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询问和旁敲侧击
十四点三十二分。
方熠从西山枫林区到来到京都公安局刑侦队的办公室已经过去两个时五十七分钟，离开伍亿泽被杀也已经过去七个时三十一分钟。
对于一桩如此复杂的案件来，七个时三十一分的破案时间委实太过短暂，像如此复杂、毫无头绪类型的案件，这点时间甚至算不上时间。
但是一个人坐在一间算不上很大办公室中的方熠却觉得很长。
越早破案永远是破案的第一原则。
特别是他一直觉得这个凶手还会继续下去。
这意味还有人会被杀死。
做一个刑警可不仅仅是破案，减少伤害，阻止犯罪，拯救有可能会被杀害的生命难道不比破案重要？
但是方熠已经从他懒洋洋的笑意中得到了答案。
然而，除了坐在这间办公室中，方熠还能做什么？
砖是京都西郊某砖厂进的货，装饰加工是和“美饰装潢”已经合作了七年的一家手工设计工作室。
桌上已经多了两份资料。
……
一份是弹道分析，虽然关于狙杀伍亿泽和屠前海那把狙击枪的具体数据分析还未完成，但是现在的资料已经证实是同一把枪。
凶手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把枪。
在没有更明确的证据前，方熠也只能做出如此猜测。
他可以对其他人下听上去相当武断的命令，但是在自己内心却只会如此客观，毕竟任何一个没有明确证据的决断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甚至死亡。
……
另一份资料是刚完成不久的。
痕迹搜索仪果然在一块雕花装饰砖中找到了穿墙装饰仪，凶手只需启动远程遥控就能通过接收仪看到卧室内的情况。
受到刺激的季晴雪办事果然很麻利，很快就找到装修外墙的工程队，从工程队了解到这批装饰砖是从一家“美饰装潢”的厂家订购后，她立刻就对这家专营装潢材料的厂家进行调查。
这是一家相当正规的厂家，每一批货源都有清楚的进货条，厂家、批次无不清清楚楚。
越早破案永远是破案的第一原则。
砖是京都西郊某砖厂进的货，装饰加工是和“美饰装潢”已经合作了七年的一家手工设计工作室。
每一块砖都是纯手工制作，一共出自一个大师傅，三个工之手。
经调查，大师傅和三个工没有任何问题，凶手只能是在运送环节上下手，因为是指定定制的缘故，这批价格不菲的雕花砖并不一定是在运送到屠前海家被换了一块砖，每一个被疏忽的环节都有可能。
其后的调查让方熠了解了季晴雪的认真。
大到货运司机，到一个经过砖块的路人竟然也都备注得清清楚楚，只是结果让人有些遗憾。
这些人统统没有问题。
雕花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换掉的？
对破案不利的决断，方熠觉得还是留在自己心中即可，他有足够强大的心态消化阴影并不代表别人也能。
或许找到这个答案就会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但是根据已有的资料显示，在这件事上，凶手再一次衣无缝遮蔽了所有饶眼睛。
根据现场只有那个微“v”形标记推断，方熠可以断定这条线已经断了。
但是方熠已经从他懒洋洋的笑意中得到了答案。
不过他并没有让季晴雪停止调查，只是让她和朱喜联系，继续追查这批雕花砖可能被遗漏的环节。
甚至对每一块雕花砖还未经过装饰雕刻前的环节进行追查。
这个命令和客观无关。
而是方熠觉得必须要下这个命令。
假如现在告诉他们可以停止调查，那是不是给组员传达了凶手很强大，警方一定不能通过这条线查到凶手蛛丝马迹的信息？
这样的信息除了留下阴影，还有什么好处？
对破案不利的决断，方熠觉得还是留在自己心中即可，他有足够强大的心态消化阴影并不代表别人也能。
只是下面又该干什么？
其中之一就是她。
只能坐在犹如牢笼般的办公室中等待？
等待凶手再次动手？
越早破案永远是破案的第一原则。
无论是谁在如此情况下总会感到有些沮丧和迷茫，方熠也不能例外，只是这种情绪在他心中最多只能像是一阵风般飘过。
办公室的门就在此时被轻轻推开。
方熠在考察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考察他。
双手插在裤兜中的童不恭出现在方熠眼中，他将左边肩膀靠在门框上，眼眸中只有不出的懒散。
“伍亿泽的三个子女已经审……哦，对了，应该询问和旁敲侧击，下面要对伍亿泽的秘书米芸进行询问，你要不要参加？”
“是高建斌的意思？”方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
方熠在考察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考察他。
童不恭只是笑了笑，没有话。
但是方熠已经从他懒洋洋的笑意中得到了答案。
前三个子女的询问一定毫无收获，高建斌的心态必定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患得患失之下一定会考虑更多的利弊。
只可惜这些利弊都和案子本身无关，只是案子衍生的利益。
所以高建斌才会寻求“帮助”，他当然不敢直接来问方熠，因此通过童不恭前来传话。
至于童不恭肯传这个话，当然也有那么一点心思。
方熠在考察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考察他。
对破案不利的决断，方熠觉得还是留在自己心中即可，他有足够强大的心态消化阴影并不代表别人也能。
“那好，我参加。”
童不恭的肩膀离开了门框。
“你，我和高建斌一起。”
童不恭一怔，不过很快还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就转身离开。
或许是因为紧张，米芸忽然间双手撑桌，苗条的身躯往前一倾道，她的神情不出的焦灼，眼眸中俱是极力撇清的热牵
……
米芸三十二岁，不过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
当伍亿泽的秘书已经七年，因此怎么她都能算经历过许多大场面，遇事不慌不忙，很能沉得住气。
但是今不一样。
因为伍亿泽死了，在行程安排只有有限几人知道的情况下死了。
其中之一就是她。
所以她紧张。
桌上已经多了两份资料。
坐在她对面的是四个人，身穿警服的那个一直低头在本子上书写，其他三个都看着她。
所以米芸更觉得紧张。
这当然不是因为三人都是男饶缘故。
对她来，各种各样的男人都见识过，除了目前这种情况下。
他们都是警察。
是刑警！
都是负责调查伍亿泽被狙杀案件的刑警。
方熠在考察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考察他。
“不关我的事。”
这些人统统没有问题。
或许是因为紧张，米芸忽然间双手撑桌，苗条的身躯往前一倾道，她的神情不出的焦灼，眼眸中俱是极力撇清的热牵
原本同样有些紧张的高建斌忽然平静下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这次询问、旁敲侧击要安排三个人。
“那关谁的事？”
高建斌没有等待，他觉得现在完全该是发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