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他’要顶替一切
激烈的碰撞与爽叫声，穿过盖板，传入基拿耳朵。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
嘿，真厉害！
已经过了一个时，早超出瑞斯自己预计的时间。
那根烟，竟如此好用？！
想着签订共魔契约时，和雨兰做的荒唐事。
基拿好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悲哀的发现，自己坚持的时间，或许不足瑞斯的零头。
时间又过十五分钟。
他等的有些烦了。
而此时已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地牢重归寂静。
猛地。
入口的盖板被掀开。
走出来的芬姐，不断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她脸上潮红一片，嘴角似笑非笑，出来后转过身，白了身后的瑞斯一眼，并道：“你们要是早这么服务的话，面包房我早卖你们了！”
如此直白热辣的话，令基拿很是遭不住。
然后芬姐迈着欢快步伐，一蹦一跳的离开，离得老远，都可听见她嘴里哼的歌。
“基、基拿……”
上身探出入口的瑞斯，脸色苍白，若非用双手撑住地面，怕是就要摔下去。
“快，拉我一把，腿抽筋了！”
基拿赶紧上前架着他。
足足费了好大劲，瑞斯才钻出洞口，然后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辛苦你了！”基拿打心眼里佩服，“一个多时，估计可超越百分之八十的男人！”
“那……不重要……”
瑞斯从怀里，拿出芬姐签下的合约，“你把它交给兰姆先生，我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
兰姆是尤迪根的顾问。
不过他这个顾问，与以前蒂钮先生所充当的角色，有很大不同。
其俨然是尤迪根家族的二把手，很多事甚至不需通过尤迪根本人，只要他点头，就算是被允许。
基拿回到前院的时候，长长的队伍已经散去。
客厅中，尤迪根抽着雪茄，正与兰姆商量事情。
当基拿拿着合约进来时，两人相当高兴。
其中尤迪根的表现最为直接。
他甩手便将一整盒雪茄，抛给基拿，并冲其点零头。
这或许就是黑帮大老板的赞许方式吧。
基拿抱着雪茄，如此想着。
“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兰姆仔细审查了合约的所有细节，复才道：“今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你还没有住处吧？家族经营的酒馆，倒是有不少空房间，你可以在那儿栖身。”
本想出要离开的基拿，到了这会儿，竟开始犹豫起来。
黑帮固然遭人恨。
作为黑帮的打手，当然也不会落下好名声。
可……
想着瑞斯对自己左轮枪的认可，以及那从未体会过的归属感，基拿思量再三，决定先暂且留下来看看。
尤迪根家族的酒馆，是羊皮镇唯一的酒馆。
它距离尤迪根的住处不算太远，只隔着两条巷道。
基拿从马车上抱下行李，对酒保明来意，便被领上三楼，去了一个有点霉味的房间。
此时色正亮，在一楼喝酒的人几乎没樱
他打开窗户，散散霉味，然后望着下方土褐色的街道，心头升起阵孤独福
看来乍与古妮薇尔她们分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真想知道，她们将那两间门店，装修成什么样了，能不能把生意做起来……
哈。
基拿自嘲笑笑，心自己还真是多事。
有古妮薇尔这位恶魔在，凭她的聪明脑瓜，还轮得到自己操心吗？
回过身，打算开始整理床铺。
结果眼角一瞥，顿发现个令自己开心的东西。
靠门位置的墙角处，一个大鱼缸正完好无损的放在方凳上。
玻璃壁残留着蜘蛛网，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
基拿兴冲冲过去，抄起鱼钩，在鱼缸上方挥划。
如果能养几条鱼的话，也算是让房间多了丝生气。
空气被撕开一道黑色裂口。
海水流了出来。
可当基拿凑脸上前，观察有没有海鱼刚好落出时。
突然！
原本正流出的海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紧接着，一张黑色巨脸，在裂隙的后方出现！
基拿被吓的打个哆嗦，惊慌后退。
随后他就发现，那张巨脸开始下移，最后露出一只又圆又黄的眼珠，死死瞅着自己！
看见基拿后，这东西显得很激动，乌鲁乌鲁着什么，扬起一阵气泡。
随后它将又细又长的手指，从裂缝中探出，冲基拿所在方向，用力招了眨
基拿当然是不肯过去的，甚至具现出左轮枪，以寻求保护。
裂隙开始消失。
它的手，在裂隙边缘上下乱扯，似是想抗拒。
不过最后，它还是十分理智的将手缩回。
在裂隙完全消失前，那只黄色瞳孔，一直冷冷看着这边。
嘭。
心脏剧烈跳动的基拿，浑身无力的摔坐在地。
他认识那东西。
在与杰尔夫出海航行的夜晚，曾在漆黑海面下，见到过。
当时的水手，称它们为深潜者。
是血腥之锤运动时，为求自保的巫师，给自己施加的诅咒，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刚刚……它似乎要对自己什么……
基拿打个寒颤。
冥冥中，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浮现。
‘他要顶替一切，我们，没有时间了。’
“谁？”基拿茫然四顾，“谁要顶替一切？普普洛西多，是你在话吗？！”
没有回应。
……
刚刚亮。
基拿早早来到尤迪根的家。
那间屋的门敞着，里面没像昨那样弥漫着烟雾。
基拿正准备进去，结果走廊上却有人叫住了他。
“嘿，搭档！”
是瑞斯。
经过一夜休息，他脸色好了些，不过依然很虚弱。
“老板给你我下达任务了。
有个瘪三，到处老板的坏话，而且他还去了男爵那儿进行投诉，老板的面粉里有蛆。”
“我们要怎么做？杀了那个瘪三？”基拿问。
瑞斯摇摇手指：“老板对造谣的人，不感兴趣，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没有理会的必要。反倒是男爵，他竟接受这样的投诉，让老板很不爽。”
“所以，我们要去找男爵理论？”
“不。”瑞斯摇下头，接着压低声音，“老板了，这次要见血。”
基拿惊讶极了。
要知道，黑帮再厉害，也只是相对于普通贫民而言，在贵族眼里，它就是个笑话，完全构不成威胁。
所以他很难相信，尤迪根敢对一名贵族动手，因为这是自寻死路。
“基拿，你知道什么叫刺杀吗？”瑞斯问。
“就是偷偷摸摸的把人干掉？”基拿试探回答。
“唔，差不多。不过我们要做的，是得进行一场完美刺杀。我的老师曾教导我，犯案与破案一样，一定要注意到所有细节。所谓的完美刺杀，就是不留任何痕迹，让人抓不到把柄的刺杀行动。”
“你老师？是谁啊？”
“他是个侦探，叫福尔摩斯。”
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