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心中盘算
等人都走了，齐钰让宁佑守着，也开始飞速换起装来。
齐钰动作很快，不到半刻钟一个朴素的农家少年便出现在宁佑眼前。
除了那一身装扮，便连气质也一改当初，任谁来瞧都是一个农家子，根本看不出一丝别扭的地方。
宁佑瞳孔一缩，二少夫人这本事，可是比那些专司打探消息的斥候还要厉害。
要知道那些人混进敌方的地盘打探消息，没有几分伪装的本事是不成的。
可也没少夫人这般，扮什么像什么，看不出一丝别扭来。
齐钰将宁佑的神色看在眼里也没解释什么。
她不是扮的像，而是除了大将军那一世，她也曾身为一个农家女在这世上走过一遭。
齐钰将宁佑留下，让他负责联络事宜。
三日后入夜，齐钰如约到达约定地点，却不见半个人影，过了半刻钟才见宁佑匆匆赶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齐钰见他一脸凝重，心也难免跟着拎了起来。
她进城两日，主要打探的关于冷墨然的事，其他的消息探到的不多。
宁佑点点头，知晓她担心那些饶安危，便道，“我先让人散开了，都聚在一起容易惹人注意，先让他们进城埋伏，等联络，若三日后没有收到消息，便退出城外撤回丰州。”
齐钰点点头，事态有变，宁佑的安排无疑是好的。
知晓带出来的人没事，齐钰也稍稍放下心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刚收到主子那边的消息，粟州城的事可能不似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晓，粟州的那些人并非是流民，而且人数也远远不止一万人。”
这几她在城中不是白待的，早早便摸上了山，虽然没接触到冷墨然，但也不是一点消息没探到。
齐子高手下的那些人，纪律严明，虽然只屈居于一个山寨当中，但不管是防守还是装备都不比正规军差。
这也是齐钰为什么没有久留，反而先退出来的原因。
宁佑没想到自己还没，她便能知晓这么多，竟一时愣在当场，忘了回答她刚刚问起的问题。
齐钰久等不见他出声，才回过头问道。
“蕴华那边有什么消息？”
“李叔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据探子回报，当初埋伏在岩关外的驻军远不止十万，初步估算最少十五万人，好在最近都没下过雨，探子顺着痕迹追踪过去，确定这批人来自关内。”
宁佑知晓这意味着什么，镇国公手下只有十万驻军，那多出来的人从哪来的。
齐钰百思不得解，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镇国公手下只有十万人马，若真是他那么他就算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也不可能来十万，带回去却带十五万，那还有五万人去哪了？
“粟山。”
几乎同一时间，齐钰和宁佑同时出声。
齐钰原本就觉得粟山的人不只传言的一万人，而且其训练有速也不似普通百姓。
那这么一来，粟山竟藏了五万人马，也难怪粟仓无粮。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整整大半年的时候，五万人马的粮草可不是个数目。
齐钰不信这人是粟州太守有这个胆子，豢养私军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镇国公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不信，前世在她的记忆中，镇国公此人惯会奉迎拍马、揣摩上意，但却不是有胆量谋反之人。
更何况，他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齐钰选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托着下巴仔细回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她经遗漏了。
宁佑看她一脸凝重也不敢打扰她，只将买回来的干粮和水拿了出来，自己先吃零，将给齐钰的那一份摆在她旁边，便去周边警戒了。
齐钰仔细检索着已经被她忘得差不多的记忆，与镇国公走的近，能让他挺而走险的人似乎只有那么几个。
可她偏偏脑中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恨得她，狠狠得朝着脑袋敲去。
没想到这一敲还真让她想起一些事来。
上辈子她十一岁便随祖父出征，这一战就数年之久，而她第一次回京，却并非边关大捷，而是国丧。
她从边关赶往京城，昼夜急行也用了半月之久，可就在眼看着京城就在眼前，却城门紧闭任凭她那时已经是从三品武将也不得入城。
也就是从那一放后，原本该登基的太子被以谋逆罪下了在狱，五皇子继承大位。
后来，她在国丧后返回边关，对京中的局势所知不多。
等她再回京都时，五子皇已然被废，新帝即位，她也只隐约听闻五皇子大位来的不正当。
太子弑父篡位之事有猫腻，虽太子案没有平反，但五皇子被废是事实。
而一手促成这事的便是摄政王冷墨然。
齐钰心中一个念头冉冉升起，若是当初京中传言是真的，那当年封锁京城的军队，会不会是五子皇子豢养的私军呢。
齐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旁的不，五皇子有私子是不可否认的。
齐钰突然起身，吓得宁佑一跳，忙过来问道，“齐副将，可是有什么事？”
“你马上传信给蕴华，让他派人回京打探，去年十一月期间五皇子人在不在京城。”
宁佑不解，“你这是何意？”
“我怀疑，粟山藏匿的不是什么流民判军而是五皇子豢养的私军。此事不宜迟，若是真如我所猜测的那般，只怕粟州之事所图不。”
齐钰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宁佑的一颗心也跟着拎了起来。
他自幼便跟在宁蕴华身边，别的不他不知晓，但却知晓宁国最烦掺和储位之争。
他不敢想，若真的是因为这事得罪了五皇子，而招至的差点满门被灭的横祸，主子会怎么办？
齐钰让宁佑将信送出去，便开始筹谋如何将冷墨然给救出来。
若真如她所料，只怕这粟州太守早已入了五皇子的伙了。
好在，她当时让人乔装进城打探，并没有贸然联系卜太守，否则，自己只怕早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了。
宁佑随身带着宁家驯养的信鸽，很快便把信传了出去。
而此时，齐钰心中已有了盘算。
对宁佑道，“你留在簇负责联络，我进城一趟。”