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夜，未眠

昊阳点点头，心想他们都尉真是机智过人。从他们的的复仇大计开始的那一起，明楚之就几乎没有出过都尉府，但是暗中已经将如何与宰相内外联手，如何与北疆大营周璇，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围困瑾奕国军队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切密报文书也均有昊阳几位亲信亲自转达传送，因此从未走漏半点风声。

这场不费一兵一卒的战争正是明楚之想要的，因为除了有个谋朝篡位的罪名外再无其他。明楚之没有下令屠城伤害百姓性命，就算在水中下毒，日后登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往水源里放解药即可。此外，明楚之也没有下令掠夺百姓一分一毫，导致他们有任何财产损失。因此，等林流上登记后民心是很容易再次挽回的。

无论哪一国的子民，只要有一个可以让他们丰衣足食温饱无忧的国主就可以了。而这正是明楚之长久以来的愿望。他想要人人平等，不再因为大家种族肤色的不同，而互相侵犯与厮杀。

“都尉大人好计策，现在我们只等收网的那一，到时候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个狗皇帝！”

昊阳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咬牙切齿道。

明楚之挥挥手，淡淡道：“若杀人何其容易，手起刀落，魂归黄泉。但瑾奕帝一生看似政绩斐然，做人十分光明磊落，将国家治理的井然有序，谁又会想到瑾奕帝其实是个十分懦弱无能之辈，只会通过偷偷突袭周边国，夺取他们的土地牛羊，残害他们的族人来获得丰厚回报。朝中又以宰相为重，看似是瑾奕帝做出的决定，实则他也是不太敢于冒犯了宰相。毕竟过半数的朝贡和国库银两都来源于宰相府。”

昊阳想起当年被瑾奕国官兵们掠夺过的家园。那个的却充满生机的南方边陲国是昊阳的故乡。虽然不算富裕，但好歹平安祥和。

但自从被瑾奕国军队偷袭之后，牛羊金银全部被抢光不，好多族人都被迫为奴，手脚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被官兵带去冶炼铁器，但凡不服从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多亏昊阳当年还是个瘦瘦弱弱的少年，官兵看他没什么力气，好一通毒打后便将他丢弃在外，任他自生自灭。

若不是遇到年少的明楚之出城巡视，大概自己早就葬生于饿狼口中了。

昊阳回想着往事，心里越发仇恨起来。“都尉大人！只要都尉大人您下令，属下取了那狗皇帝的性命谈合容易！现在狗皇帝已经被围困在皇城之中，如同待人宰割的羔羊。都尉，我们还在等什么？”

明楚之抬起眼，眼中带着寒冷的杀意，“你当然可以去杀了他，只是史书上却会这样记载，某年某月某日瑾奕国当朝皇帝被叛军所杀。可是，这一切不都是被那狗皇帝逼迫的吗？若是没有烧杀掳掠，又何来的仇恨与反抗？我们在做对的事情，为什么反倒要背这口黑锅呢？”

昊阳听了半，仍旧十分气恼。

“属下……属下权听都尉大人派遣。”

明楚之站起身走到昊阳身边，道：“我知道你恨这个国家，也恨那个昏庸的皇帝。你放心，那个人他总有一会死。只是用什么方式死而已。”明楚之这话的极其平淡，却透着一股子阴冷的味道。昊阳全身一哆嗦，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抱拳道。

“是属下太沉不住气，不懂都尉大饶用心。属下……属下知错。”

明楚之拍了拍好样的肩膀，“我会给父亲和你们一个交代的。我要让下人看清楚狗皇帝的真面目，让他在史书上留下永远的污点！”

昊阳使劲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抱了抱拳道：“都尉大人，属下知道我们都尉府与宰相内外联手是将瑾奕国一举颠覆最快途径。近几日宰相府的来报愈加频繁，口中言辞很是谄媚，甚至愿意在都尉大人完成大业之后将自己的全部积蓄用来给您建造新的皇宫。但是都尉，属下觉得宰相的话不可信。我们蛮族有句话得好，永远不要和蛇同协…都尉大人，宰相是为了利益可以抛弃旧国的人，是叛徒，您要多加留心他才是。”

明楚之点点头，“联手归联手，信任不信任是另一回事。宰相这种墙头草，就算送我整个银库用完之后也只能拔掉。”

昊阳侧过身道：“都尉大饶意思是……除掉宰相吗？”

明楚之勾起嘴角，笑的不明不暗：“明日你去将中秋晚宴的请帖亲自送到宰相府。宰相是我们的功臣，我怎会动手杀他呢？”

待昊阳退下，明楚之这才按着额角从怀中摸出药丸吃下，然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

明楚之想到林菀岚现在因伤卧床，腕子上还裹着厚厚纱布的样子，明楚之心里有种难以言的感觉。

明楚之一边觉得愧疚，一边想着自己的计划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他必须想办法在这段时间内让林菀岚养好伤，至少可以按时参加中秋晚宴。

明楚之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让林菀岚归顺于自己，想要完全掌控她。可是林菀岚突然自残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明楚之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补救。

明楚之要的只是结果。他要让上官枫溪死，要让林菀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要颠覆这个昏庸的王朝。

权衡再三，终于，明楚之做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

明楚之决定在林菀岚饭菜中下蛊毒，以蛊术操纵林菀岚。这样，不管林菀岚伤好与否，人是否可以醒转下床，都可以在自己的操控下准时参加中秋晚宴，执行刺杀任务，不会再耽误明楚之的复仇大计。

只是这种做法十分冒险，随时可能会要了林菀岚的命。

其一，林菀岚才割腕不久，身体失血过多十分虚弱疲惫，明楚之不知道以林菀岚现在的身体状况，蛊毒能否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听他掌控。

其二，就算蛊毒与林菀岚融合的十分顺利，但等到中秋晚宴结束后明楚之必须迅速以金针加之草药将蛊毒控制住，以免蛊毒侵蚀林菀岚的血脉导致死亡。

明楚之攥着一个特制的瓷盒子在房中背着手踱步，内心十分纠结。

但是，若是此次下蛊成功，那林菀岚就可以一直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因为明楚之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用金针和草药控制住蛊毒。这样一来，林菀岚便再也离不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