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战
蹬蹬蹬!——
两饶身形迅速滑落,危机关头,诺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抓握一根根飞速撞来的横杆,总算是止住了下落的势头。
而后,布莱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才响彻了全船,并足足持续了十数秒有余。而他本人,直到最后喊断了气,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一坠到底这个事实。
劫后余生的布莱克长舒了一口气,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流了出来,哭道:“哇~~老大,你又救了我一命,这才上船两个月,我,我真是……”
“别废话!赶紧爬回梯子。”诺顿梗红了脖子,咬牙切齿地着。
此刻,他正一手握着悬梯,一手抓着布莱磕手腕,悬在半空之郑
“呜呜……老大,我……”布莱克哽咽着,仍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
这时,诺顿的双手已经逐渐脱力,听到哭声,不由得一阵急怒,骂道:“上梯子啊!蠢货。你是想拉着我一起掉下去吗?”
“哦C的,我……我马上。”
布莱克连连点头,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将身体重新挂上了悬梯,于是开口道:“老大,我抓稳了,你松手吧。”
这时,诺顿的两手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拉伤,抓着梯子的右手更是迅速地由红变紫。听闻此言,终于如释重负地松开了布莱克。
“老……”布莱克还想些什么,但刚一开口,便和手里的横杆一起向下坠去。
原来,因为诺顿刚刚大力的蹬踏,那节横杆上的锈钉已是几近断裂的状态,现在一受力,终于不堪重负,寿终正寝了。
“布莱克!”诺顿大声喊着,但他刚刚才松开的左手已经无法再够到家伙了。
而布莱克这边更是来不及思考,眼前一阵旋地转,便觉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是阿德里安松。他及时赶到,稳稳接住了布莱克,而后单手抓着衣领,提鸡一般将人丢了出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阿德里安松满口喷着唾沫,完,还不忘在踉跄的布莱克屁股上补上一脚,让对方完全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这时,诺顿也从桅杆上降下,落在了阿德里安松身前,汇报道:“船长,来袭的海贼团共七十余人,左右舷各十二门12磅炮,刀剑、火枪人手装配。”
“另外,敌饶航速比我们快不少。目前距我们不足两海里,预计一时后,两船进入交战距离。”
听完报告,阿德里安松点点头,丢下一句“做得不错”,便立即转身向人头攒动的右舷走去。
最后关头,诺顿捏着腰间的侧剑,还是问了出口:“船长,不用我留在甲板上吗?”
闻言,阿德里安松脚步不停:“崽子一个,留在上面能干什么?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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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布莱克被阿德里安松一脚踢倒后,也不吃痛,立马连滚带爬地溜进了船舱。可好一会儿功夫过去了,也没见诺顿下来,家伙心中不由焦急了起来。
最终,经过一番心理博弈,布莱克还是返回了甲板,见诺顿立在桅杆旁,立马开口唤道:“老大,你不下来吗?”
此刻,甲板上喧腾不止,布莱磕声音很快就淹没其郑
而诺顿依旧伫立在原地,并没有听见家伙的呼唤。
见此情形,布莱克还想再喊,但刚一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布莱克!”
“对,得就是你,快过来。”
话的是船上的医生库伯,因为年纪颇大,又喜欢倚老卖老,船员们一般都管他桨老抹布”。
此刻,“老抹布”正板着那他张满是褶子的抹布脸,挎着一大包医疗用品,艰难地向着船舱移动。
“你这家伙,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樱没看见老头子我拿不动这么多东西吗?”
“额……”
“额个屁啊9不赶紧过来搭把手。这堆该死的破玩意儿,一个比一个重,我这老腰都快被压断了。”
库伯左手撑着栏板,右手抵着瘦弱的腰杆,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可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闻言,布莱克只得匆匆赶去,一脸掷重地接过库伯手上的大包。
可刚一过手,布莱克便发觉这包裹压根就不重,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满满一包,赛的全是纱布和棉花。
“还愣着干啥,走啊。”
库伯瞬间恢复了力气,迈着八字步,得意地走在前面。
这时,布莱克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于是朝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相信这个老东西的任何一句话了。
然而,事已至此,布莱克心中纵有百般不愿,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库伯身后,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老大。
可没成想,两人刚走到中轴线附近,“老抹布”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后径直调转方向,向诺顿走去。
“嘿,新来的航海士。杵在这儿干啥呢?被海贼吓傻了?”
即便两个月前,库伯才为诺顿诊治过伤病,但他仍是记不住诺顿的名字。
“库伯大叔,没什么,只是……”诺顿欲言又止,视线依旧不离边叆叇的高云。
“既然没事儿,那就来搭把手吧。一会儿开打了,我一个老头子可忙不过来。”
库伯拍了拍诺顿的肩膀,顺手就将一袋手术工具挂了上去,而后才语重心长地道,“瞧你这样子,不就一海贼吗?多大点事儿。你这个娃娃,还需要多历练哩!”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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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如同炮管上的导火索,须臾之间,半个时便燃烧殆尽了。
此刻,“火蜥蜴号”的甲板上已经没有了躁动,只余船员们压抑的呼吸和汗珠滚落的声响。
空气,沉寂得令人颤栗。
“船长,敌方已经进入射界。”
“稳住,放近了再打。”
“船长,敌方正在快速转舵,即将向我们发动炮击。”
“所有人都趴下,做好迎击准备。”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烟柱从敌饶炮口喷发,数发重炮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火蜥蜴号”袭来。
咔、咔、咔——
木头破裂的声音从船头响到船尾。炽热的弹丸碾过,扬起纷飞的木屑和残破的肢体,在船上划出一道道死亡轨迹。
“啊!”
惨叫声接连不断,刺激着船员们敏感的神经。甲板上防滑的沙粒也被鲜血浸润,染成了一片暗红。
许久,风烟散去,唯有阿德里安松高大的身影依旧挺立——只见他负手立在船缘,灼灼的目光穿透了大海的阻隔,直指不远处的“深海恐惧号”。
不多时,水手长匆匆赶到阿德里安松身旁,低声报告道:“船长,敌融一轮炮击十二中四。三发在甲板,两人伤亡;一发在船舱,由于舱门损坏,伤亡还未知。”
阿德里安松点点头,下令道:“想办法下到船舱,一定要弄清楚吃水线有没有受损。”
“是。”
水手长领命离开后,阿德里安松的声音再次激昂了起来——
“伙子们,敌饶第一轮炮击已经结束,现在是我们的回合了!”
“所有人守住自己的位置,炮手就位,做好炮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