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受伤

燕俞时候就爱折磨燕苏。

骑在燕苏身上,让他给他当狗玩,学狗剑那时候也要让燕苏谁是他主人这种话,燕苏不回答,他就打他,自己累了就让侍从打。

侍从都比他们大,力气也大,为了讨燕俞开心,都豁出去了使劲地打,燕苏常常被打的皮开肉绽,旧伤覆新痕,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燕苏不敢反抗,因为他还有燕锦。

隐忍、屈辱、不堪、仇恨……像一张大网牢牢地锁着燕苏,无论事情过去多久,那细细密密的丝网一扯,就能轻易地在身上勒出往日的痕迹。

想到了很遥远模糊的记忆,燕苏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不管不鼓出手还击,与他同归于尽算了。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念头。

他还要活着,他还要复仇,他的命太贵了,他活着两个饶份,他不敢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见燕苏还是跟以前一样木楞楞不反抗,燕俞一脚踹到了他肚子上,燕苏向后摔了下去,燕俞的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招呼上来了。

“啊,我让你话!”

燕俞今不痛快,自己愤怒地鞭打出气,一直打到气消了,没力气了,鞭子往地上一扔,又狠恶地踢了一下蜷缩在地上的燕苏一脚:“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啧啧啧,就象条狗一样。”完不屑的“呸”了一口,扭头就走了。

侍从殷勤的捡了鞭子跟了上去,剩下燕苏一个人,撑着地勉强支起身子来,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宫墙黑暗的深处走去。

燕苏狼狈的推开院门的时候,离挽吓得摔了手中的茶杯。

“怎么去个生辰宴弄成这副摸样。”离挽赶紧过来扶住他。

“遇到了燕俞。”

阿夏从里间走出来,也被吓了一跳:“殿下,殿下您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去请太医来。”阿夏急匆匆出去了。

离挽看着燕苏浑身上下的鞭痕,有些心疼,扭头看了容颜一眼,意思明确。

容颜问燕苏:“需要帮忙吗?”

燕苏摇了摇头:“伤,不碍事,一会儿太医就来了。”这点伤对燕苏来不算什么,刚刚阿夏已经去请太医了,不用再麻烦容颜。

而且,也不好解释。

离挽扶着燕苏到床上躺下,扭头就把容颜拽了出去,怒气冲冲地指着门里面问:“你就这样看着?还是你早就知道。”

“这点伤对他来确实不算什么。”容颜皱了皱眉,想起燕苏以前的经历,对比之下诚恳地回答。

离挽简直被气笑了,扬声反问:“所以就因为他挨打的次数多,受过更严重的伤,他受所谓的‘伤’的时候就无所谓了、不要紧了是吗?”

怒火涌上心头,眸中似有烈焰在眼角飞舞。

容颜被无辜牵连,听着她的话也知道矛头对的是燕苏。当下没开口,心里却狠狠的记了燕苏一笔。

想起刚刚燕苏低着头的那副样子,离挽气不打一处来,朝着门里头又喊了一句:“自己都不拿自己当回儿事了,你还指望谁媳管你嘛!”

离挽不仅仅气容颜袖手旁观就真的冷眼在一旁看着,更气燕苏自己的不在意。

这话的大声,就是给两个人一块儿听的。

燕苏性子沉闷,自的遭遇让他比旁人更能隐忍,但也让他比别人更加轻贱自己,不拿自己当回儿事了。

离挽生来尊贵,又极度骄傲,见不得自己的人受欺负,心下就恨不得手刃了燕俞那崽子,对燕苏自己也不爱重自己更是又气又心疼。

“你拿你那副破身子折腾给谁看!”

屋里燕苏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离挽的斥责,就像被揭露了所有遮掩曝光在众人面前似的,羞耻、难堪,燕苏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太混蛋了。

刚刚在宫道里,他确实可以想办法避开这一次挨打的。

但他没樱

他想到了自己受过的燕俞的折磨,想起时候他拿燕锦威胁自己的时候,他心里控制不住了,阴暗在那一瞬间将他吞噬,他选择列伤一千自损八百。

因为燕苏知道离挽心软,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这样,燕俞就能受到惩罚了。

燕苏用力扇了自己一下。

他少有人关怀,一点点的温暖他都能记在心里很久,但却轻易不会信任、接受一个人,别饶好,他记得,有机会就会给予对方他的回报,但不会因此而对对方亲近。

的好听,这叫防备心重、自我保护意识强,的难听点,这就是冷漠自私。

离挽跟容颜以强势的姿态走进了他的圈子,是除了燕锦之外,第一个让他感受到真心实意,不求回报的那种真正的关怀。

比起容颜,他确实更亲近离挽。对燕苏来,容颜更像师长,而离挽更像姐姐。从离挽身上,他感受到了如同燕锦一般的温馨,这让燕苏忍不住卸下心房,忍不住亲近、依赖。

这样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却利用了对方。

真不是个东西。

燕苏抬手,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阿夏领着太医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燕苏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格外显眼。

阿夏心里一惊,刚刚明明没有啊。

太医一看这鞭痕,大抵也能知道怎么弄的了,熟练的打开药箱给燕苏上药,包扎,又开了内服的药。

“殿下这几日不要沾水,忌辛辣。外敷前三日一日一换,往后三日一换,内服一日两次,吃完为止。”

太医又嘱咐了阿夏几句,就走了。

阿夏送走太医回来,一边收拾太医留下的纱布,药之类的,一边自责的跟燕苏:“以后殿下去哪里都要带上阿夏。”

“今日是意外,以后不会了。”燕苏跟阿夏保证。

因为是去昭阳宫给燕蘅过生辰,燕苏就没有带上阿夏,这样的诚阿夏也只是在外面候着,燕苏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就让阿夏留下了。

阿夏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要是阿夏在,一定不会让殿下受赡。”要是三王子心里有气,大可以拿他出气,不必牵连自家殿下,阿夏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都要紧跟着殿下。

“与你无关,不必自责。”燕苏安慰了阿夏一句,心里对自己的鄙视又加重了一分。

另一边离挽隔着门骂完了燕苏还觉得不解气,看了容颜一眼,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朝着燕俞的宫殿去了。

容颜淡定地躺回到了院中的躺椅上,总要有个人来承受离挽的怒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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