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子二人再起争执
张淑琴听完冯元发在微信群里的话，就对王广海：老冯的，上边有决定是要对全村人负责，张沐那么做也是负责任，那是为了咱们村里的人好。
“大道理都懂，不用你跟我讲。眼下关键是那位大公子怎么整。”王广海完，抬手指了指西屋。
王宇强出去后，张大卫就独自跑回西屋，张淑琴和吕笛雅进去，都让他撵了出来。
张淑琴：我看刚才还挺好的，他大哥出去时他还嘱咐两句，有个当医生的样儿了。
张沐：他？大姐，你是让表面现象给迷惑了。这子……
吕笛雅偷偷拉张沐一下，他不再往下了。
王广海：这就不错了。谁家都这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后趟街的老佟家，他家的子上学就是胡打烂凿，花钱如流水，家里不也受着吗？他爹妈守那点儿地能挣多少钱？加上打工挣的，都不够那一个孩子败祸的。
张沐：我这也比人强不哪儿去。
吕笛雅：张沐，我儿子怎么了？至于你把孩子看得那么低吗？还和别人家比，那姓啥的那一家我是知道的，有什么好人吗？
张淑琴指着王广海：你这也是破车嘴！真像冯元的，瞪着眼睛瞎白话的，后果自己负责！
王广海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不是闲唠嗑儿呢吗？
张沐突然抬起头，：对了，我听宇强，只是管理严了，并不是不让走啊？登记就登记呗，我怕啥啊？走，我们回去，要不这子又该作了。
王广海一愣，：张沐，这样——不好吧？
“没事儿。我去喊他。他不是想回家嘛，那就让他回，看还能啥！”张沐没甩开吕笛雅拉着自己的手，只好带着她直奔西屋。
张淑琴给王广海一使眼色，两人也赶紧跟了过去。
老爸突然推门闯入，让张大卫很是惊诧。
“你不是非要回家吗？收拾收拾咱们马上走！”
张大卫瞪大了眼睛，：请问，爸，你是咋想的？
“什么咋想的？你不是不愿意在这儿呆吗？那咱们就回去呗？反正……”
“走就走！你不怕，我就怕啦？走！”
张大卫也来了犟劲儿，立即揣起手机和充电器。张淑琴一看不好，赶紧抱住了他。
“张沐啊，你也消停一会儿吧！真不怪笛雅你老挑事儿。”
张沐：是你大侄子死活要回家！人家是城里人儿，住不惯咱们农村，这咋还赖上我了呢？
“那就走９等啥呢？”张大卫大喊。
张沐转身要出去，被王广海拦腰抱住，：张沐，你这脾气也够呛啊。
张淑琴哀求着张大卫，：大卫啊，你咋和你爸这么顶牛啊？再了，我家挂杀榷啦还是斩人剑了，还是你大姑父我们谁得罪你啦？非得要走？
“大姑，没樱你看我爸，也不知道作的啥？”
“我哪儿作了？不是你一直作吗？从放假到春节，再到现在你给过我们好脸色吗？你摸过一书本吗……”
吕笛雅掉下了眼泪，训斥张沐：你可少两句吧！
张沐：行，不提这些！就刚才，一听村里管得严不让走了，你们看他是啥态度，恨不得要吃了我！
张大卫：爸，你自己想想，你做得对吗？昨那个电话你打了——打也就打了。今这事儿出了——我是想回去，自打咱们来河兴村，这之前我就想，但是——你作决定前考虑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老徐家那个人真的被感染了，村子里的其他人会不会也有这种可能？我们全家在这儿呆一多了，谁敢保证不受感染？就算没有感染，谁又能保证不把病毒带走？你就这么进城了，是负责任的表现吗？专家都这，这种病毒确实是挺顽固的，特别是那潜伏期得两周呢，那就是半个月啊。如果半个月后发现我们感染了，后果多严重你想过吗？
“你——你不是想回家吗？”张沐被服气了。
“我是想回家，那是昨，今既然这样了，我们就得挺着！上边为什么让村里管理严了，就是怕人员乱流动。你是有工作单位的，这个时候硬回去，出了事是要追责的！”
王广海：大卫得对啊。不愧是学医的，考虑问题周到啊。
张淑琴：我大侄子也是担心他爸，毕竟是有工作的人，和我们平头老百姓不一样。我大侄子真懂事儿了。
吕笛雅：张沐，你还木头似的？得听劝！
“你们都训我？我倒落了一身不是！”气得张沐举起手中的手机又要摔，吕笛雅一把抢走。
“还摔？摔一个还不够？看你这回摔了上哪儿买去？”
张淑琴：他摔过手机？
吕笛雅：大姐，现在你弟弟可了不得，想摔啥就摔啥。
王广海：这可不行啊。
“大侄子听话，你去玩儿手机，别和你爸顶牛啦。大姑答应你杀大鹅吃，一会儿忙完我就让你大姑父去杀。”张淑琴把张大卫推到炕上坐下，然后转身对张沐，“来，你来，我和你个事儿……”
…………
一场父子争吵还是被压了下去。张大卫又要求自己一人留在西屋。
东屋里，张沐表面上是闷闷不乐的，但心里很高兴。这一仗败下阵来，他觉得值得。
张淑琴：王广海，你吃饱了就啥也不管了？没听见羊在圈里“妈——妈——”地叫吗？
王广海笑嘻嘻地：那是叫你，也不是叫我。
“赶紧给羊喂草去吧，要不又该掉膘了。下羔儿那些还得单独喂料啊……”
“知道了，唠唠叨叨，这个嘴就没闲着的时候。”王广海边边穿上干活的大棉袄。
张沐：姐夫，我跟你一起去吧，闲着也是闲着。
“你算了吧，整一身，埋汰。”
“反正得呆一段时间呢，我就可这一身衣服骨碌着算了。”
张淑琴：张沐，今你先别动，等我给你找一身干活的衣服你再帮忙，每也算活动活动了。
张沐没再坚持。王广海出去喂羊了，张淑琴嘴里嘟嘟囔囔地也去喂猪。
这时，在西屋的张大卫鼓捣了一会儿手机，又气呼呼地进东屋找车钥匙。
吕笛雅一看赶紧拉住他，:儿子，你想干啥?你可不能自己动车啊。
张沐也紧张起来，但没有阻止。他当然清楚，自己一开口，肯定又撞到儿子的枪口上了。
张淑琴正好提着猪食桶到了门口儿，赶紧:大卫啊，你可别吓唬大姑啦，大姑的心受不了啊，都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张大卫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我不是要开车走，我要去车里找东西。
张淑琴悄悄跟在张大卫身后。吕笛雅站在窗前向外看，张沐也抻长了脖子在瞅。
“他要取啥?”
“没你事儿!”
只见张大卫打开汽车的后备箱，向最里面掏去，然后拎出个电脑包出来。
张沐一惊，:我都偷着放家了，怎么又出现在车里啦?妈呀，昨一宿可别把它冻坏喽!这败家崽子!张大……
张沐的“卫”字还没喊出来，他的嘴就被吕笛雅捂住了。她:你喊啥?既然拿来了，就随他吧，你还能送回去啊?添乱的能耐!
张沐扒拉开吕笛雅的手，又开始自己生闷气了。
“你也反思反思自己吧，这孩子都快和你仇仇的啦。”
“反思的应该是他张大卫！游戏游戏，一到晚就知道打游戏，不求上进不长心，早晚他得毁在这游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