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再三捉弄
问天将灵兮的话低声告诉了叶翔,众人继续往下挖了数尺,叶翔和问天率先走了上来,其他人以为可以休息,也跟着上来了。
问天和叶翔兴匆匆的走到了杜淳风身前,道:“师傅,有水了,您去看看,还要挖多深。”
“是啊,只不过水有点黄。”叶翔故作不解的说道。
“我去看看。”
杜淳风走到了井边,探身往下看去,问天却突然向他扑了过去,意图将其推入井中,却不想杜淳风似乎早已料到了有这一招,身子向前俯去,脚却死死的扣住了地面,反而是问天因为用力过大,稳不住身形,掉了进去。
叶翔和唐青忙用绳索将他拉了起来,他的额头和小腿都受了伤,灵兮和子墨询问着他的伤势,众人乱作了一团,只有莫玄在一旁笑站着。
杜淳风颇为骄傲的说道:“鬼鬼祟祟的想要作弄我,没那么容易。”
子墨对唐青道:“快去拿药酒来。”
“不许去。”杜淳风呵斥道:“本事没多少,还想学别人强出头,你是自作自受,不用理他,你们继续挖。”
灵兮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在厉帝体恤如夫人和问天母子,在问天去北衙学艺没多久,就特许了他可以在练功完成之后回宫看看如夫人,因此问天的伤可以到皇宫去治疗。
问天回到念雪居的时候,灵兮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了,仔细的为他上了药,又学着他之前的口气,叮嘱着不许沾水什么的。
问天怒道:“如果此次公主没事还好,若有事的话,我一定将其扒皮拆骨。”
“你看你,每次一提到公主,你就紧张得不得了。”灵兮不满道。
问天道:“你不要乱想,公主对我和我娘这么好,我只是不想她被那个怪人欺负而已。”
“看你紧张的,我有多说什么吗?”
“灵兮、问天。”二人听到月蝉的声音,忙站了起来,尴尬的打着招呼。
月蝉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
月蝉道:“我早就说,不要去理那个贱人,现在还搞到自己受了伤,我知道,你们是想为我出头,我再说一遍,不许再为了我的事,而耽搁禁军的事,明白吗?”
问天和灵兮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灵兮陪着月蝉往寝殿走去,一路上都很沉默,终于灵兮忍不住问道:“公主,我有一事不明,那个杜淳风摆明是在和你作对,你为什么还要容忍他呢?”
月蝉淡淡的一笑,“现在吴越国正是多事之秋,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人恩怨,而影响禁军的建设,你也一样,不要再跟着问天胡闹了,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现在的身份是委屈了你,可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出人头地。”
灵兮并不关心自己是否能出人头地,从她决定嫁进皇宫的那天就已经认命了,因此只是笑笑,隔了许久,方才看似无意的说道:“我觉得问天这人也挺奇怪的,每次一听到公主的事,就会显得格外紧张。”
“他这人就是这样了,你以为他会有什么事?”
“没,我只是随便说说。”灵兮敷衍着。
“灵兮,你已经许久没回家了吧?”
“嗯。”
“明日让子墨陪着你,带些东西,回家去看看吧。”月蝉道。
灵兮兴奋的点了点头。
次日,灵兮和子墨出了宫,二人先回了孟家,孟飞和孟凌寒的生活依然很艰苦,孟飞倒是再未去过赌坊了,而孟凌寒依然还在别人家做事,只是一心想要去外面闯闯,心到底还是定不下来。
出了家门,灵兮和子墨看着时候尚早,便打算先在城里逛逛,然后才回宫。
二人刚转出一条街,子墨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杜淳风,忙拉着灵兮退了回来,子墨道:“这个杜淳风,平时嚣张跋扈,不把公主放在眼里,现在又在这个时候出来瞎晃,真不知陛下看中他什么了。”
灵兮左右环顾了一周,拉着子墨进了一家绸缎庄,绸缎庄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老实,灵兮拿出了宫中的令牌,道:“借你楼上一用,还有,给我两套衣服。”
“没问题,姑娘请自己挑选吧。”老板道。
子墨不知灵兮在捣什么鬼,一脸的迷惑,灵兮却早已拿起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和一套女子服饰,拉着子墨往楼上走了去。
到了楼上,灵兮才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子墨,子墨自小身在宫中,从不曾做过这样的事,虽有些难为情,但到底还是觉得新鲜,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灵兮换上了男子的衣服,又向绸缎庄老板的夫人借来了妆盒,将自己画得浓眉大眼的,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若非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而子墨也欢好了衣服,还用一块纱巾遮住了面容。
一切准备妥当,灵兮下了楼,手里端着一盆污水走了出去,眼看杜淳风即将从绸缎庄门口经过,灵兮忙假装无意的把水悉数泼在了他的身上。
杜淳风只觉臭气扑鼻,正欲发怒,灵兮已抱拳,粗声粗气的说道:“这位官爷,不好意思,在下一时疏忽,才----”
“这是什么,这么臭?”
灵兮忍住了笑,“噢,是小儿昨晚的尿,不脏的。”
“什么?”眼看杜淳风要暴跳如雷了,灵兮忙道歉道:“官爷请不要生气,要不请您进来,让我安排小妹为您沐浴如何?”
“让你小妹为我洗澡?”杜淳风颇感兴趣的问道,灵兮则淡定的点了点头。
灵兮将杜淳风引上了二楼,子墨款款走了过来,因为遮着脸,杜淳风看不到她的容貌,只是觉得她的身材还算不错,子墨拉着杜淳风走进了屏风后,细心的替他解着腰带。
“你为什么要蒙着脸?”
“噢。”子墨脑子飞快的转着,“是因为奴家这两天正在出麻疹,怕吓到别人,所以特地遮了脸面。”
“麻疹。”杜淳风连退了数步,连连挥手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出去吧。”
“官爷不要奴家伺候了吗?”
“不用了,不用了。”
杜淳风听着二人下了楼,方才脱去了衣衫,挂在屏风上,钻进了水里,水温很合适,很快便让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灵兮和子墨轻手轻脚的走了回来,灵兮偷偷的从外拿走了他的衣衫和佩剑,二人都很兴奋,但都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而杜淳风却还在一边洗着澡,一边哼着并不怎么好听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