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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故人

书卿正起身子,沉思了片刻,恍然道,“师傅的意思是方才我的飞扇速度太慢,并未达到剑的凛冽和迅猛?”

中年文士蓦的合上了折扇,敲了一道他的脑袋,懒懒道,“不是速度,是力量!你的那道飞扇有剑的度,但却没有剑的很厉!”他轻摇着折扇,向前走了几步,又道,“剑扇法诀共有十重,你想突破这第七重,便强行用内力激发出飞扇的速度,却忽略了扇身的力量,你应该把内力多集中于扇身,再极力一击,才可逼于对手无反击之力。”

书卿皱眉思索着文士的那一番话,却还是有些不解,问道,“师傅,我方才已经将扇身注入了大半内力,若我强行将更多的内力注入扇身中,那扇身的速度岂不是会变慢?”

“这便是剑扇发法诀第七重最难突破的地方,力的控制!修习扇法不像习剑,手腕便可控制剑身的力道,修习这道飞扇,对内力把控的要求更高,你若能将内力一处到位的用到扇身上去,它所散发出的力量甚至比剑的更强。”

书卿若有所思,点零头。面上蓦的挂起了几分失落,问道,“师傅,沐览师兄也修习的是剑扇法诀,却前几年便已突破了这第七重,与沐览师兄相比,书卿是否让你很失望?”他这话时,不由得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心中隐着一股自愤的痛楚。

中年文士幽幽的叹了口气,将书卿面上的神色全都收归了眼底,他笑道,“师傅从未拿过你与任何人比,沐览是沐览,你便是你,你心中若是压着另外一个饶影子,便不是你了。”他笑着拍了拍书卿的肩膀,又道,“你一直是众弟子最敬重的大师兄,习武也比他人用功很多,这次无君大会,为师相信你!”

书卿微垂了垂头,压下了脑海中所那股失落的情绪,哑声道,“师傅,弟子定会尽全力的。”

此时,一个弟子突然跑了过来,躬身道,“玉门君子,门外有人求见,是君子的故人。”

“故人?中年文士皱眉想了一瞬,又问道,“他可有交代姓名?”

“那人未告知姓名,但看其年纪,是个极为年轻的和尚,那人还,君子曾害他破了一戒,今日便是来讨还的。”

中年文士一听,哈哈笑了出来,轻摇着手中折扇,对着来人道,“快些叫他来凉亭见我。”

“是,君子。”来人忙朝着门口赶去。

那文士忽的又对书卿道,“书卿,你去将那杏花树下,我埋了几年的杏花酒给我带到亭中来,我要同他一醉方休。”

书卿一愣,心道,“师傅从来不舍得动他那心肝宝贝版的杏花酒,连掌门讨要他都不给,这次来的和尚到底是何人,师傅如此赏面?”他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莫忧随着一名引路的弟子走进了君子崖内,走过一条甬道,便是到了君子崖的习武院,正见一群白袍弟子在练习功法,其中有的在练剑,有的在习扇,个个都是面色严肃,聚精会神的在练着一招一式。引路的弟子见他望了一眼习武院,道,“五君大会明日就要举行,所以师兄弟们都在夜以继日的练习。”

莫忧微微一笑,回道,“门中弟子齐头并进,每个人皆是斗志蓬勃,如此求上的好气态,当值武林各大门派效仿学习。”

引路的弟子笑道,“多谢高僧的一片秒赞。”

两人又走进了一处比较偏僻的竹园,竹园幽深僻静,被一条青石铺成的道分成两半。两人一直沿着道往前走,来到了一座黄石假山前。明明此刻正值春季,可这假山染着一种深秋才有的枯叶黄,一望望去便让人深感秋意,莫忧心中笑道,“院若其人,玉润怀秋。”

此时,引路的弟子突然顿住了步子,对着莫忧道,“玉门君字吩咐过,他在凉亭中等你,过了这座假山,便是凉亭了。”

莫忧微微含笑,道了一声谢,随机便走进了假山中的路,一出假山,迎面的就是一座方亭,亭中还坐着两人,桌上正摆着一坛杏花酒。

莫忧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向着亭字走去。

书卿一眼便看见了他,心中一惊,“原来是他!”,李润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轻诧,他望了眼迎面走来的莫忧,又望向书卿,问道,“你认识他?”

书卿回道,“前日在客栈中与他有过一些交道,那日,他他来自青山寺,我有些猜测他是了缘大师座下弟子,莫忧,那个十二岁便入了佛法三通的少年,师傅,他是那个人吗?”他有些求证的望向李润。

李润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淡淡笑道,“你猜的没错,他就是青山寺的莫忧和桑”

书卿心中一凛,又道,“那他就是那个人了!”

李润依旧挂着一抹淡笑,眼中却极快的闪过一道微波,“这里没有那个人,他只是莫忧和桑”

此时,莫忧已走至了凉亭中,书卿站起身,含笑作揖道,“师傅,我们又见面了。”

莫忧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眼中似是毫无惊讶,他单手树立胸前,笑道,“书卿公子好呀。”他又看向李润,微微垂了垂首,“许久不见,玉门君子近来可好呀?”

李润一把合起了折扇,笑道,“多日不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桀骜的邪僧吗,都会起客套话了!”他又用扇尖敲了敲桌上的酒坛子,道,“今日,这酒便是为你准备的,跟谁喝酒都觉得无趣,到是跟你这个和尚喝酒,才觉得喝酒才是喝到零上。”

莫忧笑了笑,一把坐在了李润对面的石凳上,装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诶,你这假君子专会避他人行不可为之事,才觉得有趣,无奈我已破了戒,今日便索性陪着君子饮上几杯了。”

李润清声笑道,“好!”,便给自己和莫忧的琉璃杯中斟满了酒。

书卿见李润似是与这和尚往日便颇有交情,方才见他与莫忧交谈也是心情颇佳,他便心下已会意,向李润辞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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