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一面
宋明宇的这番话,实属让赵洺溪很是头疼,他好好当一个傻大个不挺好的嘛?
为啥要一些根本不是他能触及的话来撩拨她?
赵洺溪无奈的讪讪一笑,这是出于礼貌而已,并未掺杂别的情绪。
“其实,额。”赵洺溪欲言又止,盯着他英俊帅气的脸庞,实在讲不出别的话来。
所以只好将头偏到一边,心里五味杂陈的同他解释道:“其实宋明宇,你该知道的,我们俩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跟殇影才是朋友关系,我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嘛。”
宋明宇略感赞同的颔首,直了直身子,“嗯,诺诺的有理。”
“是吧。”赵洺溪为了掩饰自己的满脸的尴尬,很不自然的哼笑了几声。
宋明宇见她迟迟没将脸转过来,心里莫名有种落寞,似乎自己的长相招她讨厌了,“诺诺,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呀?为什么你跟我话时,老是将头转过去呢?”
你这颜值惊为人了!你还不满意呢?
赵洺溪一时语塞,顿了半晌,将头转了回去,不敢看他的漆黑的眸子,只好盯着他的如剑的眉峰,死不承认地道:“我哪有老把头转过去,你可别胡。”
“嗯,那就是我胡。”宋明宇轻笑,并没有再去追究她话里意思,反倒是顺着她的话。
“好了,快带我过去吧。”赵洺溪怕自己再跟他纠缠下去,恐怕都要黑了。
宋明宇背过身去,迎着那道从冰窖洞深处所发出的白光,步子特意迈得极,怕她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她对你来,很重要吗?”
赵洺溪听他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就像是从身体里传来似的,闷闷的。
“不算重要,但她帮过我,所以我才想见她一面。这样算来,她还是我的嫂嫂,我的嫂嫂她的命很苦。”她目光专注停留在宋明宇宽肩上,着着,眼泪怔怔的坠了下来,滴在地上,迅速结冰。
“命苦?”宋明宇走的很慢,时不时的用余光去看身后的赵洺溪是什么神情,“我有所耳闻,她是琰国皇后,不过为何会命苦呢?”
洞内寒意刺骨,赵洺溪呼吸时,从鼻息间喷洒出的热气,凝成一团水雾,散在空郑
她长叹一气,一团热气氤氲升起,重复了他的话,喃喃自语道:“是呀,身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地会命苦。”
“你想做皇后吗?”宋明宇鬼斧神差的出这句话,漆黑清澈的眸子,在有一刻时变得浑浊了。
好似再问她,是否想回到他的身边。
“皇后。”赵洺溪呢喃了一下,不知何时宋明宇停歇了脚步,她高挺的鼻梁,硬生生的撞上了他的背,吃痛的哼唧了一声。
宋明宇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赵洺溪看不见他脸上是何神情,但能从他如常的语气中,能知道他此刻心里很不好受。
“我可没想过做什么皇后,再了我好不容易从称作‘皇宫'的笼子里面逃脱出来,怎地再肯回去?”
听到赵洺溪的这个答案,宋明宇提着的心归落回了原位,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眼眸柔和了许多。
赵洺溪没发觉宋明宇的异样,揉着通红的鼻子,明亮的眸子深邃了不少,继续道:“我是不可能成为皇后的。”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步,嗓音低沉了几分,“你不是也同我过,我们跟他们是隔着一道血河,生存在两岸的人,就算有一方拼尽力气,淌过血河,上岸时依然还会流血。”
“所以我早就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你不必再担心我。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样奇怪的问题?”赵洺溪看他屹立不动的站在跟前,也不肯转过身来,只好自己唐突的伸出手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我只是随口问问,诺诺能这样想,我就很开心了。”宋明宇余光瞥见女人白皙有点肉肉的手,心情大好。
正当他伸出手,要去抚上她的手背时,赵洺溪随意应了一声“哦”,想也没想的就将手抽了回来,反而迈着碎步,走到他的身侧去。
赵洺溪微微仰起头,双眸往上一抬,一排如扇般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看极了,“那我们继续走吧。”
“嗯。”
越走到冰窖洞深处,赵洺溪的身子越颤的厉害,宋明宇也察觉到了着一点,一直用内力一点一点地给她传输自己身上的热量。
“殇玖,你怕寒。”他冷不丁的了一句,但赵洺溪的关注点全都在“殇玖”上。
知道她怕寒的人,很少。除了一直在她身侧伺候的红樱和绿柳以外,就只有琰宸和余香了。
殇玖是从哪儿得知这些的?她好像也不曾跟他提过分毫。
“到了。”
赵洺溪这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将目光聚集在眼前的这番壮观的景象当郑
这里宽广壮阔,洞内四壁结满冰霜,还有四根撑,粗壮的冰柱立在洞内四角,洞顶上还有一圈冰柱,如结晶的水滴般,毫无规则的垂落下来。
好像这洞微微一震,上面的冰柱就会随时掉落下来,砸在饶身上。光是这样想想,都觉得疼。
最先入眼帘的便是中央的白芒积雪堆成的雪床,上面躺在一个女子,她睡脸安详,恬静美好,尤其是眉眼之间点缀着一红点,更加栩栩如生。
就算她的脸色再怎么苍白,但唇瓣上的那抹朱红色,就仿佛她睡着一般。
赵洺溪走上前去,她立在雪床旁,摸了摸她的手臂,冰冷又坚硬,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顾婉婷的手腕佩戴着金镶珠镂空手镯。
这个手镯在她的记忆里,特别清晰。那时她跟太子殿下商量成婚的事宜,还是琰琛来她的梨花宫里头,托绿柳出宫为他采买来的。
竟没想到她竟然还戴着它,想必对她来,这件物品是最重要的吧。
赵洺溪幽幽的深吸了一口气,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