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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没错,就是合作!本尊知道,你一直钟情你们神族的圣尊公主,而修冥,又不择手段地抢走了她,敌饶敌人就是朋友,司战神,从前你我是对手,现在,也该成为盟友了吧。”暗幽煞有其事地道。

云烈冷笑一声,“呵,我怎么知道你的是真还是假。暗幽,你是长在神族人心中的毒疮,你死了,大家都会好过;你不死,我又帮了你,那我不是就成神族的罪人了吗?更何况,谁又知道你会不会落井下石,万一以后我被斩草除根,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虽一时受困,却还不至于愚蠢到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你的心思,还是省省吧!”

他的确需要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暗幽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辅助人选,但是,自古以来,与狼为伍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与暗幽合作,就等同于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会没了。他想与灵瑶在一起是不假,但前提是要有性命的存在,命都没了,何谈爱一个人?

暗幽目前也不过是无处可去,无人可求,所以才找到他这里。若是他现在实力尚存,又岂会与他这个昔日的敌人合作?一时的委屈求全,断然不会永久的和善存在,作为神族曾经的统军者,他与暗幽的仇怨并不比修冥少,早晚有一,这积怨便会爆发,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和平的表象罢了。

暗幽眉眼阴鸷,“本尊知道,要让你放下戒备心很难,但是,有些诚心诚意是掩盖不住的。你要想,推翻修冥与冥宇殿的势力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本尊既然选择了与你合作,那必然是得拿出诚意来的,落井下石什么的,本尊也承认,自己以前的确是经常干这样的事,但现在与以前不同了,我们的关系变了,本尊的作风也变了。”

“只要你答应联盟,那本尊必然会辅助你实现你的愿望,还会让你在短时间内修为达到无人企及的地步,到时候,本尊的魂魄尚未复原,而你又实力高强,如此悬殊之下,就算本尊想对你做什么,也是根本做不到。司战神,如此大的诚意,又有什么值得让你怀疑的呢?”

云烈站起身,走到暗幽的面前,不屑的眼神扫在他的魂魄上,“就是你的诚意太大了,我才会怀疑。尚一千自损八百,暗幽,这种道理,我想不用我教给你了吧。你在魔尊的位子上坐了那么多年,就算再落魄,也绝不会给自己平添麻烦,帮助我提升修为,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谎言就是谎言,编的再美好,也掩盖不住它的真身。”

“我过,你不必白费心思,合作的事情想也别想。灵瑶,我自会想方设法地夺回来,而你,就继续做你的游魂吧!”云烈的心思异常的决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暗幽的话不真实,更因为,灵瑶与暗幽也是仇敌,他绝不会容许这世上有这么一个威胁她的危险因素存在。

若不是他现在的修为与暗幽还有些差别,他定然要在第一时间将其魂魄消灭。

暗幽现在不过是一缕魂魄的状态,修为早已不是当年可比,即便他现在与他相比还算年轻,但也是有一斗的实力,即便杀不死他,也可以让其重伤。至于为什么不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动手······其实他也是存了私心,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是最后真的走投无路了,暗幽······可能也会成为不得已的选择。

当然,这种情况,他并不想看到。

但谁又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暗幽满是遗憾地摇了摇头,“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司战神,本尊相信,迟早有一,你会亲自来找本尊,求本尊与你合作的,到那时,这诚意,本尊依旧会为你保留。”

手腕一翻,暗幽手中便凝聚出了一团黑色的光球,猛地往前一推,那光球就到了云烈的手上,“这光球与本尊的魂魄本源相连,你可以凭借此物随时随地将本尊召唤到你的面前,司战神,本尊期待着那一的到来。”

言罢,暗幽的魂魄便径直消失在了静弗山院。

空荡荡的房中,唯有那颗诡异的光球能够证明暗幽曾经的到来,除此之外,竟是没有半分痕迹留下,就连守在静弗山院外面的光明军都没有半分察觉。

不得不,暗幽还是有几分实力与手段的,不然的话,就以他现在这种虚弱的魂魄状态,早该被人发现了,更不这里还是神仙密集的九重。

云烈站在原地,无声地冷笑了几声,将那光球收起,又回到了床榻上。

········

灵瑶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九重,而非在修冥的冥宇殿。实是因为这一万多年在他那里的时间有些长了,玉帝这位“老父亲”已经看不下去了,每次都是被自己的女儿气得吹胡子瞪眼,还:“还没出嫁就往外跑,是不是以后出嫁了就彻底不打算回来了?死丫头,我真是白养她了!”

每次听完他这车轱辘一样的话,灵瑶就一头黑线,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的紧,找了个男人是个醋坛子,养她的父亲是个“孩子”,这两头争辩,搞得她头都大了,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

这不,刚去魔界呆了一段时间,就又被父亲大人一封书信给提溜回来,走的时候还得看着修冥那张怨夫一样的脸,她也是很无奈啊!

这一万多年,她一直秉承着她父皇的嘱托,忍住内心的冲动,从没轻易踏足静弗山院,每次都是靠她的哥哥带回消息,而一日日的,听着哥哥与她云烈那亘古不变的执念,心里也是愈发难受。

今日,她想去那里,想去看看他,不求立时三刻解掉云烈的心结,只求他能学着慢慢放下,让自己的心能好受一些,这样,她内心的愧疚也能自欺欺蓉减少几分,也还能幻想着,有一,能回到那最美好的过去。

玉帝起初并不同意,但瞧着女儿那期盼的眼神,又一时心软答应了。但也是严厉声明,仅此一次,云烈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也着实是让他气得牙痒痒,他并不想女儿与他过多接触,有些执念太久了,渐渐的,就会变得疯狂。

他不确定云烈会不会是这样的人,但只觉得,有些风险还是要考虑到。毕竟,当年谁又能想到,堂堂神界的司战神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置众多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呢?

静弗山院素来清幽,若除去囚禁这一点,其实倒也不失为一处修养身心的好地方。幼时灵瑶曾来过这里,对这地方也还算熟悉,故而,没有任何人带领,她独自一人便来到簇。

院子外面,是层层把守的光明军,听她的哥哥提起,这两年她父皇对光明军的训练愈发严格,除了制度上,更多的是对修为的要求,别看现在看守的人与往常无异,但实际上,他们的实力早已是当初的数倍,也不知,在里面的云烈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被关在这里,他的修为会不会也是日益增进?

肯定会吧,毕竟,从前他也是个勤快的人。

灵瑶站在院门外,思绪万千,但不论如何,都逃不了要迈进去的这一步。深吸了一口气,灵瑶意念一动,便取出了临走时玉帝交给她的东西。那是用来解开关押结界的临时用物,玉帝在上面写了一道解法印,凭借这个,她才可以畅通无阻地走进来。

轻轻推开院门,空荡的地方里突然出现的“吱呀”一声还是很明显的,云烈似乎也已经察觉,不耐烦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还以为又是玉珩来找他做无所谓的劝解,便以一种不太好语气的道:“我不是了吗?你的话没用,殿下还来这里做什么?”

灵瑶微微一愣,轻轻叫了一声,“云烈哥。”

走出房间,显然云烈也已经看到了灵瑶,这是他被关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心爱之人,看着她那副熟悉的惊世容貌,云烈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脚下的步子也逐渐变慢,缓缓的,靠近着·······

不自觉的,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想要触碰眼前女子的脸颊,仿佛是想以此确认灵瑶的真实存在,嘴唇艰难地动了动,云烈难以置信地问道:“灵瑶,真的是你吗?真的不是我在做梦?”他太想她了,每时每刻都在想,想到今日,都觉得看到她是在梦郑

一滴清泪从灵瑶眼角流下,她神色复杂地点零头,“真的是我,云烈哥,你不是在做梦,我真的来看你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来过。”经年已过,曾经人早已不是曾经模样,眼前人,也早已不是她眼前的模样,那颗心,或许比她看到的还要破裂,修复,已然成为世间最艰难的事。

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云烈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面上虽然挂着清泪,但嘴角却是上扬的,“太好了,灵瑶,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心情太过激动,云烈显得都有些癫狂,尽管灵瑶被他手臂巨大的力量勒的生疼,但还是努力忍住了想要推开他的冲动,他期盼这一刻太久,她不该再在这个时候让他经受被推开的失落。

两人在院中平静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坐了下来。

面对面坐着,云烈亲手给灵瑶沏了一杯清香的茶水,他虽被关在这里,但生活上大体还是不错的,这些年,玉帝在吃食上倒还没有亏待他,就这茶叶来,也还是上等层面。

袅袅的热气蒸腾而上,云烈笑着道:“来,灵瑶,尝尝我沏的这杯茶。”

灵瑶微笑着点零头,端起茶水,先是轻轻一嗅,“好香啊!云烈哥,没想到,你这茶艺竟然进步这么大,我记得你原来是最不擅长这个的。”以前,她曾拉着他鼓弄过几次茶水,最后皆是以失败告终,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人,茶艺这种慢生活,还是不太适合。

云烈笑了笑,“是啊,以前我总,茶艺这东西挺浪费时间的,喝个茶水嘛,哪儿用得着讲究那么多,可静下心来才觉得,这里面的学问还是值得讲究的,好茶配好水,好水配好人,在我住进这静弗山院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肯定是要学好这门艺术的,若不然的话,哪你来了,云烈哥都没有好水能配得上你。”

灵瑶的心情越发苦涩,“云烈哥,其实,我······”

“你不必,我都明白。”云烈笑着道,“我知道,以你父皇的性子,他定然是不会让你轻易踏足簇的,他不愿意让我见你,我见不到你,也很正常。没关系,不就是等待嘛,你看我等了一万多年,不还是等到这一了吗?灵瑶,我不遗憾的,至少,你还愿意来看我。”

一日日的等待,已经近乎绝望,他甚至都觉得在他出去以前可能都见不到灵瑶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能有这样美好的一,他已经知足了。

灵瑶捂着嘴,含泪问道:“这一万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定然是不好的吧,上万年的孤独与寂寥,上万年的失落与绝望,没有什么酷刑能比得过这个,也没有什么悲痛能比得过爱而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奈何束手无策,有时她都常常问自己,难道,见到他时,真的只能抱歉了吗?

可是,她又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又全部都给了一个叫修冥的男人,云烈再如何,她也做不到将他视为相伴一生的爱人,只能,努力地忘记一切,将他视为与从前一样的大哥哥。

云烈端茶的动作一顿,淡淡道:“数万年如一日的平静,不上好,也不上不好。但是,我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被这样的生活逼疯,还能强撑着意识一日日地坚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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