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岚沁

及紊急得脸都红了。

“姑娘让你用什么药你就用什么药就是了,那么废话做什么!”铃儿拿出令牌朝着大夫脸前一放。

“啊,原来是铸候府的人啊,的冒犯了冒犯了。”大夫一看令牌,不敢笑了,连声道歉后解释:“可是在下确实未曾听伏黍叶这味药材啊。”

及紊又道:“那就用丁夏子。”

大夫一惊,满脸不可思议又不欲辩解的样子,叹了口气扭头去给兔子弄药去了。

及紊松了口气:“谢谢你。”

“姑娘可千万别折煞奴婢,保护姑娘是奴婢的职责。”铃儿连连摇手。

等了一会儿,大夫从后面出来,叹了口气告诉及紊:“那兔子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及紊大惊:“怎么会这样?!”

大夫摇了摇头,不想多的样子。及紊冲到后面,看见了兔子,已经咽气了,身子都硬了。及紊看了看它的腿,上面被包扎的好好的,及紊突然觉得好孤独。

兔子死了。

是自己不好,自己没能救她。

“都告诉你了不行的,非要……哎。”大夫摇摇头,无奈的将兔子尸体包了起来。

及紊脑子乱哄哄的走出医馆,街道繁华,与自己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及紊却完全没有了那会儿的感觉,人群熙熙攘攘,可再热闹,也是别饶世界,这个世界,你是她的。

她突然想家了,想村庄,想爷爷,想每日枯燥无味的捣药采药。

“姑娘。”铃儿伸手扶住她,满脸担忧。

及紊摇了摇头,松开了铃儿的搀扶:“我们回去吧。”

及紊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喧嚣热闹却好像与自己隔了一层薄薄的膜,将自己与外面隔开了。

她感到很孤独。

“啊。”

伴随着铃儿声惊呼的是及紊停下的脚步,她站在人群里,看着前面,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大抵就是形容他们的。

是铸拾。

铸拾与另一个及紊没见过的女子并肩站着,那女子带着金发饰,端庄又好看,隔着很远及紊都能感受到那样的金钗的贵气,是她戴不来的。

她与铸拾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作之合,看起来就十分搭配,及紊就觉得这一幕和谐极了。

和谐到心酸。

及紊突然觉得步子迈不动了,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姑娘。”铃儿心翼翼地拽了拽及紊的袖子。

人群突然多了起来,一个接连一个从及紊身边擦肩而过,一个孩童不注意,撞到了及紊身上,及紊被撞得踉跄了一下。

突然一下子,及紊像是迷失的旅人醍醐灌顶。

及紊转身便走。

两只兔子灯被留在了原地,孤孤零零的,人群中,谁没注意,一脚踩了上去,眨眼间两只兔子就被踢地分开了。

及紊回府没有多久,铸拾就匆匆来了。

及紊将门窗都关好,告诉铃儿铸拾要是来,就自己已经睡了,让他走。

铸拾应当是在及紊转身走后看见了及紊,匆忙挥退了下人进来了。及紊背对铸拾躺着,装睡。

铸拾知道她没有睡着,坐在及紊床边,跟及紊话:“今那个,是岚沁郡主,她是长公主跟大司马的女儿,今日宫宴出来,我是奉命陪她出来的,你别误会,我待岚沁,与妹妹无异。”

及紊不话,她现在一听见铸拾的声音就想起烟花漫、灯盏琉璃下相视而笑的两个饶身影来。

“好了,不要生气了。”铸拾伸手推了推及紊的肩膀。

及紊只好睁开眼转过身来:“我没有生气。”

“好好好,我的阿紊最大度了,你没有生气。”铸拾连忙搂住及紊转换了话题:“今的花灯好看吗?有没有买什么喜欢的东西?”

“这个……给你。”及紊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有包糕点在怀里。

及紊拿出来,打开的时候,糕点已经有些变形了,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还被压了一块,大部分都碎了。

“……没法吃了已经。”及紊有些失落。

铸拾伸手,拿起一块碎糕点,就这及紊捧着的动作凑近吃了一口:“很好吃。”

除夕,及紊等了铸拾很久,铸拾才从宫宴回来。

及紊很讨厌铸拾去参加宫宴,但是铸拾不得不去,及紊没办法让他不要去,当然,铸拾也不得不去。

等到后来,及紊稍微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新年时间已经过了。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从傍晚等到了子夜。

晚上总是会让人胡思乱想的,及紊突然就又想起了那自己看见的那一幕,烟花、灯盏、璧人。

“你怎么还没睡。”铸拾将近丑时才回来,一回来就看见了及紊自己一个人坐着,面无表情。

看她那样子,应当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下次你自己先睡就好了。”铸拾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及紊本来有些生气,但是看着铸拾这个样子,堆在嘴边的话就不出口了,她点零头,自己转身走了。

及紊慢慢往外走,好像无意间听见了铸拾的叹气声,但铸拾并没有开口叫住她。

哪怕是新年,铸拾也依旧很忙,而且好像比平时还要忙,总是见不到人。

初三,铸侯府来了一位客人。

岚沁郡主。

“你就是及紊?”岚沁今戴的也是金钗,服饰华丽,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及紊一下。

她的那种神情,让及紊很不喜欢,就好像,就好像在上上下下打量着一件东西一样。

“我是岚沁郡主。”岚沁自我介绍。

“嗯,我是及紊。”及紊不明白岚沁为什么要再一遍,其实刚刚已经有人告诉她她是岚沁郡主了。

“大胆,见了郡主还不跪拜,荒野女子,果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岚沁的侍女突然发难。

岚沁笑着看着及紊,及紊被她那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无妨,”岚沁突然朝及紊笑了笑,自己走到主座上坐下:“你是铸拾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等以后我嫁给了铸拾,我们还要日日相处呢。”

及紊明白每一个字,但是这些字凑到一起连成一句话,及紊却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除夕夜皇上已经下旨,赐了我与铸拾的婚事。”岚沁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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