对自己的形容太贴切了一时没忍住。”
靳云止看她这么高兴，嘴角一拧，又看向长染：“那你觉得李员外的女儿是什么？”
长染翻了个白眼：“孔雀。”
靳云止点点头：“翠角高独耸，金华焕相差，倒和她很像。”
“什么啊？我是她像孔雀，自以为自己美艳不可方物，实际上就是一只野鸡罢了。”
靳云止：“……”
姬蕴又笑道：“那你觉得你认识的人里，谁像月亮呢？”
长染眼睛一亮，终于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了：“远在边，近在眼前，心蝶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