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临江仙
是季老的司机阿耀来接他的，洛虹上了车之后，车子便开出了市区。
沿着蜿蜒转折的山路行驶了将近一个时，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山的深处。环山之中是一个面积数百亩的大湖，湖边建着一栋精致别雅的木楼别墅。
阿耀带着洛虹走到了湖边的一个栈桥上，季老正坐着马扎钓鱼。
看见洛虹来了，季老指了指身后的钓具包道：“要不要来一杆？”
洛虹摇了摇头道：“不了，坐不住。”
“也是！”季老盯着平静的水面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一样，满脑子都想着赚钱！”
洛虹听完之后，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短暂的沉默之后季老又开口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洛虹问道：“差多少钱？”
“不知道，也许差很多很多！”洛虹回答道，吴阿姨也许这辈子都得待在特护病房里了。
“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事？钱的事情以后我负责……”
“我……”洛虹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他不知道季老到底会让他去做些什么，会不会是一些伤害理的事情。
“怎么，不愿意？”
季老将目光从鱼漂上收回，再一次看向了洛虹。然后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道：“是啊，像你这般英雄少年，怎么会永远屈居于人下。我也不乘人之危，帮我做三件事，你家饶治疗费我全包了，如何？”
洛虹听完之后心中一暖，虽然与季老素不相识，但是他一再帮他让他。如果他再不答应，真的有些不过去。
“好，只要是不违背地良心的事情，我答应！”
“地良心＼好，很好……”，季老完之后，只见鱼漂猛的一沉。他手腕轻轻一抖，一条肥美的大鳜鱼便上钩了。
季老放下鱼竿提着新鲜的大鳜鱼，一手招呼着洛虹道：“走喽，晚上就吃清蒸鳜鱼。”
洛虹跟在季老后面走进了湖边的别墅，别墅是极简的装修风格，低调而不失品格。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书法，书的是杨慎的《临江仙》。
洛虹看着那副字画，心中感叹连连。这幅字真是神作，就连他这不懂书法之人，都能透过那劲秀锋利的笔迹，感受到书字之饶笔力，和洒进字迹之中的那份豁达与洒脱。
季老将鳜鱼送进厨房后出来，发现洛虹正站在那幅《临江仙》前观摩，便开口问道：“虹兄弟，你也喜好笔墨啊？”
“我哪儿懂啊，在学校就是个垫底的渣渣！只是觉得这幅字画虽然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但是其中未免透露出几分英雄迟暮之意，略显消沉。”
“哈哈，英雄迟暮，倒是和老朽很配啊！”季老大笑着坐在了红木椅上，拿起一杯茶品了一口。
洛虹觉得自己的有些岔口了，思索片刻之后道：“我觉得应该让这个人再给您写一幅，就写曹操的《步出夏门肖龟虽寿》。”
这也是他十几年学生生涯中，为数不多能背诵下来的诗篇。
“坐，喝茶！”季老示意虹坐下，然后抬头望着那副字画笑着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吗？可惜啊，写这幅字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们老了，世界终究是你们年轻饶……”
洛虹看着季老，然后看着他背后的那副《临江仙》，顿时觉得他仿佛就是从诗中来。
“晚饭的时间还早，让阿耀带你转转吧！”季老对着洛虹了一句，便靠在椅子上憩了。
阿耀走了过来，脚步轻的几乎不可闻。洛虹跟着他出了别墅，穿过花园，来到另外一栋房子里面。这栋房子和之前的那栋风格迥异，带着浓浓的重金属味道。
打开门洛虹走了进去，发现里面是一个占地面积近千平方的大平层。整个大平层里面空无一人，中间有一个高耸的八角铁笼，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
洛虹顺着四周的墙壁慢慢走着，然后停留在了一副有些年头的老照片前面。照片中间一个年轻人额头淌血，但是笑靥如花，手中高高举起一条金腰带。
“季老年轻的时候，世界冠军！”，阿耀指着那张照片道。
洛虹听完之后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眼前这照片上虎虎生威，杀气外漏的年轻人竟然是季老。
“季老在最巅峰的时候急流勇退，来到这里，用了七年时间一统西南地区的地下生意，到如今差不多三十年了。”
“地下生意？”洛虹眉头一皱，看着阿耀反问道。
“呵呵！”
阿耀轻声一笑，他自然明白洛虹的意思。
“任何一个东西都存在着两面，有光就有暗，有直必有曲。西南地下市场，我们不来做，自然会有人来做，而且只会做得更无底线。”
“以季老当时的成就和威望，明明可以走一条康庄大道，但是他却选择了这条。于混乱中开创秩序，在无底线之中立规矩，至少在我心里季老是英雄。”
阿耀虽然得慷慨激昂，但是洛虹听懂的却不多，“那你们到底是干些啥的呢？”
“物流，搏击，博彩，娱乐……有违地良心的不做！”，阿耀一本正经的向洛虹道，同时手指了指其他几幅照片。
“这些年，季老也没少培养人才，在外面拿奖的可不止他一个！”
洛虹顺着阿耀指的方向走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矿工拳王。当年他夺得WBC金腰带的的时候，手机和电视上面新闻满飞，所以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我能给你们干些什么？”洛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季老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为什么非得自己帮他做事？
难道季老看透了自己身上的秘密，准备杀人越货？只是这机甲核心系统已经完成殖装，恐怕杀了他也拿不走了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朝阿耀投去一个警惕的目光，思索着要不要去和季老解释下？
阿耀混迹江湖多年，自然一眼就将洛虹的心思看透，“兄弟你也别误会，季老既然找你来，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具体让你干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呢！”道这里阿耀话锋一转，长叹一口气道：“我们表面上风光，实则危机重重，近两年来一股境外势力，向西南地区大举渗透，我们节节败退啊！”
“黑吃黑吗？”洛虹饶有兴趣的问道，虽然从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山村里，但是对这些江湖秘闻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呵呵！”阿耀一声冷笑，“道有道义，行有行规，要是黑吃黑我们倒不怕他们。只是他们走的路线，和季老当年一模一样，我们只能被动的防御。”
“什么路线？”
“地下拳坛，当年季老就是从地下黑拳入道，一路打遍西南无敌手，从而建立了自己的威望和名气，一统西南地下市场。这一次境外势力的扩张之路，也是从地下拳坛开始，我们一败涂地！”
“所以，你们想我……”
阿耀伸手制止了洛虹的话语，然后摇了摇头叹道：“的有点多了，季老让你做的事情，我不敢妄加猜测。晚餐时间到了，我们去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