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涂毒

祭天的天坛设在城外的一处山巅之上,辰时刚至,厉帝便带着皇室中人及百官到达了祭坛,厉帝身着黑色的大裘,内穿红色的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神态很是威仪。

厉帝面向西方而立,身后众人依次排开,两边的乐师们奏起了鼓乐,声势之浩大可谓前所未有,连远在皇城的百姓之家都能依稀听到祭乐之声。

他们面前摆放着高高的柴垛,上面摆放着刚刚宰杀的牲畜,还有丝帛等祭物,司仪缓缓上前,递上了火把,厉帝接过,亲自点燃了面前的柴垛,随着火焰熊熊升起,祭乐也越来越响亮了。

厉帝带着群臣走往了祭坛,那里供奉着天地的牌位,牌位前摆放着一个香炉,厉帝接过了司仪递上的三柱燃烧的巨香,对着神牌拜了三拜,再有司仪接过,插入香炉。

禁军总管云霄奉上了托盘,上面盛放着五樽酒,分别以五种谷物酿制,厉帝正欲拿起第一杯,却瞥见上面漂浮了一层黑色的灰尘,想必是漂浮空中的烟灰落进了杯中。

“重新换一樽。”厉帝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又如何能容许这样的酒祭天呢,况且此次祭天,是为民祈福。

另一名侍卫走了过来,从托盘上拿起了酒樽,一杯杯的倒在了不远处的山崖下,倒下最后一杯,侍卫的脸上突然显出了紫黑色,群臣大惊,厉帝忙用手扣住了侍卫的手腕,翻过来,手掌已尽呈黑色。

云霄忙扔掉了手中的托盘,道:“酒樽有毒。”

厉帝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了轩王的脸上,众所周知,这次的祭器都是由他安排的,那么最有可能在酒樽上涂毒的人也就是他了。

“你怀疑我?”轩王的语气很是不满。

“祭器是你请出来的。”厉帝冷冷的答道。

轩王辩解道:“祭器是我请出来的,可是,所经之手却并非只有我一人,别忘了,盛酒之人是云将军。”

云霄尚未争辩,月蝉已抢先说道:“一定和云将军没关系的,云将军身为禁军总管,对皇兄忠心耿耿,况且刚才所有人都在场,他哪有机会做什么手脚啊?一定不会是他涂的毒。”

“陛下,末将之前曾和负责祭礼的司仪们一起净身,之后就来了这里,他们可以证明,末将身上并无毒物,在此期间也未接触过任何人。”

轩王冷笑道:“他们都是你的人,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了。”

“属下可以证明,云将军说的都是真的。”说话之人是叶翔,乃国舅叶承天的独生子,今年十九岁,性格开朗豁达,却也有些胆小,说完便躲到了云霄的身后。

“不错,云将军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涂毒这种事,微臣看应该是他人所为。”叶承天捋着银白的胡须缓缓说道。

“老奴也这么认为的。”太监总管魏煦浅笑道。

厉帝寒着脸,道:“你想朕死?”

轩王脾气倔强,此时看众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索性不再辩解,负气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一致认为此事和云将军没关系,也不过是因为月蝉的关系,未来的驸马爷嘛----”

听闻此言,云霄的神色瞬间不满了起来,但毕竟眼前之人是轩王,又不便多加辩解,只好负气的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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