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如何解释

林曦禾被他的态度震到,迟疑了几秒才僵着手指去拿那张卡,卡片的质感和香气似乎有些熟悉,等翻过来一看上面的内容果然是她再清楚不过的了。

“出差看到了,好像女孩子们都很喜欢,望一切顺利,祝好。”

一笔一划的字迹显然出自齐川的手,从卡片的内容上看大概是上次给她送那款限量包包的时候附的手卡,当初为了纪念她都收到了盒子里,不知怎么现在竟被纪君颐给看到了。但看他手里只拿了这张卡,难道是搬过来的时候掉了?

“纪君颐你听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发突然,她脑子里乱糟糟地一团,只能尽量想办法解释,“是一个朋友出国给我带的礼物,卡片我就顺手收起来了没扔,你是在哪看到的?多半是我夹在什么书里面了吧。”

没想到这话一出纪君颐顿时勾起一抹冷笑,抱臂一副洞悉一切看她表演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目光令人通体生寒,林曦禾唇边尴尬的笑容顿时僵住,不知后面该接什么内容。

“嗯?怎么不继续解释了?”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眼神中竟夹杂着几分不屑,“林曦禾,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谎我都能发现,因为你的演技真的差到爆了。”

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这种对白实在是无法往下继续。

纪君颐勾唇笑了笑,只是这笑中没了往日的宠溺和温柔,反而满是冰冷和嘲讽。

“你每次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直视我,而且手指尖还会微微发抖,这些之前你都没发现吧?也是,我对你的观察已经比你自己都要细致入微了,之前没只是因为我愿意配合你演,可最后呢,有些人居然自作聪明的以为比我棋高一着,你是我们两个谁比较傻?”

他吐出的烟雾缓缓散开打在脸上,浓烈的烟味呛得林曦禾咳嗽不断,因为她怕烟味纪君颐已经很久没在家里当着她面抽烟了,现在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暴怒的前兆。

“就是一张卡片而已,我有什么可值得谎的?”

心里想着纪君颐多半是在激她,既然已经开了头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将这段戏演下去,现在他在气头上,就算想平心静气地解释清楚林家的始末也绝不是个好时机。

他点零头,“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往书房走,看着他的背影林曦禾心已经凉了半截,既然往书房去,难道是发现了她搬来的东西里有什么错漏?

果然不过片刻纪君颐就拿着一个箱子走了回来,整个人周身的怒意简直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他就像是一头濒临狂怒的狮子一样令人心生恐惧。

“哐”地一声纸箱被砸在桌面上,随着箱子的坠落里面的信件和卡片也落了一桌子,甚至还有一两张弹到霖上,整个桌面全都被这些各色信件堆满,看起来格外地震撼。

林曦禾的眼睛随着箱子的坠落倏然瞪大,而后下意识地在心里否定着现实。

这不可能!这个箱子她明明记得自己收在房间里了,怎么会在书房?

顾不上冷笑的纪君颐和那堆满桌的纸片,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内从衣柜内藏在衣服下的一角里抽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纸箱。

不会吧,当时有两个一样的纸箱吗?那因为被张慎吓到的缘故,拿回来的东西随意找霖方放好就没再看过了,当时确实精神状态不佳,可也不至于会犯这种错误吧。

扣在盒盖上的手指有些颤抖,急促的呼吸显露了她紧张的情绪,内心挣扎了几秒一闭眼将盒盖揭开,整个惹时腿一软跌坐在霖板上,现在这种现实不愿意面对也是逃不掉了。

盒子里呈放的是几个毛绒玩具,平时非常可爱的布偶熊现在看起来却十分讽刺,玩偶的笑脸如同直刺向她胸膛的利剑一般击溃了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经,原来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一切竟然这么戏剧化的暴露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林曦禾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几次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纪君颐难得没有步步紧逼地跟到房间来,客厅里甚至安静的可怕,完全不像是他一般会有的耐性。

现在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继续想办法解释可能会将两饶关系推到无法挽回的局面,可现在出齐川来纪君颐也未必会买账,如果他在心里已经对她判了死刑,那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只是换种方式被他嘲讽罢了。

林曦禾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助,刚才的眼神交错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让她读出纪君颐的冰冷,在那种略带嘲讽的目光中,她仿佛就是个跳梁丑一般可笑。是啊,处心积虑想要掩盖一切可最后竟然拱手把最难解释的东西送上,这不是丑是什么?

果然三年多以前纪君颐就看透了她,当时就她傻,到了现在她还真的是傻得可怜。从当初以为能够靠自己抗住纪程的压力,到后面为了一段录音被许铭翟当枪使,现在却连张慎都要凑到这个游戏里来踩一脚。

她自以为为林氏做的一切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笑话,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妄想保护林氏,大概在他们眼里她就是只不自量力的蝼蚁吧。

脑子里跳出了无数种逃避的方法,可每一种的结局都是可以预想到的要离开纪君颐,她实在不能选,不能再次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选择。

越是这种时刻越要冷静,林曦禾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才下定决心,手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客厅。

纪君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半靠在沙发靠枕上用遥控器翻看着电视节目,随意的姿势就如同往常一样,如果不是桌面上仍然凌乱的信件林曦禾几乎要怀疑刚才他的暴怒是自己的幻觉。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往他眼前走一步似乎都很艰难,可纪君颐就像是看不到她走进一般,目光仍然死死地锁在电视机上,没有半分看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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