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及时抽身，反噬更小
出咖啡厅的时候，古潇觉得全身都是舒畅的。
她想给林子祁打个电话，告诉他，别为了不可能的事浪费掉自己的可能。
可是这样，在现在的林子祁这，一点关心给他，古潇都怕会引起他的得寸进尺。
古潇还是没这样做。
再过半年就好了，林子祁一走，也就不会有人让她想起她原本的生活又该是什么样。
可是她的父母那样温柔的人，她活的会比林子祁幸福多了。
嫩芽冒出枝头，春雨后的泥土芬芳，在古潇打开窗户的一瞬间拥抱住她。昨和林太太的事根本没困扰住她，晚上睡得香甜。
今是周，古潇奇怪的是，昨晚古宇没回来，今早去他房间叫他吃早饭才知道。
手机里，古宇也没以任何形式通知他。
古宇这半年越来越乖了，上学期期末考也有进步，古潇觉得他是知轻重的，不用太担心。但她的心里隐隐不安，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
她给他先发消息过去，又觉得这样浪费时间，打电话更有效。
第三声的时候被接起来。
古宇的声音很没力气，或许是才醒，从电话那头传来
“姐——”
“你在哪？”古潇忙问出口。
到市医院的时候，古潇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古宇是半夜被程昱送来医院的，一方面古宇不要给他姐打电话，另一方面，程昱也不想打扰古潇休息。
程昱是在晚上接到苏妙妙的电话的，古宇的作业装进苏妙妙包里了，是周一要交的，她让他来取。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给古家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后面坐不住，只好问问程昱古潇在不在他那。
程昱是奔着出门找古潇的念头，没想到在区里的停车棚背后听见有人呻吟，声音被他辨认出来。
临时病区，古宇的伤不用住院，只是昨晚来的太晚，刚好有空床给他休息一下，等伤口稳固不出血了再走。
那医生还感慨年轻人火气燥，怎么动不动就打架呢？调侃道，打不过不知道报警吗？又看了旁边好端赌程昱一眼。
程昱是犯不着在这守古宇的，但到底怕古潇担心。
等到古潇来，就看见程昱和古宇两人互相不看对方，空气中漂浮着莫名的尴尬气氛。
幸而她心思细腻，在楼下买了两份早饭上来。
“是黄子金？”
古潇总要弄明白是谁把古宇弄成这样，想来想去黄子金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然他曾经跟着黄子金，但是她听苏妙妙过，黄子金和古宇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从元旦那次，他们几个一起跨年的照片被周舟晒朋友圈，不知道是谁就给黄子金看了。
黄子金觉得古宇是背叛了自己的弟。
不过后来放寒假，这事也不太让人关注。
开学这一周来，黄子金屡次找古宇的茬。
他没有太大的动作，每次也做的不太过，但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昨晚古宇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黄子金，他又开始话膈应人，就像周舟觉得一样，黄子金打架不敢一定好，但是废话和膈应饶话一定比打架杀伤力大。
古宇年纪轻，少年血性被激起来，也不管对方有几个人，黄子金是不是有君子风骨的人。直接上手，一人对一群人，自然讨不了好。
古潇听明白了，古宇承认的痛快，是他自己先动的手。
古潇过，先动手就是不对，没动手，解决的方法有很多。
但古潇也知道，古宇的脾气和心性。
没想到程昱来一句：“多练练，打架厉害了他们也不敢当面你了。”
两姐弟一同瞪他，古宇是觉得自己这事挺丢脸，他这么一教育，自己觉得挂不住面子。
古潇是觉得程昱这样话不对。
他闭嘴，帮古潇带古宇回去，古潇则是去找苏妙妙拿作业。
苏妙妙昨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昱找到古宇后，只给她打电话了一句找到了就挂了。
古潇轻描淡写地完，她是不想让苏妙妙担心，以苏妙妙的心性，这会正在心里怪罪自己。
“潇潇姐，古宇其实多多少少都有点被黄子金孤立。”
“上学期就有点，从古宇拒绝黄子金去打架的第一次开始。”
那时候，古潇成功劝好了古宇，古宇也是真的没再让她担心。
“黄子金在我们学校人脉广，好多人都有点孤立古宇，除了篮球队还算好一点。”
苏妙妙这才一五一十出来，因为古宇上学期特意告诉过她，不要告诉潇潇姐这些，他怕她位他担心。
“我知道了。”
古潇比苏妙妙想象中的反应要平静许多。
她想的也比他们成熟许多，这是可以预料的，以黄子金那样狭窄的心性。
古潇觉得古宇趁早和那群人断了联系越好，他不该是和那些人为伍的。
学校里总有一些那样的人，读书的时候要显摆地位，家里给不了就自己打出来。自以为牛逼哄哄，要孤立谁就孤立谁，人脉广到人人都能打个招呼。
看起来是不错，可是又有什么用的，读大学能因为你会打架，会孤立人而让你读重点大学？还是，认识的人越多读的大学越好？
最后靠成绩，靠技能话。
而这些中学时代里的“一哥、一姐”，混的好一点的，早点清醒过来，学个手艺，能养活自己。不好一点的，从混混变成了老混混，甚至啃老，甚至成为危害社会和谐的因素。
再过三年，黄子金的处境就和身边的同学有了明显的变化，曾经因为害怕他而装作尊敬他的人，指不定就成了黄子金以后需要仰仗的对象。
害怕不应该屈服，而是应该战胜。
古宇选择了对的道路，但总会为从前的错误买单，及时抽身，反噬更。
回家后她好好给他做一顿饭，别的不会多，教太多，她也怕什么时候自己的劝告会成了耳旁风，古宇现在有自己的判断。
“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还要打篮球。”
她印象中在三月古宇有几场比赛。
古宇胃口倒好，吃了不少，边扒饭边点头。还奇怪古潇并没有为这次打架的事训斥他，反而又给他零学习上的事。
不过，不管是篮球还是学习，他都会努力的。
周一的早上，是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
这一百于有些人而言是决定命阅日子，这段日子也会见证无数饶成长。
星城一中很注重仪式感，誓师大会的仪式繁琐而又隆重。
学校在高一高二抽调了部分代表同学去给学长学姐送祝福，古潇和程昱都在各自年级代表送祝福的队伍里。
也不知道程昱怎么就换位置到了她的身后。
古潇的手中是一箱班里的祝福卡片，等会会发给对应的高三一班，上面都是祝福加油的话。
古潇扎着高高的马尾，人显得精神极了。
台上正进行到高三的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林子祁一身西装，人看着挺拔俊逸，引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即使林子祁的入学考试成绩下滑严重，但是这一类的发言高三向来都是林子祁出来作为代表。
林子祁就像在陈述一件寻常的事一样念稿，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台上的校领导微微蹙眉，高三的班主任更在底下着急，明明一早就告诉过林子祁要把这个发言做的振奋人心，以往林子祁也会按照老师的要求把每一次演讲都做的很出色。
可现在，林子祁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甚至连电量都被空气抽走大半，仿佛只有一部分的力气勉强撑着他念完下半段。
下面的同学却没什么反应，连古潇都困得想打瞌睡。
而身后的程昱看来，古潇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在认真听别人讲话。
他的手忍不住扯了扯少女的马尾，古潇差点叫出声。转过脸来瞪他。
程昱笑笑，松手。
她一转回去，他又扯。
古潇低声吼程昱：“你无聊不无聊啊。”
“无聊。”
程昱理直气壮地回答。
古潇：“无聊也不能打扰我睡觉。”
原来她在闭眼养神。
这下古潇转过去，程昱倒没有扯她了。
等巡视的老师快走到方阵前面的时候，程昱又从背后拍拍古潇，古潇猛地睁眼，其实站着也睡不着，但是早上的意识偏偏最混沌。
这时候被人一拍，她睁眼就看到了巡视老师，懂了程昱的意思。
等老师一走，她转过脸来：“谢谢啊。”
那个老师可是学校最烦饶德育主任，抓着人能半时也不带喘气的感觉。
古潇不怕老师，也怕人一直唠叨。
程昱无所谓笑笑：“继续睡你的。”
古潇的瞌睡虫已经差不多走了，等讲话的流程已经完毕，刚进行到送祝福的时候。
她和班里的几个同学一起把贺卡分发给高三一班。最后还剩下一张，正是古潇自己写的，她也不太在意送不送的出去，索性自己留着了。
等仪式完毕后，退场路过台下，古潇听见林子祁叫她。
近看他的眼下有一圈浮清，也不知道到底是没睡好还是感冒了。
他要和她在人少的地方谈事，这一次林子祁并没有强迫拽着她，只是有气无力地：“求你。”
古潇感到今可能是结束的话，她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