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相遇又别离(15)

翌日清晨,郑婴推开周伯家的院门,大踏步走进来:“周伯,周伯,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就等您老人家了。”

周伯披着外衣从屋里走出来,略带疑惑地看着郑婴:“你们等我,干什么?”

“去市集啊。您老人家不是忘了吧?”

“去市集?干什么?”

“周伯,您真的忘了?”郑婴伸手指着篱笆墙那边公输铎的院子:“去市集卖含风大哥做的小玩意儿啊。”

“啊?”周伯仍然疑惑地看着郑婴。

“去市集卖东西,我也想去。”韩翀听到,立即从屋里跑出来:“阿婴,带上我一起去吧。”

“没问题。不过,你一会儿要帮着我们搬东西。”郑婴很爽快地应允。

“没问题,没问题。”

郑婴再次将目光看向周伯:“周伯,含风大哥和云裳姑娘都准备好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他们也要去吗?”韩翀问道。

“去卖含风大哥的东西,他当然要去了。云裳姑娘要去市集上的药铺买几味药材。”郑婴回道。

“你们四个人,去,去市集,又是,卖东西,又是,买东西,我一个,一个老头子,就不,不去了。”周伯一边摆手结巴着说话,一边转身就要走进房门。

“哎,这可不行。”郑婴一把拦住周伯:“您要是不去,我们还怎么去市集啊。”

“此话怎,怎解啊?”

郑婴眸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周伯,您这是怎么了?市集离我们村子有半天的路程呢。我们每次去市集,都是您赶车带我们去的。”

“噢,原来是,是想坐我的车,去市集啊。”周伯呵呵一乐:“车子借,借给你们,你们自己,赶,赶车去吧。”

“我们都不会赶车啊。”

周伯一指韩翀:“他会。”

“阿翀会赶车?”郑婴吃惊地问韩翀。

“会。”韩翀点点头:“我赶车带你们去。”

“哞——”牛棚里,一只壮硕的老黄牛发出一声闷叫。

“牛车?”韩翀看着那头老黄牛,脸上露出既吃惊又不确信的表情。

“你以为是马车吗?”郑婴撇撇嘴角,接着说道:“这骊北村住的十几户人家都是普通平民,哪里会有马匹,就是这牛也不是人人家里都有的。”

“阿翀,你是不是没有赶过牛车啊?”公输铎问道。

“我只赶过马车,牛车从来没有赶过。”

“诶呀,牛车和马车一个赶法,你会赶马车,就会赶牛车。”云裳将一条鞭子扔给韩翀:“动作快点,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哞——”老黄牛一声低吟,迈着缓慢的步子,慢慢向前走去。

韩翀坐在牛车的最前面,一边赶车,一边回头看着车上的两个货架:“阿婴,这就是你们要卖的东西?”

“对啊,都是一些很好玩的东西。”郑婴说着从货架上拿出一样东西:“这是竹制的风铃,知道这风铃的特别之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韩翀问道。

“你看,这每一枚竹片上都有图画。”郑婴将手中的风铃指给韩翀看。

韩翀接过来仔细看着:“在这么小的竹片上画画,而且还画得如此惟妙惟肖,我真是前所未见。”

“这算什么,含风大哥的手艺高超绝伦,他还能够在一颗珍珠上画画呢。”

“真的吗?”韩翀不可置信地看向公输铎。

公输铎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你不要听阿婴的话,他呀,说话总喜欢夸大其词。”

“明明是你太谦虚了。”郑婴一把搂撰翀的肩膀:“我告诉你,含风大哥的手艺可谓是天下无双。他呀,是不愿出世,若是愿意,一定名震天下。”

“阿婴,不可妄言。这世上比我有才能的人很多。”公输铎用手臂碰了碰郑婴。

“我郑婴见到的有才能的人少说也有上百人了,可让我佩服的,只有含风大哥一人。”

”含风大哥,我也很佩服你。”韩翀接着郑婴的话说道:“不过,你是第二个让我佩服的人。”

“第一个人是谁啊?”郑婴好奇地问道。

“我家先生啊。”韩翀将头一昂。

“你家先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无所不知啊。”

“吹牛。”郑婴不信。

“在下倒是想听听,阿翀,你快说说。”公输铎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好呀。”韩翀立即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起来。

苏莫看着渐渐西下的落日,迈步走向院门,向着村口的方向张望着。

“你在等那个傻小子回来?”周伯站在苏莫的身后问道。

“翀儿早上出的门,这会儿都太阳落山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苏莫的目光仍然看着村口的方向。

“你这是在担心他吗?”周伯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昨天是谁让那个傻小子滚出这院子的?”

“我才没有担心他。”苏莫听出话中的取笑,立即转身向着一间屋子走去:“他就是一晚上不回来,我也不会担心他。”

“口是心非。”周伯微微摇头,目光看向村口,他的嘴角再次上扬:“他们回来了。诶,好像没有那个傻小子啊。”

“什么?翀儿没有一起回来吗?”苏莫快步走出院门,向着逐渐走近的一辆牛车奔过去。

“还说你不担心他。”周伯嘀咕了一声,也跟着走出院门。

苏莫走到牛车的近前,看到云裳在驱赶着牛车,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郑婴和公输铎。

“我家翀儿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她焦急地问道。

“秦先生,莫要着急。”公输铎急忙跳下牛车:“阿翀他……”

“先生,我在这呢。”牛车上伸出一只手,接着韩翀从牛车上起身,对着苏莫摆摆手:“我,我……,哇——呜——”他话还没有说完,张嘴就是一阵狂吐。

坐在牛车上的云裳和郑婴纷纷捂住口鼻,从牛车上跳下来。

“你都吐了一路了,还没有吐干净吗?”郑婴捏住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中午吃了那么多,估计这肚子里的存货还不少呢。”云裳也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他生病了吗?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苏莫则是一脸担心地看着韩翀那苍白的脸。

“我已经给他诊过脉了,不是什么大病。”云裳回道。

“那是什么病?”

“晕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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