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泪（6）
我迫不及待地将向右带到怡情苑，我问向右是不是终于对我有了感情，向右回答说是。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与向右纠缠了一整个下午。
看着我怀中的这个女人，我脱口而出：“向右，我爱你！”我很自然地就说出了这三个字。原来，我早已爱上了向右而不自知。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很喜欢向右，却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
向右睁大双眸，不敢置信听到了我说了什么，我说我爱她，我问她爱不爱我。向右则回答说不知道，但是她想试一次，只因为这个对象是我月倾城。
我抱紧了向右，虽然此时的向右不一定爱我，但她却愿意给我机会。我相信总有一天，向右会爱上我，或许，她已经爱上了我也不一定。
第二天晚上，我为向右准备了一个惊喜。我把熟睡的向右带到山谷，那里，有我准备了十日之久的荧火虫。我不知道能送向右什么表达我对她的喜欢，那日听她说想要星星，星星我无法送她，但是荧火虫，这个季节却刚刚好有很多。
向右睁开双眼，果然惊喜异常。向右赞叹着好美，她却不知道，她更美。
向右她说这样的景致虽美，却是禁锢了荧火虫短暂的一生。我知道，向右她想要自由，但我不想放了她。我只想留她在我身边，一辈子。
这一晚，我抱向右在怀中，飞翔在荧火虫弥漫的夜空中。本来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因为向右，我却想做到这一点。看着向右的笑容，我觉得自己这一生再没遗憾。
躺在草地上，我很自然地说出了曾经的往事。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我从没对人说过。但是这一刻，我想对向右说。这些事情藏在我心里很多年，而今日，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倾听我的心事。我知道向右她会懂我，因为她那么善解人意。
我对向右说不需要她的同情，我只要她的爱。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没有向右你的爱，那给我同情也无妨。其实只要向右在我身边，她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但前提是，她是快乐的。接下来向右的话，让我欣喜若狂，她说，她已经开始爱我。
一切，仿佛都很圆满。
只是，我漏算了肖玲，我应该废了她的武功。但因为向右，我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向右身上，所以到最后肖玲才有机可乘。
向右被肖玲带走的当日，我连夜赶到月隐楼。这里有君逸隐，也有千容转，这两个男人都觑觎向右，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风险让向右在这里多停留，哪怕只是一晚。
我朝向右伸出手，我说要带她走。可是她说的话却将我打入谷底。她说她还不能跟我走，因为她对千容转充满了内疚。
听到向右的话，我不置可否。千容转他是什么人，如果向右留在这里，向右迟早都会被他带进皇宫，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倾城，你别逼我，别让我恨你！”向右接下来的这句话将我打入深渊。为什么到最后，向右会因为千容转对我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她不是告诉我已经开始爱我了吗？为什么到如今，她要为另一个男人留下？那个男人还是她曾经的丈夫，她曾经爱过的男人，我怎么会答应让她留下？？
于是我口不择言地说道：“向右，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好，今日我就如你所愿，从此以后，我们永不相见！”
其实我希望向右开口留我，可直到后来，她却只是要我别滥杀无辜，我被愤怒蒙蔽了心智，尤其当我看到千容转的时候。是他，就是因为他的存在，向右才不愿跟我走。如果他死了，便没人再跟我抢向右。于是我虚晃一招，朝千容转刺去。在电光火石之间，向右挡在了千容转的身前。
我的剑势来不及收回，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刺入向右的胸口，十六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向右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袍，她帮我擦拭着眼泪，她要我别怪自己好好地活着，她说我和她的缘分太浅……然后，她气息全无，然后，她的身子就这样消失在夜空中。
当年，我以旁者的身份，看着那一出悲剧上演。而如今，我却成为故事的主角，我终于体会到了柳蕴的心情。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刺死，却不得不苟活下来，这是何等的悲哀？
我回到焚情宫，去到怡情苑，不论何时何地，我的眼前总闪过向右的脸庞，她笑着的神情，她哭着的神情，还有她逝去时候的想笑却来不及展露的笑厣。而我一闭上双眼，眼前浮现地便是向右被鲜血染色的衣裙，刺目惊心，那样的她对我说着别怪自己，说着如果遇上一个好女人要懂得珍惜……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渡过余生，我以为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得不到幸福的人。
这时闻初要成亲的消息传到了焚情宫，我想起向右临走前曾说很希望见到向晴成亲时的模样，可惜她看不到。
于是我振作精神，率众人来到闻府送贺礼。远远地，我便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长裙的女子。那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看见她。这时她也看向我，我好像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我想朝她走过去，却迈不动脚步，我唯有指着她说：“你！给我过来！”
或许在第一眼，我的心已经认出了向右。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之中，我唯独只看见了她？向右的那一句“向晴，救我！”，我便知晓，她就是向右。
于是我立刻将向右带往焚情宫，可是，她不承认自己是向右。
看着怀中的向右一直唉声叹气，我觉得我的心、我的人都已活过来。她这是在懊恼自己轻易地就被认出吗？她不知道她的样子有多好笑，她的神情举止，就是向右式的。
可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向右。她宁愿做戏，宁愿自己扮演一个坏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向右。向右她不会演戏，她不知道她演戏的时候没有观众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